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涉嫌盜竊油料的,並且有把握破獲的案件就有三起!
王政委很高興,不住問:「鹹魚,你剛才說晚上要去錨地蹲守,剛才你姐說小魚也在蹲守,你們蹲守什麼?」
「是啊,警力這麼張,我想你們不可能會打沒把握的仗。」江政委深以為然,饒有興趣地看向韓渝。
韓渝並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問道:「政委,兩個月前,江城分局刑偵支隊的同志是不是陪江城港的一個副經理來過濱江?」
江政委想了想,掏出香菸說:「有這事,不過他們是來找港務局的,好像是駁運的鐵礦石了幾千噸。」
「幾千噸鐵礦石!」
王政委頭一次聽說,頓時大吃一驚。
江政委解釋道:「這事跟我們分局關係不大,甚至跟港務局都沒什麼關係,幾千噸,堆起來像座山,想走那麼多的鐵礦石必須藉助重型機械,需要吊機、也需要卡車或者船隻轉運。
可不管卡車想開進碼頭,還是船想進港,都必須有通行證。完全可以排除碼頭幹部職工外勾結的可能,畢竟這不是一兩個人能完的,而且幾個碼頭都安裝了閉路電視監控。」 本章節來源於;
幾千噸鐵礦石丟失,駭人聽聞。
王政委緩過神,追問道:「那是怎麼丟的?」
「至於怎麼丟的我不知道,但可以肯定問題不會出在我們濱江港,海從澳大利亞運過來多,碼頭就駁運到河貨船上多,裝卸時碼頭負責人、貨主和船代都在場,河貨船上都有載重線,一共幾萬噸當時算的清清楚楚,不然也不會讓卸完貨的海走。」
江政委掐滅香菸,接著道:「幾萬噸進口鐵礦石轉運到江城港,往岸上卸貨時江城港的碼頭負責人和貨主一樣在場。如果卸上岸的鐵礦石對不上數,他們一樣不會讓承運的河貨船走。
礦石早卸完了,甚至被貨主一車接著一車送到江城煉鋼廠,事都已經過去十幾天,他們說了兩千多噸,非讓江城港賠償損失。這就是跟去銀行取錢,錢都已經取走了,甚至花掉一部分,你回頭找銀行說錢數不對一個道理!」
這事越聽越覺得蹊蹺。
王政委鎖著眉頭問:「每個環節都沒問題,最終卻發現了兩千多噸,問題出在哪兒?」;
「誰知道呢。」
「會不會在岸上的運輸過程中出了問題?」
「可能不大,這件事在江城鬧的很厲害,上次給張局打電話,張局說他們調查過承運鐵礦石的車隊。每輛大車進堆場都過磅,裝多鐵礦石出堆場也要過磅,送到鋼廠一樣要過磅,一共從碼頭拉走多噸,送到鋼廠多車,都是有數的。」
王政委驚問道:「這麼說問題出在從濱江到江城的水路轉運途中?」
江政委強調道:「老王,剛才不是說過麼,在濱江港從海上往承運的貨船上裝了多,那些貨船抵達江城港往碼頭卸了多一樣有數。」
「這就奇了怪了,很簡單的加減法,都能算出來,那兩千多噸怎麼會不翼而飛?」
「二位政委,我們聯繫過江城分局刑偵支隊同行,我們跟他們一致認為問題應該出在水路轉運途中。」
相比前面幾個案子,這才是真正的大案。
江政委愣了愣,急切地說:「鹹魚,你說點!」;
「水路駁運其實是沒數的,或者說過駁了多存在。」
「什麼?」
「在濱江港過駁時沒過磅稱重,看的是載重線。轉運到江城港卸貨時也看的是載重線,一樣沒過磅。」
江政委驚問道:「那些河貨船有問題,船主在載重線上做了手腳?」
韓渝點點頭,不緩不慢地說:「參與駁運的一共二十六條船,一條監守自盜一百噸就是兩千六百噸。」
「可從濱江港把鐵礦石運到江城港最多三十個小時,那些船都不大,船上也就兩三個船員,他們想在那麼短的時間,監守自盜一百噸不是一件容易事。而且裝載時在船艙里都形了堆頭,裝完之後都拍過照,他們卸走一百噸,堆頭肯定變形,想在那麼短時間恢復原狀很難。」
「所以說參與的不只是承運的船主船員,還有別人。」
韓渝清了清嗓子,補充道:「幾乎可以肯定有一個團伙專門幹這個,他們有船,能找到浮吊,並且有銷贓渠道。」;
這可不是一件小事。
江政委盯著韓渝問:「你憑什麼肯定?」
「這個案子江城分局之所以沒查出個頭緒,主要有兩個原因,第一個就是你剛才說的,按照載重線計算噸位能對上數,當時誰也沒起疑心,事過去發現不對勁再找再查已經晚了,可以說死無對證。」
「第二個原因呢?」
「二是船舶和船員的流大,那二十幾條船在江城卸完貨就去了別的地方繼續拉貨,一時間想找到他們不容易。」
「這些我知道,我想問的是你憑什麼肯定!」
「我見過其中兩條船,小魚正在盯的就是其中那兩條。」
韓渝咧一笑,接著道:「我爸也見過其中幾條,並且比我和小魚還早一個月見著的。」
江政委追問道:「見著又怎麼樣,能確定核載的噸位有問題嗎?」
「其實我爸一個月前跟我說的時候,我就覺得很奇怪。」;
「你爸跟你說什麼了?」
