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隊休息室一如既往。

    大家已經各自進狀態，連平日裏最科打諢的丁暮幾人，此時也老老實實地準備著自己手裏的東西，架子鼓被他得鋥亮。

    上次演出完，再加上那新歌發行的酬勞，被公司走一部分，剩下的都暫時保管在汪奪手裏，他將隊裏殘舊的樂都修整了一番，該保養的保養，該換新的換新。

    丁暮手裏的架子鼓就是屬於換新的那一批，東西到手後，他格外護，更是收了幾分平日裏吊兒郎當的樣子，認真適應著新來的。

    若說，樂隊員是一個隊伍的靈魂所在，那麽樂，就是每一個樂隊員的第三隻手，越用越，越越用，才能讓人和融合一，也才能讓演奏更富有生命力。

    汪奪幹的不是技活，往往他們在各自忙活時，他要麽在一邊靜看著，要麽負責樂隊的外部聯絡和行程安排等其他事項。

    此時，他著臺上眾人，心裏莫名浮起一陣慨，不久前，他還在和司討論陳房霖意圖將樂隊拆分開收編麾下，當時，司眼底的詫異和探究赤地彰顯出來。

    他知道，這詫異，不是因為對方有這個想法，而是他的態度，作為長野的一份子，他是見證了這個樂隊從組建到發展的曆程有多不容易，也知道這個團每個人都是嵌機的零件，隻有共同配合，才能互相就。

    現在要把他們拆開，這是誰都無法接的。

    汪奪傳達了陳房霖的消息，其實是有一搖的，不是為了一己之利而要背叛整個樂隊，而是實在希樂隊能有更好的發展，即使不在一，但各自努力，哪怕隻有一個人能出頭，也不枉其他人犧牲。

    不過，那念頭隻是一閃而過，隻有在看見樂隊的人站在同一個舞臺上，他們才算完整，他心裏那塊大石頭才能安穩。

    想到這，汪奪的視線不由自主地落在坐在臺子邊緣的司上，正和譚希湊在一起商量貝斯演奏的節奏和譜調，眉目冷淡，似乎沒將方才的事放在心上。

    真是著急了，關心則，汪奪輕拍了拍大，心裏哼著不知名的小調，幹脆利落地在手機上回絕了陳房霖的提議。

    他們樂隊，不拆，也照樣能闖出名堂來。

    “汪哥！”

    汪奪正出神呢，猛不防被人在眼前打了個響指，一看，丁暮這小子臉上笑開了花，站他麵前，子微微躬著，聲音響亮，“你幾聲都沒聽見，汪哥，想啥呢這麽戲？”

    “小崽子。”汪奪揮手將人格開，“又懶是吧？剛準備誇你呢，就坐不住了？”

    “誰懶了？”丁暮攤手，示意他看後麵，“其他東西都差不多了，準備演示一遍看看效果，你可是唯一的觀眾。”

    汪奪打起神了，將錄音設備都調試好，朝著臺上比了個手勢:“開始吧。”

    上午時間很快過去。

    中午樂隊的人一起吃飯，訂了市中心的一家餐廳，離公司有點距離。

    商餘行和譚希各自開了車，司利落地坐進譚希的副駕駛，丁暮和池川跟了上來，汪哥和衛向風則坐了另一輛車。

    兩男孩在後座嘰嘰喳喳討論著昨晚的遊戲戰績，偶爾蹦出幾個悉的詞匯，還時不時問問譚希和司的意見。

    丁暮話最多，說了好幾個新名詞，還問司們玩不玩這遊戲。

    被問的人沒答呢，譚希倒是先忍不住笑:“你姐隻對一款遊戲興趣，你問簡直白瞎了。”

    “對這些不興趣？這手遊可是當下最火的。”丁暮來興趣了，著椅靠往前探了探子，“姐你玩的什麽遊戲啊？”

    “消消樂。”

    司的聲線簡單幹淨，與這個人的氣質絕搭，無端給人一種距離，極有分寸。

    “這個啊。”池川接話，“我之前也玩，姐你幾級了？”

    司微側著臉，緋吐出一個數字。

    丁暮和池川對視一眼，雙雙舉起大拇指:“這麽多關，玩好久了吧？”

    司嗯了一聲:“無聊就拿出來玩。”

    “哎。”池川來勁了，繼續追問，“姐你通關順利嗎，我之前也玩過，前麵關卡很好過，後麵難度越來越大，我試了好多次，後來就放棄了，你過不了關的時候怎麽調節的？”

    怎麽調節？

    司還真沒什麽經驗，都是一次次試，總有一次能過的，總有運氣的分在。

    但是看出來池川是真心想問，也不能直接說是一直玩到過關為止吧。

    司眉頭一斂，不知怎地，下意識想起之前孟鶴行跟說的那句話——

    當局者迷。

    有了答案，輕聲吐出幾個字:“過不了關的時候，就別把自己當作闖關人。”

    “啊？什麽意思。”池川看了看丁暮，又看了看司，清澈的眼神裏著不解。

    “傻呀。”譚希接話，“就是讓你跳出遊戲設定的限製，放平心態，不要想著一定要闖過這關，多觀察遊戲本，先弄清楚排列局勢再說，規則就這麽多，多看幾次就了。”

    “行。”池川了頭，“那我有時間試試。”

    “嗯。”司手肘支撐著腦袋，窗外吹進來的風輕著發梢，角勾著笑，“要是還過不了，就去買點通關籍。”

    “那算了，還是自己玩有意思。”

    就著遊戲起了話頭，四個人聊了一路，多半是兩男孩在說，等到下車時，譚希舒了口氣，調侃了句:“覺耳子清淨多了。”

    “希姐！”池川和丁暮反抗，卻又被一個算不上震懾的眼神懟了回來，頓時偃旗息鼓。

    訂了包廂，幾人前前後後進去。

    司在下車後接到了明斐媛的電話，落後幾步，揮手示意他們先走，自己往僻靜站了站。

    和司家人的聯係不多，每次明斐媛打電話過來談的都是日常瑣事，好似隻有這樣才能將連接母關係的紐帶係地更牢一些。

    那邊例常關心的生活，說膩了的話題，司依舊聽著，往走廊盡頭走了走，掌心握著機，溫熱的沁出一黏。

    邊聽對方講話，邊四打量周圍的環境。

    連廊盡頭是一塊大型的落地窗，能看見餐廳後麵的景象，午間強烈，視野更加開闊。

    司往窗邊挪，垂眸看向低，目漫無目的地徘徊，兜轉一圈後，落在兩個腳步匆匆的影上。

    指尖一頓，往玻璃前湊了湊，想看得清楚些，手掌半遮，擋住熾烈的線，死死地看著那道悉的影，對方步伐很快，邊走邊和邊的人流著什麽。

    然後，環視一圈，雙雙上了不遠的黑汽車。

    司心頭一凜。

    司棟的影是認得的，可旁邊那人，帶著鴨舌帽，麵容也不甚清晰，看作，對方並未表現出恭敬，似乎並不是司棟的書和司機。

    行跡，互中著稔。

    那麽這人……

    司心裏約有了答案，握著手機的手指收，回過神來時正好聽見明斐媛在問話。

    疑慮存在心裏，應了幾句。

    掛了電話，司又聯係了暗中觀察林明森的人，之後給孟鶴行發了消息。

    對麵很快回複，短短幾個字:等我回來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