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到意識模糊。
疼到想好好睡一覺,疼到大小便都控製不住了。
這下溫淺是真想靈魂出竅了。
天吶!
毀滅吧!
活了兩輩子的臉一朝全丟了,不好意思地連連說對不起,反倒是產房裏的醫生和護士一臉的習以為常,還安不要有心理負擔。
“這都是正常況。”
“想拉就拉,把孩子當做年宿便拉出來。”
溫淺一臉黑線。
這形容好恰當。
生孩子不就是拉大便,反正醫生使勁的時候就咬牙憋住一口長氣往下用力,醫生收力緩一緩的時候就放鬆,積蓄下一波力氣。
就這麽幾個來回,突然覺下一鬆。
“嘩啦”一聲。
一個溜溜的小團子從裏了出去,一瞬間,溫淺就覺來到了天堂,肚子不疼了,腰也不疼了,整個人都輕飄飄的舒服極了。
就好像踩在雲端一樣。
隻是下一秒,突然反應過來,怎麽沒有聽到孩子的哭聲?
“孩子怎麽沒有哭?”
其實溫淺已經累到了極致,想到自己拚了半條命的孩子還是用力撐起,看向醫生手裏拎著的那個小團子。
醫生也沒見過這麽懶的孩子。
明明一切正常就是不哭,抬手往那巍巍的小屁蛋上拍了兩下,小家夥可能是覺到疼了,這才委屈地哼唧了一聲,然後又沒聲了。
醫生:“……”
鑒定完畢,這是個小懶蟲。
然後小懶蟲的屁又挨了一掌,這次他生氣了,哇得一聲哭了起來,哭聲響亮,穿力十足。
溫淺的心一鬆,眼前一黑就昏睡了過去。
守在產房外的秦芳菲三人同時紅了眼圈。
太不容易了。
生孩子真是太不容易了。
三人心起伏,正歎著新生命的降臨之路有多艱辛,產房的門就開了,護士抱著清理好的孩子走出來,笑瞇瞇地道喜。
“男孩,八斤。”
怪不得折騰了這麽久才生下來,這年月的產婦在懷孕期間的營養普遍都跟不上,生出來的孩子能有六斤就不錯了,何況溫淺個子不算高,生這麽個小胖子真是辛苦了。
“產婦還在觀察,你們誰來抱一下孩子?”
秦芳菲、陳橙、許朝三人麵麵相覷,對於裹在藍包被裏的小團子有點無從下手,最後還是護士當機立斷,直接將孩子塞進了陳橙懷裏。
“對,就這麽抱。”
“抱得還好的。”
天知道陳橙有多僵,懷裏抱著這麽個團子,都不敢呼吸了,過了一會兒怦怦跳的小心髒才安靜下來,然後低頭一看——
頓時嫌棄起來。
“他怎麽這麽醜,不會是抱錯了吧?”
秦芳菲和許朝也很讚同的點頭:“像個皺的猴子。”
護士腳下一,差點栽倒。
一臉無奈地看著三個怪阿姨:“一點都不醜,瞧瞧這大雙眼皮,白皮,多好看,長大了一定是個小帥哥。”
陳橙:“大雙眼皮在哪裏?”
護士:“……”
服了這個怪阿姨了。
溫淺還在觀察,陳橙怕樓道裏的風吹到猴子,不是,是孩子,於是就先抱著孩子回了病房,留下秦芳菲和許朝等著推溫淺回病房。
一回到病房。
陳橙正稀罕幹兒子呢,那個態度不好的長臉護士就過來了,也不進病房,遠遠地站在門口喊了一嗓子:“哎,那誰,溫淺家屬,過來簽個字。”
“還要簽什麽字?”
護士卻像是沒聽見一樣,轉走了。
“什麽態度呀。”
陳橙小心翼翼地將小蟲蟲放在病房單獨配備的嬰兒小小木床裏,毫不搭理簽什麽七八糟的字,目不轉睛地看著小家夥皺的小臉蛋,臉上的表有些複雜。
幸好是個男孩,醜點也沒事。
若是孩,長這麽醜還能嫁得出去嗎?
真是白瞎了爹媽那麽好的基因了。
“蟲蟲,你這麽醜自己知道嗎?”
正說著,長臉護士尖細的聲音響起。
“溫淺家屬,你怎麽回事,你趕來簽字,你怎麽還不過去!”
陳橙不耐煩地皺眉。
“請問是什麽了不得的字非要這個時候簽,你沒看見病房裏就我一個人看著孩子嗎?現在走不開,待會再說吧!”
“孩子不是睡著了嘛!”
長臉護士不以為然地扯了扯角。
“剛出生的孩子又不會,你讓他自己在小床裏躺著,趕過來把字簽了,還是大學生呢,一點都不配合我們工作,最怕你們這種人了,一天天的淨給別人添麻煩,我們做護士的整天這麽多瑣碎的工作……”
拉拉說了一大堆。
陳橙怒了。
這是護士還是碎老娘們?
當即就冷冷回了句:“怕麻煩可以辭職,沒人攔著你,字我會簽,但不是現在,如果我出去簽字,孩子丟了你負責嗎?”
一句話問得護士當即閉了。
“隨你吧。”
不高興地丟下一句,長臉護士著兜走了,一走出病房,臉上的神就冷了下來,不愧是大學生,警惕還強,咬了下,朝著樓梯的方向看了眼,緩緩搖了搖頭。
大概半個小時後。
溫淺就從產房推回了病房,整個人都虛了,渾漉漉的像是從水裏撈出來的一樣,頭發也一縷一縷的胡在臉頰上,模樣看起來很狼狽。
秦芳菲心疼壞了。
真是應了那句話,每一個孩子的出生都是做媽媽的用生命換來的。
和許朝輕手輕腳替溫淺換了幹淨的睡,頭發暫時還不能洗,就用幹巾細細幹,期間,溫淺短暫地清醒了一瞬間,隻來得及匆匆看了孩子一眼就再次睡了過去。
醫生說這都是正常現象。
“睡覺就是在恢複力,產婦需要足夠時間的休息,孩子可以暫時先喂,量多次……”
詳細叮囑了一番後,醫生就走了。
陳橙小聲嘀咕:“到底是醫生專業,有個馬臉護士比狗脾氣還臭,一個勁催我去簽字,我現在過去看看是什麽十萬火急的字,如果不是要事看我不罵個狗淋頭!”
許朝怕真和護士吵起來,趕將衝的任務給。
“還是我去吧,你來給幹兒子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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