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郭文帶著書和行囊告別媳婦弟妹,坐騾車去了。
郭武太喜歡《大鬧天宮》了,送走哥哥后,在書房里拿著書朗讀出聲。
幾個下人都跑去聽,聽得了迷。
郭武年心,更加得意,更加繪聲繪,頗有說書先生的范兒。
郭蘭的丫頭香跑回后罩房,跟主子笑道,“二爺正在讀一本新買來的書,《大鬧天宮》,極是好聽。”
香十三歲,是來川新買的小丫頭。這個名字是郭蘭故意取的,就是為了惡心荀香。
“香”怎麼了,丫頭照樣可以“香”,還是人人可以在臉上的東西。
郭文生氣也拿這個妹妹沒辦法,想著反正遠離京城,荀香不會知道。
此時的郭蘭更瘦,大大的杏眼,尖尖的下,小腰盈盈一握,真是楚楚可憐。
再加上琴藝極其高超,傳出了“幽蘭暫罷曲,如弱柳扶風”的傳言,還給取了個雅號,扶風。
久而久之,扶風的名號也越傳越遠,越來越響。
有人打的主意,被縣令大人出面解決了。縣令惹不起的,就由知府解決。
只有縣令和知府知道他們的真實份。
郭蘭斜倚在人榻上,懶洋洋說道,“什麼書讓你發瘋。”
香笑道,“姑娘,真的極好聽。聽說是東舍居士寫的,東舍居士就是香香郡主。大爺極是喜歡的書,已經去印刷那本書了,說是能賣大錢……”
郭蘭怒目圓睜,一下坐了起來。
香嚇壞了,后面的話噎了回去。
郭蘭起沖去前院書房,一把把荀武手中的書奪過來扔在地下,又踩了幾。
郭武沒注意被奪了去,氣道,“你發什麼瘋?”
郭蘭哭道,“我就是瘋了。那個死人的書有什麼好的,致于你們這樣嗎?搶了我的一切,你們為何不恨?會寫書有什麼了不起,彈琴、寫曲兒比得上我嗎……”
郭武把書撿起來,荀蘭還想搶,郭武把手背在后搶不到。
郭蘭氣道,“你就是一個庶子,敢跟我爭。”
郭武氣紅了臉,“我雖然是庶子,卻是大哥和我養著這個家,養著你。你娘做了那種事,還不如我娘。”
正鬧著,一個下人來報,“二爺,古玩店有事請你去一趟。”
郭武對一個婆子道,“把姑娘扶回后罩房。”
就拿著書走了。
譚婆子去扶郭蘭,郭蘭扭了扭不愿意。
其他下人都走了出去。
譚婆子悄聲說道,“姑娘忍了這麼久,機會不是來了嗎……”
譚婆子也是他們來川后買的,專管廚房做飯。因做甜食得郭蘭喜歡,郭蘭的飯菜基本都出自的手,也經常得到郭蘭的賞。
郭蘭眼睛一亮,二人對視一眼,快步回了后罩房。
次日下晌傳來消息,郭武未婚媳婦的爹不慎摔斷了。
那家在鎮上,離川縣城二十幾里路,郭武趕去了未來岳父家。
;六月十三,這天王府去丁山家送聘。
張氏和丁立仁回老家沒回來,丁壯和丁釗在制造局忙碌,丁立春還在留清園當值,只有荀香一人代表丁府去丁山家觀禮。還帶了米紅嵐、陶婧去給丁珍撐場面,薛恬也來了。
丁山和謝氏先還非常憾,誠意伯府幾乎沒人在家。但看到荀香來了,還帶來了兩個貴,又喜不自。
丁持不愿意出現在人前,只唐氏來了。唐氏不太瞧得起丁山家,時不時冒一句不好聽的話出來,氣得謝氏直咬牙。
丁二富和丁四富也來了,二人陪著丁山、丁勤在外院招待男客。
幾個小姑娘陪丁珍躲在屋里,開著的玩笑。
外面傳來鼓樂聲,丁大牛跑來跟姐姐說道,“姐,姐夫來送聘了,穿著大紅裳,特別俊俏,還有些犯傻。哈哈哈哈……”
逗得幾個姑娘轟堂大笑,丁珍的臉更紅。
等到晌午請送聘的人喝了酒吃了飯,那些人走了,才把荀香等人請去外院看聘禮。
聘禮要擺一天,請客人們圍觀。
聘金,香炮鐲金,三牲,禮盒,海味,茶酒,等等,擺了一院子。
聘金就有八千兩銀子,丁山父子樂得臉都酸了。
看完聘禮后,荀香等人各回各家。
荀香今天去荀府住。
六月二十三下晌,外面熱浪滾滾,日頭白花花的刺眼,連蟬鳴聲都懶洋洋的。
黑娃趴在東廂廊下藤蔓后,著舌頭半夢半醒。
東廂茶舍里,荀香和陶婧、米紅嵐、張紫煙邊喝著涼爽爽的抹茶昔,邊討論著《飛花令》。
米紅嵐有一定畫技,也會讓畫一幅比較簡單的圖。
屋里放著幾盆冰,飄浮著淡淡幽香。們穿著輕薄羅衫,搖著團扇。
熱天跟荀香坐在一起是一種,味道比脂香、沉香、龍涎香都好聞。
突然,荀大來了,急得一頭汗,臉上的妝容都被汗浸花了。
一進東廂廳屋就說道,“香香,出事了。”
荀香一愣,趕出了茶舍,與去了對面的香舍。
“出什麼事了?”
荀大道,“郭蘭那個死丫頭,怎麼不去死。,,失蹤了。”
“失蹤了?”
“嗯,六月十四,下人說郭蘭去縣城買東西,他們等到晚上也沒等回來人,慌了,趕出去找人。怕影響郭蘭名譽,下人先沒敢報,找了兩夜一天沒找到,后來才報……”
荀香問道,“郭文和郭武呢?他們也這麼糊涂?”
“他們都不在家,郭文去了,郭武去丈人家了。后來郭武知道也不敢私自做主,還是找到郭文才去報的。”
他們找到川縣縣令,“縣太爺才說了實話,東公主不僅給他寫了信,讓他照顧荀蘭,還讓他給荀蘭開了路引,以便遇到難事進京找東公主……”
荀香氣道,“他們的行蹤不是保嗎,我娘怎麼知道的?”
荀大道,“老祖宗說,肯定有人從中幫忙,最有可能的是康王一黨,那家人睚眥必報,惡心死人不要命。我們放在那里的人追查下落,郭蘭應該是一路向東。”
荀香納悶,“一路向東,不是往北來找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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