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香躺上床，激地睡不著。等到后半夜雨停了，才沉夢中。

次日，早早醒了，一清爽地宣布，“我的病好了，不頭痛了。去棲錦堂吃早飯。”

今天休沐，爹爹哥哥都在家。

服侍穿的羅兒吸吸鼻子笑道，“咦，怎麼那子腥味變淡一些了？”

玉環也吸了吸鼻子笑道，“是呢，好奇怪。”

衛嬤嬤瞥了魚缸一臉，一臉狐疑。

珠子長在小仙的最里面，衛嬤嬤雖然一直照顧它，也只是幾年前看過它的全部鉆出來，看到過那粒“小疙瘩”，后來都沒看到過。

荀香也不擔心衛嬤嬤會發現什麼。

荀香說道，“或許之前是小仙生病了，現在病好了。”又指著銅盆里的水說道，“我昨天晚上給小仙洗了個澡，這水放去凈房不要，我有用。”

小仙釋放的藻都對人有益，海藍珠上的粘應該更有益。

問問老和尚怎麼理這些水。

衛嬤嬤不贊道，“郡主夜里又起來了？哎喲喲，天還涼著呢，莫著涼……”

荀香不理的碎碎念，堅持不用膩子洗手，只用干帕子了，手上還有點腥味，黏乎乎的很不舒服。

忍了。

人在骨不在皮。

荀香覺得自己不算真正的人。真正的人寧可選擇早死，也不選擇帶臭氣。

若讓駙馬爹選擇，他的選擇一定會跟相反。

衛嬤嬤幾人都聞到手上有腥味，幾個丫頭不敢說話，衛嬤嬤都快哭了。

“郡主，你這樣出門，奴才們會被罰的。”

知道，小主子不怕自己被罰，卻怕奴才被罰。

荀香笑道，“嬤嬤放心，我跟他們說洗過了，洗不干凈。”

走出房門，天空被雨水沖洗得湛藍澄澈，沒有一浮云，朝紅彤彤的掛在東邊。清風裹挾著花香，四彌漫著。

荀香的心無比舒暢。

路上遇到去棲錦堂的荀壹博。

荀壹博驚喜道，“妹妹病好了？”

“嗯。”荀香拉著小哥哥的袖子，兩人一起去棲錦堂。

荀壹博吸吸鼻子，聞到妹妹上傳出一腥味。

他站下為難地說道，“妹妹回去洗洗，哥哥不嫌棄，可別人……”

荀香把小手舉到小哥哥面前，就快挨上他的鼻子。

“昨天晚上我給小仙洗了個澡，手就沾上了這子腥味，用膩子洗了好些遍都消除不了味道。哥哥很嫌棄妹妹？”

荀壹博被熏得直反胃，還是說道，“哥哥不嫌棄。不過，這兩天妹妹最好不出門……”

若被別人發現妹妹上有臭味，說出去名聲不好。

荀香道，“我的病好了，想去普寺還愿。”

荀壹博又囑咐道，“多帶麝香香珠，遇到人離遠些……”

麝香味道大，能住其它香氣。

荀香看看碎了心的年，笑道，“好，聽哥哥的。”

側屋里，荀駙馬和東坐在幾前等著兒子來吃飯。

;意外看到閨過來，荀駙馬笑道，“閨病好了？”

東吸了吸鼻子，“香香怎麼有子腥味？”又瞪著跟過來的丫頭，“該打板子了，怎麼服侍主子的？”

荀香又把跟荀壹博說的話說了。

荀駙馬也聞到了。若是別人上傳出來的，他會立馬就走。但這是閨，皺了皺鼻子還是把閨拉在旁邊坐下。

荀香說道，“娘，爹，我今天想去普寺上香，這場病來的莫名其妙，去的莫名其妙，我要去拜拜菩薩。”

東道，“你不是才去過普寺，明遠大師還請過一尊菩薩給你，不管用？”

還在為閨不把放在心里不高興。

荀香心里翻了個白眼，跟這個親娘真的八字不合，都懶得再哄了。

荀香的目看向荀駙馬。

荀駙馬說道，“去吧，上了香后再找老神仙看看病。讓你哥哥陪你去。”

荀壹博不好意思說道，“兒子昨天就遞了帖子，今天同娘一起進宮看皇外祖母。”

荀香道，“無需哥哥陪，有那麼多護衛呢。”

東不贊道，“駙馬爺，你太縱著閨了，哪能無事就往外面跑。”

荀駙馬道，“哪里是無事，都病這麼久了。”

東沒再反對。

東公主府的相模式跟其他公主府不一樣。其他公主府都是公主強勢，駙馬塌塌。而東公主的駙馬飯吃，公主偏偏要吃他那套。

吃完飯，荀香回屋把顆海藍珠和一條葫蘆參、九寸紫蛇蛻揣進懷里。

還剩九條葫蘆參，送董義闔一條，再送丁立春一條，就只剩七條了。這東西比紫龍蛻和海藍珠還珍貴實用，可惜太了。

那些沒經過開發的地方大多都是原始森林，中毒的機率多，荀香給董義闔九寸紫龍蛻，能治三次病。

這三種藥里，紫龍蛻最多，也就多給他一點。

今天小廚房沒專門做點心，荀香讓人去柳青院拿了幾盒和尚能吃的點心和冰淇淋過來。

馬車到了西山腳下，換坐竿。

春三月好風，正是踏青好時節。

漫山翠流，山花爛漫，泉水淙淙，踏青的人來來往往。

竿剛走到半路，荀香就看見一只老鷹飛過來，落在荀香上。正是飛飛。

好幾天沒見到小東西了，跑來了這里。

荀香抱起它笑道，“小仙病好了，今天跟我回家。”

飛飛把小腦袋塞進荀香咯吱窩里。小主人越來越埋汰，手都不洗就到跑。丟人！

小和尚正站在臺階前眼穿。

看到荀香了，沒像之前那樣激的又跳又喊，而是笑瞇瞇地看著。

長大了，穩重了，不再是那個萌萌噠的小正太了。

荀香有種吾家有舅初長的覺，既高興又失落。

小和尚對荀香說的第一句話是，“好奇怪，昨天貧僧師父說小施主要來，卻沒有肚子，還高興得。”

荀香笑得開心，那個老和尚肯定算到了。

說道，“明遠大師是高僧，誰知道他心里想什麼。我又給你帶了四雙子，兩雙鞋子，子是我親手的，繡的花極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