扮男裝皇子X男扮裝庶【七十三】

寧舒曜頜首便不再說話了。

黎莘見他木頭人似的杵著，起迎上去，解開他上的披風：

「既是有要事，早些歇息罷。」

寧舒曜阻了的作，意味不明的著：

「不必辛苦，你坐下，我同你說幾句話。」

黎莘一愣，隨即反應過來，極配合的坐下了：

「說罷，我聽著呢。」

寧舒曜與相對坐著，燭火晃，將面龐映的暖融融的，笑意盈盈，眉目清麗，一如既往的秀致。

他一時茫然了，想起醫說的消息，便覺兩相為難，覺著黎莘不會誆騙他。

「怎的了，一言不發的瞧我？」

黎莘疑道，

「可是我臉上沾了甚東西？」

說著，手就要去臉，卻被寧舒曜抓住了手：

「沒有沾東西，是我累了，說話打不起神來。」

他眼下暈著青黑，確實瞧上去有幾分倦怠。

黎莘低呼一聲，忙道：

「瞧我，心大意的，你且歇一會兒，我去取東西來。」

將他往床榻推了推，反就出了門，匆匆走了。

寧舒曜怔怔片刻，往榻上躺下來，心裡說不清是什麼滋味。

不多時，門又響了一聲，他側目去，見黎莘端著托盤進來，托盤上放了碗湯盅，心下不由一涼。

莫非……

黎莘將湯盅端到他面前，笑盈盈道：

「若是了，便喝了罷。」

寧舒曜定定凝著，指尖輕輕著，蠕了蠕，卻不知該說什麼。

醫送來報，說黎莘同盈妃見過一次，又問要了新毒，恐是要對他下手。

他初時對此並不相信，然而到了現在，竟也困了。

心中卻仍是擰著一勁兒，他不信的，往常的一切都是裝出來的，不該是裝的。

寧舒曜吸了一口氣，接過湯盅。

裊裊熱氣氤氳而上，模糊了他的視線，連前黎莘的面龐都變得虛幻起來：

「我……」

黎莘歪歪頭，笑道：

「你什麼？不喝，怕我下毒不？」

寧舒曜猛地抬眸。

黎莘便繼續道：

「可是那醫同你說了？我就知曉是你的人，怎麼，生怕我對你下毒手，難了？」

雖語氣不怎麼好，但在寧舒曜聽來卻是極悅耳的，彷彿心中巨石瞬間落下了，撥開雲霧見青天。

「你當真是嚇了我一回。」

寧舒曜放下湯盅，手就想去摟，不料被黎莘拍了一掌：

「喝你的湯，藥不死你。」

嗔他一眼，起去外間了。

寧舒曜無奈笑笑，見狀自然不再有顧慮，端起湯盅喝了，上也暖和了許多。

外間的黎莘坐在桌前，細細挑了挑燭心，等著燭淚一滴滴落下來，在燭臺上聚起一小堆。

差不多了。

從桌前站起來，躡手躡腳的邁室，來到寧舒曜前。

他沈沈昏睡過去，一無所覺的模樣。

湯里沒有毒藥，其他的藥卻是有的。

黎莘並不想這般對他，可需要徹底離開他的視線，才能去部署接下來的事。

不是沒想過告訴寧舒曜，但沒有更多時間來說服他了，況且，相雖短暫，多瞭解他的子。

他不是個冷的子，相反的，太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