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陳北劍毫不懼的與人對視著,場麵要多詭異有多詭異,我甚至覺下一秒,人那雙髒兮兮的手就會掐在陳北劍的脖子上!
對視了一會兒,人的臉忽然搐了一下,隨後竟然換了一副害怕的樣子,對著他丈夫道:“他爹,我好怕,我想喝水……”
“媳婦兒,你這到底是招惹到啥髒東西了嘛?唉!”男人蒼白無力的拿了一壺水,習慣的遞給了人,隨後又苦口婆心的求道,“我不管你是誰,你快走吧,求求你快走,我可以好香好火的送你走,求求你不要再折騰我媳婦兒了!”
人巍巍的把水接過去後,咕噥咕噥的喝了起來,喝水速度極快,剛才它裏就是這種聲音,然而卻能在沒喝水的時候發出來!
沒一會兒,滿滿一壺水就被人一口喝幹了,臉上盡是滿足之意,水壺丟地上後,眼睛一翻就向後倒在了床上。
男人趕把水壺撿起來,給人蓋上被子後,一臉無力的對陳北劍說道:“陳道長,您看看吧,就是這個樣子,鬧騰一會兒就喝水,喝完水就睡了,過不了多大會兒,又要爬起來鬧騰,唉,我這是造了什麽孽啊!”
陳北劍沒回話,手指頭輕輕的敲著爐子,他盯著人看了一會兒,才回頭看著我:“師弟,去,撈開的服看看肚子。”
我當時一愣:“我,我去?”
“廢話,快去!”他瞪了我一眼。
我吞了一口唾沫,隻能躡手躡腳走向人,那奇怪的臭味兒就是從人上散發而出的,越靠近味道就越加濃烈,這下聞明白了,明顯就是一子臭味!
按照陳北劍的意思,我忍著惡心把被子掀開,這被子一掀開就惡心到我了,被窩裏有很多粘稠狀的,看著有些像嘔吐,場麵要多惡心有多惡心,但我還是憋著呼吸忍住沒吐,撈開人的服後,就看見的肚子上有更多的粘稠,好像是從皮裏滲出來的樣子,整個肚子上髒兮兮的,還有一些詭異的白斑點,甚至能看見一些跟針眼一般大小的孔!
這下我終於憋不住了,“嘔”的一聲,丟開人的服捂著就跑到了門口,胃裏一陣翻江倒海,覺今天在車上狐傾傾給我吃的麵包全吐了個幹淨!
不一會兒陳北劍從屋裏走出來,給我拍了拍背,然後就聽他沉重的說道:“這個客不簡單啊,居然不怕我……知道剛才那些斑點是什麽嗎?”
本來我都快吐好了,他一說,我腦海裏又浮現出剛才那惡心的畫麵,對著地上又死去活來的吐了半天……
他接著給我拍背:“那是斑,往往是人死後過一段時間,發生變質才會長的玩意兒,這證明,那客已經在上纏很久了……”
我幹嘔了一下,覺肚子裏都空了,這才站起來了臉上的眼淚和角的髒東西:“那你……嘔……快按照師父的意思,用什麽鎮鬼令收拾收拾啊……嘔……”
“你懂啥,撞客分三等,一等打胡說,二等兇神惡煞,三等爛腐,而這個正是三等撞客的癥狀,你記住了,以後遇見撞客的人,打胡說的可以直接把客嚇走,兇神惡煞的要用鎮鬼令牌收拾,三等的比較兇,萬不可恐嚇威脅,否則那客狗急跳牆,會把宿主害死的。”
“陳道長,您都來看半天了,究竟是啥問題,您倒是說來聽聽吶,要多錢都行,我可以借來給您,您千萬別看我窮,就舍不得出手啊!”這時男人從屋裏走了出來。
陳北劍背著手,一臉高深莫測的樣子:“沒看錯的話,你家這位應該是被你家哪個老先人找上了,你家先人的墳肯定有問題,帶我去看看。”
“啊,怎麽可能還是自家人?”男人不可置信的道。
陳北劍沒說話,拍了我一下,隨後帶著我重新走進屋裏,他把背包打開,從裏麵拿出來一條紅線,圍著床繞了一圈之後,又拿出來一些幹的草葉掛在紅繩上。
隨後對我道:“這是朱砂線,客都怕它,而艾葉有遮蔽氣的效用,如此,它短時間就走不出去,懂了嗎?”
