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謀後，馮瑞雪心滿意足地走出辦公室，回到教室後，朝著溫淺的方向了，角緩緩勾起一抹冷酷的弧度，劉偉答應了，溫淺離‘死’就不遠了。

    “老師，這是我的誌願表。”

    馮瑞雪固執地填了和秦樹飛相同城市的大學，打定主意要追隨秦樹飛，沒有了溫淺的威脅，自己遲早會拿下他。

    班主任瞅了一眼：“想好了？”

    “想好了。”

    馮瑞雪笑意盈盈：“老師，您帶了我們三年實在是辛苦了，謝謝您！”

    說著，還煽地鞠了個躬。

    弄得班主任還怪不好意思的，擺擺手就抱著大家的誌願書走了，老師一走，馮瑞雪就開始作妖了，提出全班集資給班級的所有科任老師買一份禮。

    “這是很有紀念意義的事。”

    “還有謝師宴，我覺得咱們也應該張羅起來了，好好敬老師們一杯酒來表達我們對老師的激之。”

    煽小作文說來就來。

    說著說著還紅了眼眶。

    溫淺看得都想笑，這什麽牌子的顯眼包，簡直就是表演型人格本人格，對買禮、謝師宴什麽的沒有異議，畢竟自己也不差這幾個錢，可其他人就不一樣了。

    班裏大多數同學都是普通家庭。

    有的還是從農村考上來的，家裏省吃儉用供他們讀書已經很難了，哪裏有閑錢辦謝師宴，就算真的要謝老師，方法也有很多種啊，不一定非要跟金錢掛鉤。

    因此有人就不大高興了。

    “謝師宴那得什麽規格，分攤到每個人頭上都要不錢，我家裏困難，這個錢我可出不起。”

    “就是，還買禮，老師們貪圖那點禮嗎？”

    “我看是自己想老師！”

    “你自己想老師別拉上我們！”

    馮瑞雪傻眼了。

    “你們……你們一個個怎麽這麽小氣，做人要大氣，爹媽沒教過你們嗎！”

    說話就說話，好端端罵人爹媽幹啥。

    這下有人不幹了，開始諷刺馮瑞雪。

    “我們沒你大氣，要不然你替大家把這錢出了唄，站著說話不腰疼，也不看看自己考的那幾分，你就是給老師送個金山，老師也懶得多看你一眼，狗！”

    馮瑞雪一窒。

    氣得呼吸都不勻了，隻是一頓謝師宴，這些渣子就像是剜他們的一樣，一個個的摳門死了，還說自己是狗，就樂意當狗，總比摳門鬼強。

    “出就出，我又不是出不起！”

    溫淺見狀就笑道：“瑞雪同學真敞亮！”

    先給馮瑞雪戴了個高帽，轉頭就對其他同學說：“咱們好好想一想縣城都有哪些高檔的館子，一定得高端大氣上檔次才能配得上瑞雪同學的高風亮節！”

    大家夥一聽頓時高興起來。

    有人朝著馮瑞雪比大拇指：“大氣，敞亮！”

    馮瑞雪被大家誇得暈乎乎，等到大家說謝師宴就靠了的時候才反應過來——什麽時候答應替全班同學出錢了，是為了奚落那些唱反調的，現在倒好被眾人架起來了。

    氣死了。

    怎麽能這樣！

    家裏條件雖然還不錯，可也隻限於不愁吃喝，讓一次拿出一大筆錢請客多還是有些難度的，可溫淺在那裏不停拱火，自己想拒絕都說不出口。

    隻能著頭皮應下來。

    也不提給老師買禮的事了。

    想到白白花出去那麽多錢請客吃飯，馮瑞雪疼得心肝都要碎了，轉念一想又覺得值了，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自己正好可以趁著這次謝師宴手……

    很快就到了謝師宴這天。

    溫淺和同學一起結伴過去，到了地方才發現飯館的檔次確實不低，看來這一次馮瑞雪是下了本的，點的菜也都是菜。

    “哇，瑞雪你可真大方！”

    “瑞雪就是咱們高三班的冤……不是，是大好人！”

    這年頭雖然溫飽沒問題了，但館子也不是人人都能下得起的，好不容易吃頓好的，大家自然是什麽好聽說什麽，捧得馮瑞雪飄飄然，角翹得老高。

    就衝著這些奉承話，這錢就花得值。

    一頓飯吃得大家都很開心。

    科任老師都來了，劉偉也在，他端著酒杯和幾個男同學推杯換盞，共敘三年的師生，因為他的年齡比學生也大不了多，因此還能說到一塊去的。

    還有人哭了。

    過了這個假期，大家就要分崩離析、各自奔前程去了，大概率以後見麵的機會也不多了，再見麵估計都已家立業、是人非了。

    馮瑞雪給每個同學都倒上了酒。

    到溫淺和另外幾位同學的時候沒酒了，還特意去和服務員要了一瓶新的，嚷嚷著不醉不歸，要大家共同舉杯敬老師們一杯謝師酒。

    “來，都舉起酒杯。”

    “今天是個高興的日子，沒有老師們的辛苦付出就沒有我們的今天，別管考得好還是沒考好，這三年我們也付出了許多努力，為我們的努力幹杯，為我們遇到這麽多負責人的老師幹杯！”

    場麵話馮瑞雪說得很煽。

    不同學都掉了眼淚，還有的男同學也紅了眼圈，有人還提起了秦樹飛，說他跟著父母去了外地，沒有來參加最後的聚會還惋惜。

    馮瑞雪角噙著笑。

    沒來才好呢，有秦樹飛在，自己怎麽手，看著溫淺將杯中的酒喝下去，忍不住擴大笑容，朝著劉偉的方向微不可察地點了下頭。

    宴席行至高。

    許多人都喝高了，尤其是和溫淺挨著的幾個生，有酒量不好的直接趴在桌子上昏昏睡，溫淺也有些不舒服，隻喝了一杯卻頭暈的厲害。

    想出去洗把臉清醒一下。

    於是就推開凳子站了起來，搖搖晃晃地往外走。

    馮瑞雪怕到手的鴿子飛了，也跟著走了出去，兩人一前一後來到飯館的衛生間，一進去就是一刺鼻的氣味，溫淺忍不住幹嘔了一下。

    一時間反胃的厲害。

    覺得很不舒服，隨便往臉上了點水就想回家休息，走起路來腳步虛浮，一出去就差點摔倒，即將和大地來個親接的時候，旁側突然出一雙手。

    “慢點。”

    馮瑞雪假惺惺地扶住溫淺，眼底漾著虛偽的笑容。

    “我送你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