廉青若回到農戶家中時,莫天擇還在獨自抓耳撓腮。
待見到他回來,忍不住氣急敗壞的走上前去:
“你發的什麼瘋?害我留也不是,走也不是!”
廉青若對他的暴躁已經習以為常,淡定的手將他推開,緩步行至那跟前,低聲道:
“方才見到故友,便出去說了兩句話。”
話音方落,他就不給莫天擇追問的機會,把重心落在這上:
“既然司不知此事,想必不是鬼魅作祟,若它神通廣大到抹去生死簿之名,應當有些本事。”
莫天擇被他一岔,自然也就歪了樓:
“照你這意思,我們還管不得了?”
廉青若輕輕搖頭:
“只是不可輕舉妄,卻不能任其為所為下去。”
他虛空一點,以地上的沙礫作畫,牽引出幾縷線,
“自青嶼殿弟子,到山下鎮中,這些人皆在此地方圓盤旋,應是它在其中……抑或是,困?”
廉青若點出不同尋常之。
從它所殺之人看,除青嶼殿那弟子太過張狂了些,後續的亡者可謂是挑細選,若不是他們有心思在先,絕不會去在意這些地無賴的死活。
它如此聰明,怎會不清楚極必反的道理?
在靈霄宮下的鎮中不停的殺人,遠不如潛行各地,悄無聲息的來的安全。
那它為何如此?
要麼,是為了引靈霄宮的人。
要麼,它就困於此,無法逃,不得已為之。
且進來它屠殺頗多,仿佛是因著什麼緣故,在抓一切時間,哪怕被發覺,也不管不顧了。
什麼人,什麼事?讓它敢冒如此之大不韙呢?
廉青若低頭向手中的玉牌,恍惚間,回憶起曾經的一幕:
……
“青嶼殿那人,是你?”
“他也配?”
……
他收起玉牌,斂去眸中錯雜緒,側首對莫天擇道:
“先回宮中,此事需細細商議。”
他們乾站在這兒,也做不甚事,倒不如回去想想法子。
莫天擇自然也是同意的。
二人將所有事恢復如初,莫天擇解開老嫗的製,聽呼吸逐漸輕弱起來,就對廉青若道:
“快醒了。”
二人不再耽誤,轉離去。
老嫗清醒時,天際已泛了魚肚白,瞧著那卷草席圍裹的長子,忍不住老淚縱橫,又再嚎哭了一回。
————
莫天擇與廉青若在木屋前分開。
莫天擇要去找城隍的路子,廉青若上說著尋故友一問,實則是著玉牌將自己關了起來。
玉牌通赤紅,手竟有些灼熱,的久了,掌心都微微發燙。
他試著將靈力注玉牌,卻如石沉大海一般,再無音訊。
廉青若輕歎了一聲,手開皺的眉心。
他有些焦急了,本不該如此莽撞的,可心裡約覺著,這塊玉牌的出現,與那人……絕對不了乾系。
他念了幾百年,時間並未衝淡心中的緒,只是糅雜在一起,分不清對,又是怎樣的心態了。
他唯一清楚知曉的便是一事。
他要見到,必須,再一次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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