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論整治人,裴公子排第二,大概是沒人敢排第一的。
在裴晗栽倒的瞬間,裴京墨就半蹲下,用力將他兩只腳踝摁在池邊,不讓他整個人栽進荷花池。
裴晗大半個腦袋扎進池水里,雙彈不得,只剩雙手在拼了命地撲騰,腦袋小啄米似的一抬一落,在原本清澈的池面砸出一圈渾濁水花……
許南音坐在地上,抱著雙膝靜靜看著,就覺這個姿勢還考驗腰力,換了這種弱,撲騰不了一點。換裴京墨倒是能撲騰的更厲害,他腰力太驚人了。
裴晗邊撲騰還邊嗷嗷嗷地喚。
太可憐了,旁邊開得白大朵的荷花太可憐被他胡揪斷了好幾。
“堂弟,五年沒見了,哥哥今天就帶你好好鍛煉下。”
裴京墨混不吝地扯,蔫兒壞地說:“你要大婚了,這腰看著不頂事,趁今天多練練。”
“裴京墨!”
“啊啊!狗雜種……”
裴晗平時也是被家里寵慣的二世祖,沒吃過虧的,此刻惱恨的怒罵嘶吼!
裴京墨淡笑著,漫不經心松了下手上力道。
裴晗的頓時又往荷池里栽了一點,這下池水直接把他整個腦袋都浸沒了。
他顯然力告急,撲騰的靜越來越小,上也沒敢再不干不凈地罵。
看著差不多了,許南音忙說:“好了吧,別真鬧出事。”
裴京墨邊一抹薄薄的笑,散漫不羈的調調:“老婆,想不想玩梯?”
許南音:“?”
裴京墨沖裴晗斜搭在池邊繃直的和背掃了一眼,“人形梯,沒坐過吧?”
損到家了。
不知道是不是聽懂了他意思,裴晗瞬間又開始死命撲騰了。肢語言疑似罵的很臟。
“……”
許南音比較有素質的沒笑出聲,不經意間扭頭一掃,怔了怔。
假山后疑似一道影閃了下。
正想起去看,形高大的男人走了出來。
男人一質頂級的灰西裝,臉孔白皙英俊,從頭到腳纖塵不染,乍一眼看去渾散發溫潤斯文的書卷氣。
裴灼。
和對視的瞬間,裴灼臉上不見半分心虛,仿佛他剛剛不是在窺視,而是才剛出現在這里,甚至還淡定沖點頭示意,隨后快步走到裴京墨邊。
“京墨,差不多了,讓他上來。”
裴京墨扭頭看他,著臉道:“堂兄,你們家的狗不管管好,出來咬人,還得勞煩我親自手管。還有沒有天理?”
這話說得很混,也很橫。
裴灼臉上卻不見半分惱意,反而一副兄長大度寬容的平穩姿態:“京墨,都是一家人,別鬧的最后沒法收場。”
“收什麼場?收給他辦喪事的靈場?”裴京墨混不吝地挑眉。
裴灼被噎的神僵了幾秒。
約有人聲腳步聲傳來。
許南音起往遠看了一眼,立刻走上前抓住了裴京墨的胳膊,“放手,快!”
裴京墨薄抿一條線,白皙明凈的臉孔覆了層寒霜。
纖的手溫覆上他后頸的發尾,順安,許南音湊到他耳邊低聲音哄著:“聽話~老公。”
;裴京墨黑漆漆的眼瞥一眼,抓住裴晗腳踝的手就松開了。
“砰!”
裴晗頓時像一塊鋼板橫著砸倒了一片荷花掉進了池子里。
“阿晗!阿晗啊!”
老邁的嗓音隔著一段距離傳過來。
沒一會,二叔公一家就從假山石后行匆匆走了出來!
看到趴在荷花池里狗刨了好幾下,艱難地好不容易直起站穩當滿污泥的裴晗,二叔公急的額頭上青筋暴起,“快!還不趕快把爺扶上來!”
秦霜也是急的臉都白了,吼后的保鏢:“快去!”
一時間五六個保鏢下餃子似的跳進荷花池。
一人一狗迅速被架上了岸。
裴晗趴在地上打滾,干嘔,渾都是污泥,眼睫上都沾滿泥看不清五。
“阿晗你這是怎麼了!”
二叔公杵著拐杖佝僂著子著急地去看裴晗。
“嘔!”
終于裴晗猛地一咳,趴在原地不了。
一大團紅咳到了他腳邊,二叔公頓時要嚇暈過去,“!吐了!”
秦霜及時扶住他,“爸,不是,是金魚!”
是一條紅的小金魚。
裴晗又猛一咳,這次吐出來一條黃小金魚。
“還有沒有?趕咳出來!”二叔公說著都想手去幫他扣嗓子眼了。
裴晗眼睛都咳紅了擺手表示就只吞了兩條,再多就要噎死了。
“金魚主財,堂弟怎麼只吞了兩條?多吞幾條方能財運亨通。”散漫的混不吝的聲線幽幽響起。
裴晗咬著牙,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裴京墨!你個小魔星!”
二叔公氣得拐杖在地上杵的咣咣響,“你給我住!”
秦霜也是惱怒道:“京墨,阿晗畢竟是你親堂弟,再怎麼樣,你這個當哥哥的也不能往死里整他!”
“堂嬸你這話說的……”
裴京墨淡定自若,指了指自己和許南音上滿的泥,“我們夫妻好端端在這閑逛,是堂弟牽著狗上來,把我老婆嚇得摔進荷花池里。”
“犯了錯還不懲罰,沒這個道理。”
“二叔公,堂嬸,你們也別太縱容他。這還是遇到我,要是遇到外人,他被打死了都有可能。”
“就因為他是我親堂弟,我才費心費力親自教育他,一般人我還不愿意搭理,你們說是不是?”
……總之到頭來,他們一家還得對他恩戴德唄!
秦霜臉上端莊得的表快要維持不住。
二叔公也是黑著臉氣得胡須都在抖!
“裴京墨,我艸你媽!你個雜種!”
裴晗終于緩過一口氣,仗著有家里長輩在場護著,兇神惡煞地怒吼。
“嘖。”
誰家里還沒個歲數大的?
塑料爹那不也是爹嗎?
裴公子云淡風輕出手機,往西上蹭了蹭屏幕上的水,撥了微信視頻過去。
沒一會,裴牧川的臉出現在屏幕上,皺眉道:“這副鬼樣子!剛回老宅你就變泥潭里打滾的水牛了?”
他背景里葉清恰好捧著一束鮮花經過,裴京墨皮笑不笑反相譏:“又在看裴夫人花呢?”
裴牧川神慌張瞥了眼葉清離開的方向,斥道:“胡說什麼!”
裴京墨嗤了聲,“裴董,剛有人罵你老婆呢。”
一張臉頓時黑如鍋底,裴牧川:“誰?誰在罵!罵的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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