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閘失靈了,快閃開!”
聽見聲音,路人紛紛躲閃,陸琳兒下意識地往路邊避讓,哪怕的速度已經足夠快了,可李小霞就是瞄著去的,怎麽可能會給躲閃的機會。
“砰”的一聲。
自行車狠狠將陸琳兒撞倒在地,手裏拎著的黑手提包也飛了出去,李小霞看著那個落在不遠的包,眼神閃著亮。
裝作慌張的樣子跳下自行車,沒去管陸琳兒,反倒是直奔黑手提包,陳良說了,那裏麵裝著陸琳兒所有的設計稿,是無法用金錢估量的那種價值。
趁將包掛在自己車龍頭上,李小霞才去檢查陸琳兒的傷勢。
“同誌對不起,你沒事吧……是你!”
剛才那一撞,陸琳兒恰好摔在了馬路牙子上,自行車撞過來的力道加上摔傷,疼得冷汗一層層往外冒,原本就氣,此刻更是快要疼哭了。
皺著眉看向麵前的人,認出李小霞後,眉心蹙得更深,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見李小霞噌地一下站起了,臉上的關心之瞬間轉變了憤怒。
“陸琳兒,你怎麽魂不散!”
說著,指著陸琳兒,紅著眼眶朝周圍的人大喊了一句:“是我丈夫喜歡過的人,因為,我差點就失去了最的人。”
一句話將所有人的視線吸引了過來。
已經有正義之士開始指責陸琳兒,見狀,李小霞也不敢再耽擱,飛快將倒地的自行車推起來,踩上去一溜煙跑了。
一口氣直接跑回了家。
而陳良已經在巷子口等著了,遠遠地看見李小霞回來,車把上還掛著悉的黑手提包,高興得差點原地起飛。
“小霞!”
他撒丫子奔了過來,沒等李小霞將自行車停穩就迫不及待地抓住了手提包,寶貝似的抱在懷裏,俯就在李小霞臉上親了一口。
“老婆你可太厲害了。”
李小霞卻沒有因為這一句誇獎而高興,忐忑不安地從自行車上下來,臉有些難看,道:“剛才我把陸琳兒撞得狠,你說明天會不會找咱們的麻煩?”
“不怕。”
陳良覺得問題不大,隻是自行車撞了一下又不是汽車,難不還能把人撞殘廢,若是撞殘了倒也好,陸琳兒正好能和那殘廢未婚夫作伴。
“大不了賠些醫藥費,這個才是最重要的。”
他得意地拍了拍手提包,轉快步回了家,一進門就將手提包打開,看著裏麵那一遝紙角都快咧到耳後了,隻有做設計的才知道這遝紙有多寶貴。
陸琳兒在設計方麵極有天分。
自己剽竊……不,這不剽竊,陳良給自己的齷齪找了個合適的借口,這借鑒,自己借鑒了陸琳兒的靈,一定能在設計師比賽上大放異彩。
他想得極。
仿佛已經看見了自己站在頒獎臺上領獎的畫麵,下一秒,待翻開那一遝紙後,臉上的笑容頓時四分五裂,碎了渣渣。
這、這上麵什麽都沒有!
陳良不死心地將每一張紙都翻了個遍,沒有,什麽都沒有,空無一的白紙似乎化了一聲聲譏笑,笑他機關算盡一場空。
“啊啊啊啊!”
李小霞剛停好自行車就聽到屋裏傳出來一陣崩潰的吼聲,嚇了一跳,三兩步跑進屋,看著陳良癱坐在一地白紙中,傻眼了。
“你這是怎麽了?”
畫稿都已經到手了怎麽還瞎喚上了?
陳良一副崩潰的樣子。
自從李小霞去廠子裏過陸琳兒大字報後,他在廠裏的風評一落千丈,原本對他多有重視的廠領導也不怎麽搭理他了,他隻能靠著設計師大賽扭轉風評,這段日子,力大到炸,睡不好吃不香就指著陸琳兒的設計稿了,可現在呢?
設計稿沒了,沒了!
“李小霞,你怎麽回事!”
陳良抬起布滿紅的眼,看向李小霞的目像是要吃人似的,大吼大道:“我要你有什麽用,你看看你拿回來的這都是些什麽玩意兒!”
“都是白紙,廢!”
一聲廢徹底將李小霞激怒,白天忙工作,晚上忙家務,將陳良照顧得來手飯來張口,甚至還冒著危險去替他弄來了設計稿,最後換來他的一句廢?
誰家廢像一樣能幹。
“我看你才是廢!”
李小霞也不是吃素的,這男人就不能慣著,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看來是這幾天打得了,慣得他敢罵自己了。
“陳良,我看你是皮了。”
幾分鍾後,一陣砰砰乓乓的聲音從屋子裏傳來,伴隨著陳良殺豬似的慘,惹得左右鄰居議論個不停。
“又打上了?”
“嘖嘖,這小霞看著力氣不大,打起人來倒是勁兒不小……”
另一邊。
陸琳兒在熱心群眾的摻扶下站了起來,忍著渾的疼試探地往前邁了一步,可一小就是一陣鑽心的生疼,低頭一看,小肚上一大片傷,有的地方還滲出了跡。
難怪會這麽疼。
這裏離公站臺還有一段距離,靠兩條傷搭公是不可能了,隻能在原地等出租車,深吸了一口氣忍下疼痛,朝著幫的熱心群眾道了謝後就勉強站在了馬路邊。
至於消失不見的黑手提包,應該是被人趁撿走了。
如果沒猜錯的話,這個人應該就是李小霞,不然如何解釋突然出現騎車撞自己,撞自己的時候自行車車閘失靈了,撞完了跑路時車閘就好了?
嗬,簡直是拿人當傻子了。
這兩天陳良一反常態地頻頻往自己跟前湊,就覺得不對勁,尤其是設計師大賽在即,陳良這樣的舉想不讓人多想都難。
因此留了一手。
當著陳良的麵讓他以為設計稿就放在了黑手提包裏,實則下班前,自己早就將畫稿放進了隨攜帶的包。
設計稿完好無損。
隻是不知道白費了一番心思的陳大設計師會氣急敗壞到何種地步。
正想著,一輛出租車停在了邊,司機的聲音從車窗飄了過來。
“姑娘,打車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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