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還是不太相信,目渙散想著端王不傻是什麼樣。
荀香問了一下端王過去的事。
東想了想說道,“小時候我們都不答理高明,看著他就煩,他的許多事也沒注意。只記得他由一個姓楊的老年和一個姓穆的年輕宮帶大,這兩人都是老蘇氏派去的。
“老蘇氏不是個好東西,心眼子有一萬個。本宮都栽在手里,對高明更不會好……”
端王從小反應就比常人慢得多,不敢說話,一說話就磕,沒人跟他玩,幾乎覺不到他的存在,只有在他出糗時才會注意到他。
比如在宮宴上和講堂上尿子,無緣無故摔跟頭,七八歲還能被三四歲的康王打得哇哇大哭……
不說弟弟妹妹瞧不起他,連宗室子弟都不用正眼看他。
東說了一大堆端王小時候的不堪,搖頭說道,“本宮還是不相信高明會變聰明。他小時候傻的都不跳,揪他頭發也沒反應。
“那年他宮宴上尿子,正好本宮挨著他坐,弄了本宮的鞋子,氣的本宮……”
看看兒,后面的話到底沒好意思說出口。
荀香和荀壹博對視一眼,不用說,肯定狠狠收拾端王了。
哪里有一點長姐樣……
這種環境長起來的孩子不出意外心理都有問題。若當了皇帝,朝臣和百姓八要苦,這些曾經欺凌過他的人更得不了好,東也跑不掉。
荀壹博又囑咐道,“端王變正常了,娘要把他當弟弟看,也更要與他保持距離。”
荀香補充道,“不僅他,他的家人也要保持距離。”
這些話囑咐別人一遍就夠了,囑咐東再多遍都不放心。
東不耐煩,皺眉道,“你們說了多遍了,娘又不傻,怎麼會不知道。”
眼里依然閃著熊熊的八卦之火,很想看看不傻了的端王變了什麼樣。若在京城就好了,立即去端王府看看。
問道,“端王不傻了,還不翻白眼……說話還磕嗎……抖不抖右,不掂腳尖……”
荀香道,“娘不要這麼說大皇舅,他幫我丁家祖父的一個理由就是我爹曾經對他有善意,他一直記著這個……”
東立即眉開眼笑起來,“你爹就是那麼好,謙謙君子,風度翩翩,溫潤知禮,陌上人如玉……不僅我看他好,連傻子都看他好。”
眼里又涌上悲傷,“唉,他一跑半年,不知什麼時候才回來。本宮知錯了,以后再不惹他生氣了,他說什麼是什麼。
“你們兄妹給你爹寫信時,也把娘知錯的事寫進去,讓他消消氣,娘做夢都想……”
話說的麻,讓荀壹博紅了臉。
荀香覺得,東雖然比較好強跋扈,也不是特別損之人。跟端王不是一母同胞,卻是同一個父親,這麼瞧不上和欺負兄長,實在不正常。
不僅,其他弟弟妹妹們都敢明目張膽欺負端王,不合常理。
;應該是有人故意在背后教唆或者引導,最有可能是老小蘇氏。
東沒有再犯病,兄妹二人在這里住了一宿,次日回京。
臨走前,東又囑咐道,“香香幫娘求求你皇外祖母,讓娘回京養病。這里,娘的胳膊痛。哎喲哎喲,胳膊又有些痛了。”
裝起了病。
荀香道,“好,我跟皇外祖母說說。”
說了,管不管用是另一回事。兄妹兩人坐一輛車,荀香才詳細說了他們對端王的懷疑,又說了對那串珠子的直覺。
荀壹博非常相信妹妹的直覺,說道,“不管那串珠子邪不邪,都不要戴。”
荀香點頭。
把東的那串珠子也拿走了,用銅匣子放去庫房的角落里,以后給明遠大師看。
二人回府,讓嚴家令準備的東西已經準備好了。
荀壹博帶上東西,讓人去請丁釗,二人匯合去端王府謝端王。
說好荀壹博下晌去荀府接荀香,順道在荀府吃晚飯。
丁釗和荀壹博來到端王府,端王不在府里,由端王世子高貞和王府長史接待。
高貞今年十二歲,長相清秀,舉止沉穩,平時很出現在人前,幾乎沒聽他說過話。
很奇怪,端王府的事一般由長明德郡主出面,而不是這個世子。
荀壹博今天第一次聽他說了這麼多話,諸如“都是親戚,幫忙正該,無需客氣,以后要多向荀表兄和荀表姐學習”,等等。
小年的健談和禮貌很讓荀壹博詫異。
此時,端王正與濟王、康王、景王一起在明月樓喝酒吃飯。
這次由濟王招集,幾個兄弟都來了。
康王、濟王、景王玩味地看著端王,似像要在他臉上看出一朵花兒來。
端王沒有垂目看地,也沒有翻著白眼看房頂或是抖右,而是非常平靜地回著他們三人。
他穿著半舊青錦緞長袍,綠腰帶,頭上著烏木束發簪。
平時的穿著,與另幾個打扮鮮的弟弟們比,簡直不像親兄弟。
但氣質和氣勢變了,顯得人也大變樣,讓幾位兄弟側目。
康王拍了端王的肩膀一下,笑道,“大皇兄真的變了,變得弟弟們不認識了。”
待康王的手放下,端王撣了撣他剛才拍過的地方。
說道,“隨著時……間推移,所所所有人都在變。不止本……王,四弟也變了,長高了,蓄須了,有……皺紋和眼袋了,也不像時那……樣頑劣了。”
說話很慢,還是有些磕,但比之前順溜多了。
最主要的,這話避重就輕,噎得康王難。
他是真不傻了,還思維清晰,會懟人。
濟王舉起酒杯笑道,“來來,恭賀大皇兄得皇父厚。”
幾人飲盡杯中酒。
景王又笑道,“大皇兄睿智,那麼的況下還能注意到那幾個字,為老誠意伯洗涮冤屈。”
端王說道,“路見不……平,拔……刀相助。老誠意伯對對對對香香有大恩,香香是外甥兒,本王自……是不能讓人冤枉了去。”
康王很想說,你放屁,論親疏遠近,蔡勇比丁老頭近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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