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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來船廠就是幹活的。

  正忙得滿頭大汗，對講機里傳來陳子坤的呼聲。

  「魚支魚支，收到請回答。」

  「收到，什麼事？」

  「四廠派出所的212又壞了，這次還壞在路上，石所打電話問你忙不忙，如果不忙想請你去看看。」  本章節來源於ѕᴛo𝟝𝟝.ᴄoм

  「什麼四廠派出所的212，那輛212是我們的。」

  「我知道，可現在壞在路上。」

  老石同志只會開車不會修車，壞了又捨不得花錢送汽修廠，一發生故障就給白龍港打電話。

  白送一輛老吉普給他們，居然送出了麻煩！

  韓渝被搞得哭笑不得，只能舉著對講機問：「車壞在哪兒？」

  「在紅旗三隊橋北，離紅旗大橋不遠。」

  「知道了，我這就回去拿工。」;

  韓渝放下對講機，上小龔，騎上自行車直奔躉船。

  陳子坤和張平不會修車，但不止一次見韓渝去幫石勝勇修過車，知道需要哪些工，已經幫著把工從底艙拿出來，送到了停在江堤上的麵包車裡。

  韓渝從陳子坤手中接過汽車鑰匙，帶上小龔，風風火火地驅車趕到紅旗三隊。

  212果然趴窩了，石勝勇和副所長姜海正站在路邊等。

  韓渝跳下車，走到212邊朝里看了看，赫然發現兩個協警坐在後排，一左一右，中間夾著個雙手被銬著的垂頭喪氣的中年男子。

  石勝勇繞過車頭，迎上來笑道：「魚支，不好意思，又麻煩你。」

  韓渝顧不上客套，好奇地問：「出來抓人的？」

  「人是姜海他們抓的，我是來接他們的，結果車不爭氣，開著開著就又熄火了。」

  「犯了什麼事？」

  姜海走過來，幫著打開引擎蓋，解釋道：「盜竊，故意傷人，畏罪潛逃好幾年了。我去年出去追逃，追的就是他。去年沒抓著，但查到了幾條線索。這不是塊過年麼，我們懷疑他很可能會悄悄跑回來，從上個星期就開始來他舅舅家附近蹲守，沒想到他真跑回來了。」;

  韓渝也在四廠派出所幹過，對所里的況並非一無所知，一邊檢查著，一邊笑問道：「四廠現在還有幾個逃犯沒落網？」

  「這個落了網，現在只剩三個了。」

  「一共八個逃犯，你們在短短一年抓回來五個，厲害！」

  吃一塹長一智。

  石勝勇現在很謙虛，不想因為這事顯得前任無能，笑道：「厲害什麼呀，以前讓他們逍遙法外，主要是由於沒經費。連門都不敢出，怎麼追怎麼抓？」

  他們好不容易逮著個逃犯，肯定要趕押回去審。

  快過年了，韓渝不想耽誤他們的工作，提議道：「石所，要不把逃犯押上我的車，讓小龔送你們先回去。」

  「也行。」石勝勇權衡了一番，轉道：「姜海，你們先把人押回去，我在這兒陪魚支，等修好了正好把車開回去。」

  「行，老劉，把人押下來。」

  姜海話音剛落，韓渝就回頭道：「小龔，把工拿過來。」;

  「是！」

  協助押解逃犯，這可是大姑娘上轎頭一次，小龔又不住看了一眼正如喪考妣的逃犯，連忙轉去拿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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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目送走部下和剛落網的逃犯，石勝勇扶著212引擎蓋問道：「魚支，你掌握的那條組織渡的線索調查的怎麼樣了？」

  「你怎麼知道的。」

  「昨天去局裡匯報工作，周局告訴我的。」

  韓渝卸下火花塞，說道：「我們分局刑偵支隊聯繫過躲在日本的蛇頭，短時間我不能就這麼再聯繫，不然很容易打草驚蛇。打算過幾天請崇明公安局的於大幫幫忙，請他幫安排人幫我打電話試探試探。」

  石勝勇低聲問：「你擔心電話區號都是濱江的，會讓蛇頭起疑心？」

  「嗯。」;

  「我覺得不再聯繫才容易讓蛇頭起疑心。」

  「怎麼講？」

  「你換位思考下，如果你想渡去日本賺大錢，好不容易有了渡渠道，是因為對方要價太高就放棄，還是會再聯繫問問對方能不能要點？」

  「真是當局者迷，石所，你說得對，我回去就給刑偵支隊打電話，請他們跟蛇頭保持聯繫，跟蛇頭討價還價。」

  開船修船，開車修車，你是行家。

  但論玩心眼，你小子還是有點。

  石勝勇總算找到了點優越，想想又笑道：「周局不有不的難，幾萬對你來說真是小錢，對我們局裡來說也不是大錢，但我們攤子大，不但花錢的地方多，還欠著外債。眼看就要過年了，正是花錢的時候，局裡真周轉不開。」