「有一條海從國外進口了幾萬噸煤炭,居然找像我家這樣的自航船轉運,而不是找一條龍或頂推船隊。我覺得很奇怪,就托港巡二大隊打聽了下,原來那些船主報的運費很低,找他們甚至比找船隊劃算。」
「怎麼可能?」
「是啊,怎麼可能,按他們的報價算幾乎沒什麼利潤。」
韓渝頓了頓,接著道:「後來發群眾,尤其發跑船的群眾,才知道江上有不船鑽載重線的空子。再想到江城分局曾因為丟失鐵礦石找過港務局,就給張局打電話了解況。
張局讓他們分局刑偵支隊的同志把案件材料傳真過來了,不看不知道,看完心裡就有底了,於是拜託港監局的朋友留意承運鐵礦石的那二十六條船,沒想到其中幾條居然敢回來,所以說破案有時候真要看時機。」
「你心裡有什麼底?」
「我讓檸檸幫著查過,那二十六條船雖然是在不同地方註冊登記的,但船主船員都來自徽安省遠懷縣,並且來自同一個鄉,其中大多人甚至來自同一個村。」;
江政委追問道:「這能說明什麼?」
韓渝回頭看了看老賈同志,笑道:「水上分局在排收荒船和轄區岸線的廢品收購點時,掌握到一個況。」
自己部下有收穫,王政委居然不知道,不住問:「什麼況?」
「好幾個收荒船的船主反應,從去年八月份開始,突然有幾條來自徽安的三無船在我們濱江水域活,可能我們濱江只是其活範圍的一部分。領頭的是一個什麼娟的三十來歲子,們專門在江上找老鄉,主要是去錨地找。」
韓渝從賈永強手中接過一份材料,笑道:「水上分局轄區的幾個廢品收購站老闆也提供了一個況,那個什麼娟的徽安籍子曾問過他們收不收煤、鐵礦石乃至銅礦。」
「能不能查清這個娟的真實份?」
「賈叔,這是你們分局的發現,你匯報吧。」
「行。」
老賈定定心神,笑道:「說起來巧了,今年三月二十一號,水警一中隊在聯合港監巡邏執法時,在皋如港西六公里的錨地,檢查過他們的船,發現什麼證都沒有,當場對他們進行過罰。我們分局這邊主要是針對他們沒船員證進行的罰。」;
王政委急切地問:「見過,知道的份?」
「有檢查記錄,登記過們的份證,都是遠懷縣人。」
老賈遞上一份檢查記錄複印件,補充道:「這個陳小娟正在營船港錨地活,小魚已經盯了兩天。不是一個人,有好幾個同夥,水警四中隊中隊長羅文江同志通過跟蹤監視的同夥,已經順藤瓜找到了他們停泊在一個汊港里的兩條三無船。」
韓渝抬頭道:「為確保萬無一失,同時考慮到我們警力不足,我還請陵海公安局刑偵四中隊安排兩個刑警,去了一趟們的老家。在徽安同行協助下,通過側面調查發現,們這個團伙和之前所說的那二十六條船的船主船員,這兩年跑船發了大財。」
現在正嚴打,長航分局有打擊任務,水上分局有打擊任務,陵海公安局一樣有,並且任務比長航分局和水上分局重。
不用問都知道,鹹魚是在幫他的二師兄完任務。
再想鹹魚本就是陵海公安局出來的,分局又正跟陵海公安聯合偵辦渡案,江政委並沒有因為多一家參與不高興,而是笑問道:「接下來你們打算怎麼查?」;
「這個團伙人數眾多,來自同一個地方,並且其中很多人還沾親帶故,換句話說他們很團結,想打掉這個團伙必須抓現行。」
「他們接下來會作案嗎?」
「肯定會,不然們不會從上游過來,更不可能冒著被港監查的危險把兩條三無船開過來。只要能抓到現行,我們就能打開突破口。」
韓渝想想又笑道:「差點忘了,江城分局刑偵支隊也沒閒著,他們正在走訪詢問江城及江城周邊的鋼鐵廠。兩千多噸鐵礦石,只有鋼鐵廠需要。」
江政委低聲問:「大鋼廠不會要來歷不明的礦石,只有小鋼廠敢要,就算找過去人家也不一定會承認?」
「礦石是可以鑑定的,比如含鐵量,是不是同一批,是不是來自同一個地方,完全可以鑑定出來。」
「這麼說還要跟張局聯合?」
「政委,江上的案件跟岸上不一樣,江上的船和人流太大。」
「我就是那麼一說,能跟老領導聯合這是好事。」江政委笑了笑,又問道:「同時查好幾個案子,甚至有可能要同時收網,你這邊人手夠嗎?」;
「肯定不夠,江政委,王政委,你們二位今晚如果不過來,我和賈叔明天要去向你們匯報。收網所需的船艇我都聯繫好了,現在需要的是人。」
長航公安和水上公安,專業偵辦長航運輸和水上的案件。
這幾起案件要是能順利破獲,不但能超額完任務,也有非同尋常的意義。
江政委越想越激,起道:「人手你放心,我這就回去向何局匯報。分局民警,包括機關民警,從明天開始都要在二十四小時待命,隨便準備參與收網。」
王政委拍拍韓渝胳膊:「我們水上分局也一樣。」
想到港務局領導和港務局的那幫保安正在看分局的笑話,江政委意味深長地說:「收網時靜不要搞太大,那些不法分子落網之後直接帶回白龍港,反正客運碼頭有的是地方。」
王政委一樣早看港務局的那幫保安不順眼,微笑著補充道:「先在白龍港審,審差不多了送陵海公安局看守所羈押,這事我跟周局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