盡管我知道他是好心在教我,可是,你這字眼兒我一個純外行怎麽理解?
他見我一臉懵,也沒再說什麽,把背包丟給我就對男人道:“帶路吧,你家所有埋在附近的先人墳,全帶我們看看。”
男人答應一聲,之後拿著手電筒就帶著我和陳北劍出門了,今晚月旺盛,寧靜的小山村中不是狗吠就是鳥,總覺哪裏不對勁,看哪都像森森的樣子。
男人的房子是靠在一座山腳下的,往他家背後是一片山野,有片大山坡,我們三個在月下往山坡上爬,爬得滿是汗,大概爬了一個多小時,才好不容易到了半山腰的位置,進一片黑漆漆的杉樹林裏。
月從杉樹的樹葉裏進林子裏,四周風陣陣,大概五六座墳塋安安靜靜的坐立在我們前方,遠遠看著瘮人極了!
這樹一看就不是經常有人來的地方,地麵非常,遍布各種荊棘藤網,男人用砍柴刀一邊砍路,一邊給我們說他家先人的墳都是哪座。
總共也就六座墳塋,墳前有香火痕跡的全不是他家的,有兩座長滿荒草,看上去已經很久無人問津的墳卻都是他家的。
“你這是,多年沒來上過墳了?”陳北劍見狀之後,也有些震驚。
男人歎口氣:“家裏窮,我們兩口又要供孩子讀書,每天麵朝黃土背朝天的,哪有時間爬這麽遠來給先人們上墳啊!”
男人說完,好像明白了什麽似的,還趕對著這兩座長滿荒草的墳頭作揖:“爹,娘,東兒不孝,別再找桂芬兒麻煩了……爹,娘,東兒不孝,別再找桂芬兒麻煩了……爹……”
陳北劍趕打斷他:“行了行了,平時不燒香,出問題了才知道賠禮道歉,沒用的。”
隨後陳北劍就走到兩座墳頭麵前看了看,對我招招手,然後從背包裏取出去一把很短的木頭劍,用劍不斷撈開墳頭上的荒草看。
看了一會兒後,他才對我說:“拿兩柱香出來。”
我忙在背包裏翻了兩柱香遞給他。
他反手把香遞給男人:“跪下,燒個香看看。”
男人愣了片刻,便跪在墳前,開始用火機點香,不一會兒他就把兩柱香點燃,分別在了兩座墳前麵。
然而,陳北劍卻搖搖頭道:“不對,不是這兩座,你家先人的墳還有哪些?”
“有,我爺和的,在上麵。”男人指著黑漆漆的樹林深道。
“走,去看看。”陳北劍說道。
男人在前麵帶路的時候,給我們兩個都看傻眼了,完全沒路,幾乎手不見五指的樹林裏荊棘藤曼徹底長滿了,他隻能不斷用柴刀開路,如果說剛才那兩座墳已經兩年沒人管,那這裏起碼得撂荒十多年!
稀薄的月照在樹林裏,時不時還傳來兩聲夜貓子的聲音,陳北劍又不讓我走他前麵,我隻覺背後風陣陣的,一會兒又打一個冷!
終於,幾分鍾後男人帶我們來到了樹林深,他的手電太差,到這裏時電量耗盡,隻有微弱的芒,指著一個黑漆漆的角落道:“陳道長,我爺和是合葬在那裏的。”
陳北劍掏出一支手電筒打開,照向男人指的方向,當我們看見眼前的場景是,我不由倒吸一口涼氣,陳北劍也是眉頭鎖,臉極為難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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