昏暗中,許南音緩緩坐起。
仔細聽了聽,門口的確有聲音,像是……有人在開鎖撬門。
一瞬間,用力拽了被子,渾的都似冰凍了。
裴灼。
一定又是他的人。他不甘心并未溺水亡,不放過。
慌了片刻,許南音一把摁開了燈,臥室大亮,忍著突然刺眼的燈,迅速拿起手機打給了保安室。
明明靜不小,開鎖的聲音竟然并沒有停!
于是迅速翻下床,從包里出一把折疊小刀攥住,做好最壞的打算,一顆心狂跳……
門口卻約傳來腳步聲!
接著好像是什麼東西磕在了墻上,許南音深吸口氣,快步走向門口,過貓眼看向門外。
昏黃的走廊里,竟然有兩道影廝打在一起。
兩人僵持不下扭打一陣后,一道影忽然逃竄了。
許南音正覺得茫然,只見剩下那人正對著門,恭敬道:“夫人,是爺派我來保護您的安全。您安心睡,我就在這守著,您不會再有危險。”
真的是裴京墨派來的人?
一時不敢相信,害怕是連環的圈套。
直到保安室七八個安保趕到走廊,和那人談了一陣。
至始至終,許南音沒有開門,只是過貓眼觀察他們的向。
終于,一顆心放下來,保安室的人還是信得過的,畢竟這裴家還是裴牧川做主,裴京墨是明面上的太子爺,這老宅不算裴灼的天下。
回到床上,手還在不自覺發抖,平復著慌的心跳。
幸虧,幸虧來老宅的第一天,裴京墨就派人重新替裝了門和碼鎖,否則那人很可能已經神不知鬼不覺開了的門,后果不堪設想……
裴京墨大半夜會派人來守在門前,一定是察覺到了什麼。
;只是沒有心力再去多想,許南音重新躺回被窩,想到門口有他的人守著,整顆心安定下來,終于安穩地睡過去。
這一覺睡得很沉很綿長。
再睜開眼時,闖眼簾的是這幾天朝思暮想的一張臉。
裴京墨不知道在床邊坐了多久,白皙明凈的臉孔看不出什麼緒,幽幽淡淡的眼神籠罩:“睡醒了嗎?”
有點難以置信地了眼,許南音忽然坐起,撲到他懷里,兩條胳膊抱住他。
“你回來了……不是還要兩天再回來嗎?”
裴京墨卻沒答話,任由抱了他一陣,大手腦袋,將推開,沉聲問:“脖子上的傷怎麼回事?”
“過敏……”
“許南音,過敏會出現這樣的淤青嗎?這是外傷。”
裴京墨手輕輕覆上脖頸,原本白皙的皮上出現長條淤青,一看就是勒痕。
他臉控制不住地沉,“音音,到底發生什麼事?”
許南音埋下頭,一時沉默,腦子里估算著要不要告訴他整件事,萬一他當場失控去報復裴灼怎麼辦,裴灼可不像裴晗那麼輕易就能對付……
怕他沖,反被裴灼這麼個心思險的人抓住把柄。
然而,不用說,裴京墨自己就判斷的很準:“是因為你發現了汪茜的存在,裴灼派人對付你。”
“所以,你昨晚遭遇了什麼?”
裴京墨掀開被子,輕輕握住兩只腳,搭在了他上。
他指了指腳后跟,許南音順著看去,這才發現腳后跟上居然布滿了小傷痕……
應該是昨晚被拖拽過程中,踢掉高跟鞋后,腳后跟蹬地,到剮蹭出的傷口。
“音音,你不告訴我,那我就只能自己去問裴灼了。”
裴京墨眼神直直落在腳后跟那些細細的傷痕上,渾籠罩著暴風雨前沉肅殺的氣息……
顧南舒知道,陸景琛睡過一個女人,且念念不忘,所以結婚六年,他都不曾碰過她分毫。可她不明白,他明明盼著她早點死,為什麼當她意外車禍,生死一線的時候,他還要拽著她的手,狠聲質問:“八年前你費盡心機爬上我的床,又霸占了陸太太的位置整整六年,現在你不說一聲就拋夫棄子……顧南舒,你的心怎麼可以這麼狠?!”
六年前,許硯談和岑芙是兩條平行線上的人,沒人會把他們放一塊想。岑芙怯懦循規,許硯談妄為放肆。 連岑芙的姐姐岑頌宜——那個美豔的表演系花死心塌地都追不上他。 聚會上,別人暗地笑談姐妹倆:“她妹是她爸媽為了小宜治病才生的。” 岑頌宜攬著朋友,笑著玩樂沒否認。 岑芙低著頭聽,手指摳得泛白。 許硯談懶懨懨窩在一邊兒,余光掃了眼,勾著唇與他人碰杯。 ①岑芙想給常年打壓自己的岑頌宜找點不痛快,但是選錯了法子。 不該去惹許硯談。 燈光曖昧的酒吧里,岑芙假借被人撞到摸了許硯談的手。 他那迭著青筋的大手,好似一把就能掐死她。 摸了下一秒,岑芙後悔了,嚇得後背發涼。 她低著頭退了兩步想跑,忽然被他慢悠悠叫住:“姑娘。” 許硯談懶散地坐在吧台邊,掀眼的瞬間,女孩一雙含著畏懼的小鹿眼印在他眸底。 她站在那兒,紅潤眼梢,顯得脆弱又可憐,被越來越多注意到他們的人打量。 許硯談手裡玩轉著酒杯,笑了:“摸完就跑?” 岑芙肩膀一抖,彷彿掉入猛獸群的弱小動物。 ②分別數年,岑芙想不到會在自己同學的婚禮上再見到許硯談,據說是陪一個女同學來的。 看著他們挨在一塊有說有笑,岑芙懶得再看,在沒人注意的時候起身離開。 走到出口,她被倚在一邊等待許久的許硯談攔住。 許硯談眼眸漆黑深邃,看不透情緒。 他把煙掐了,語氣懶散:“還認得我麼。” “許硯談,被你耍著玩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