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香摟著張氏的胳膊輕言語勸解著。
下晌,丁持和唐氏來了。
丁持一瘸一跛往左邊斜著走路,左眼和左角也都是往左斜,較之前又嚴重了一些,沒有了一點丁皇商的風彩。
唐氏老了不,也萎了。
荀香問道,“二叔到底是什麼病?”
丁持嘆道,“奇怪得,不酸不痛不,我都不知道怎麼變了這樣,醫和大夫也看不出來。前些日子找了三清觀的趙天師,他說定是被臟沖撞了。
“幾天前請趙天師來家里作了法,淋了我一,這幾天倒沒有再嚴重,再看看吧。”
他也納悶,香香的確是極旺,唐氏的確是大旺,雙重加護他怎麼還是撞了邪。
一說這事唐氏就難過,又拿出帕子哭起來,“持哥,若你死了,我也不活了。沒有你的日子,我該怎麼熬……嗚嗚嗚……
“你說香香是極旺,那麼旺怎麼還讓你撞了邪。把大房每一個人都護到了,唯獨沒護住你這個二叔……”
這話張氏不聽,懟道,“你怎麼說話的?二叔還說你大旺,你天天守在他邊都沒鎮住邪,怎麼怪上了我家香香。”
荀香也翻了個白眼,丁壯爺爺罵的對,這就是個“傻娘們”,說話真的不中聽。
還是說道,“若張天師作法不管用,我去普寺的時候去問問慧忍住持。”
想請明遠大師給丁持看病沒有可能。
慧忍住持雖然比不上明遠大師,佛法還是高深的,許多世家大族都喜歡找他算卦或看病。他不會都看,要看“有緣人”。
荀香自覺他會幫自己這個忙。
丁持喜極,笑道,“謝謝香香,謝謝侄。靈靈不會說話,你們莫多心。”又哄著泣不聲的唐氏,“哎喲,媳婦不要哭,你把我的心都哭了。”
不多時,丁釗和丁立春回來,兩人都面帶喜。
丁釗笑道,“那個媳婦找得好,說立春是去保家衛國,既然定了十月初九嫁過來,不管戰爭結沒結束,立春回沒回來都會如期嫁進丁家。
“還說哪怕立春回不來,也當定了丁家媳婦……楊親家夸做的好,是烈。親家母,嘿嘿……”
楊夫人不愿意,都氣哭了。但丈夫兒愿意,也沒轍。
丁立春著手嘿嘿傻笑。自己何其有幸,能娶到那麼好的姑娘。
想著也不能害了人家姑娘,說道,“爹,娘,若我真的回不來,就放另嫁,還那麼年輕。”
這話又把張氏說流淚了。
荀香也心酸不已,拉著丁立春的袖子舍不得放開,“大哥要注意安全,我和爹娘、大嫂等著你回來。”
丁持道,“立春不會有事,香香極旺,定會罩著你。”
荀香也希能把大哥罩住,但能罩住嗎?
大哥走之前,會借口老和尚給他一條葫蘆參。他用不上最好,回來拿給丁釗爹爹保管。若出現萬一,就立即吃下。
;荀香和張氏一人拉著丁立春一只手,說著各種安排。
家里要多給丁立春準備鞋子。雖然軍中發服裝,但鞋子合鞋才舒適。還要多帶藥丸……
丁立春暫時任董義闔的護衛長,明天就會同董義闔去津沽港辦事。
這個崗位也是最安全的崗位。接到任命后,董義闔要麼在皇宮和皇上談,要麼去兵部和水軍都督府辦事,荀香想見他一面都難。
怕小仙吐珠,晚飯后荀香還是回了公主府。
四月初五,金吾衛押解秦晉進京。
皇上親審秦晉。
秦晉承認自己偶有失誤,但堅決否認通倭,還說那次倭寇上岸搶劫,是他接到李指揮使信件,說接到線人報,倭寇將在另一港口登岸。
并說李指揮使同沈謀聯合構陷他,他們才是與海匪勾結通倭之人……
秦晉心里萬幸早一步知道自己被誣陷,不僅提前找便于困的人證證,還把沈謀和李指揮犯罪的證據準備好。皇上的人一去福建,就會有人上證據。
秦晉的說辭跟邱之帶回來的報基本一致,但指控沈謀和李指揮使通倭沒有證據,口說無憑。
皇上讓人把秦晉押進大牢,再派人去福建調查。
皇上不完全相信秦晉的話,但在聽了葉皇后的幾句話后,更加失去對沈謀和李指揮使的信任。
為了穩住福建局勢,還是忍住沒他們。
董義闔征得皇上同意,在兵部尚書和水軍都督府都督的陪同下,見了秦晉。
秦晉說了一下閩東沿海的形勢,又向董義闔舉薦了劉繼……
劉繼現為福建水軍的游擊將軍。董義闔的人打探到,劉繼頗有韜略,那邊的海匪和倭寇最怕他。
但他子耿直,不得上峰待見,又沒有門路,他的功績不是被下就是被說別人的。
董義闔已經請求皇上任命他為副總兵,這個消息目前還沒傳出來。
因為秦晉的這個舉薦,董義闔對他多了兩分之前沒有的敬重,也相信他所說的話。
在面對外敵時,秦晉守住了大黎人的底線。而不像齊王和沈謀,為了私陷國家和百姓于不義。
四月初七丁珍十五歲,這一天還要舉行及笄禮。
丁家請了張氏當正賓,陶婧、薛恬當有司和贊者。
丁山家當然請不陶婧,是荀香幫著邀請的。
荀香知道丁山希荀香去恭賀并當任有司,給丁珍長長面子。
也想去見證小堂姐的重要時刻。
但小仙快吐珠了,現在連飯都托病不去棲錦堂吃。去合縣起碼要住兩個晚上一個白天,不敢離開這麼久。
荀香不僅請陶婧代替去當有司,還請東公主派太監在及笄禮時過去賞一支釵,再說幾句嘉獎的話。
知道東生的氣不會答應,專門求了駙馬爹。
荀駙馬幫著說了話,東再不愿意給商戶賜釵,看在駙馬爺的面上也答應下來。
為了與眾不同,沒讓嬤嬤或者使去,而是讓邊的太監去。
初六早上張氏帶著陶婧去合縣丁府,們會在這里住兩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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