  韓渝連忙道：「我知道，我沒說周局不講義氣。」

  「你沒說，但他心裡有些過意不去，讓我有機會跟你打個招呼。」

  石勝勇頓了頓，接著道：「而且現在只有一條似是而非的線索，沒證據，甚至連有沒有管轄權都不知道。周局雖然雷厲風行，但陵海公安局不是他家開的，也不是他的一言堂，他不可能在經費如此張的況下力排眾議去冒這個險。」;

  「我理解。」

  「其實你可以去江對面找找海警，渡歸他們管，他們應該興趣。」

  「我去找過，人家是興趣，但人家是公安現役，屬於部隊，經費比我們更張，在經費使用管理上比我們更嚴。」

  地方公安局和長航分局至有轄區，在打擊違法犯罪時能夠依法創收，多多有點收。

  海警雖然也有轄區，但他們的轄區在海上，只有權管轄海上的治安，能有多收？並且人家的經費相當於軍費，在使用上不可能像地方公安和長航公安這麼靈活。

  石勝勇意識到之前一帆風順的小伙子現在遇到了難，正不知道該怎麼勸，韓渝抬頭道：「不過人家說了，只要我查到更確切的線索，有確鑿證據，並且蛇頭組織人員走海路渡，他們會向上級匯報，到時候出巡邏艇協助我們攔截。」

  「這不是馬後炮麼，真要是能查到更確切的線索，有確鑿證據，收網還用得著他們幫忙？」

  「需要人家幫忙。」;

  「你是說沒有能夠去海上執法的船艇？」

  「沒有能去海上執法的船艇是一方面，除此之外還涉及到管轄權。」

  「三灶邊防派出所一樣有管轄權。」

  「關鍵蛇頭組織的渡人員就算走海路，也不一定會經過三灶邊防派出所管轄的海域。」韓渝想了想，接著道：「如果只是需要海上執法船艇，我可以找漁政幫忙。」

  石勝勇點點頭，帶著幾分惋惜地說：「想渡去日本居然要十萬，如果蛇頭組織十幾二十個人渡，一次就能賺上百萬，而且蛇頭肯定不止組織過一次。仔細想想，這個桉子可能比華遠詐騙桉都有搞頭，可惜風險太大。」

  「我倒沒想過有沒有搞頭，我主要是擔心那些渡人員。如果走海路，在海上遇著危險怎麼辦。」

  「這倒是，海邊的那些漁民在休漁期出海捕撈都經常出事，今年死了好幾個。都說活要見人死要見，他們倒好，出了事連都找不到。」

  「所以我很急。」;

  「你比誰都有錢，實在不行賭一把。」

  「我有什麼錢，錢都在分局帳上。就算真有，也不是我說賭就可以賭的，我們雖然是行業公安，但我們一樣有財務管理制度。」

  石勝勇追問道：「那怎麼辦？」

  這個問題韓渝從元旦一直想到今天，見石勝勇如此關心，抬頭道：「我們沒錢賭不等於別人不敢賭，如果能立桉，上級要是能支持我查，我就可以拿著手續請銀行監控蛇頭給我們分局刑偵支隊的那個帳戶。」

  「如果蛇頭把帳號也給過別人，要是有人捨得花十萬渡去日本打黑工，就可以通過打款記錄找到那個人，然後盯住那個人，再順藤瓜搞清楚蛇頭是怎麼組織人家渡的！」

  「我就是這麼想的，可我們局領導說不備立桉條件，更不可能出請求銀行協助的手續。」

  「你們分局領導不願意給你出，那你有沒有問過周局？」

  「這幾天不是忙麼，上午要去碼頭執勤，要跟客乘警隊接，下午要去船廠盯著修船，沒顧上。」;

  去年端了四廠公安科，搞了點錢，不到半年就花完了。

  幾個月前跟鹹魚一起打擊騙子學校，雖然繳獲罰沒返還不，但局裡要跟長航分局、崇明公安局和水上分局幾家分。並且局裡參加行的不只是四廠派出所，還有刑偵大隊和治安大隊，按比例返還到所里就沒多了。

  石勝勇現在又窮的叮噹響，想到馬無夜草不、人無橫財不富，不笑道：「這事給我，我去找周局。」

  「周局能同意嗎？」

  「簽個字的事，又不用他出錢！」

  石勝勇越想越覺得有搞頭，想想又笑道：「我們兩家一起搞，你不是跟漁政麼，如果那個團伙走海路，而且正好經過我們陵海海域。我們就跟漁政借船，上三灶邊防派出所，一起去海上攔截，都用不著找海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