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京銘也不惱，隻是鬆垮地癱坐在後座上，手肘抵著腦袋，看著旁邊的男人，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

    慢悠悠地開口：“老司最近也忙，早出晚歸的，找他都沒空，大哥就更不用說了，你說他多久沒來聚會了，次次推，聽說還在找孟景寒？這丫頭跑哪去了，還沒找到？”

    孟鶴行視線掃過窗外的風景，眉頭舒展開來，下一秒又微蹙，沉聲道：“不知道，沒消息。”

    聞京銘說：“八是那丫頭故意躲起來了，你說，你們孟家人還真是不幹人事，怎麽就專盯著妹妹下手呢。”

    他話裏有話，借著孟景寒的事暗調侃司呢，孟鶴行聽出來了，也沒和他客氣，隻冷看他一眼，角噙著笑，眸寒涼：“你想死？”

    聞京銘還不知死活：“哎，你說我為什麽還沒遇見我的真命天，要不然我也去找個妹妹得了……”

    孟鶴行沒理他。

    送完聞京銘，車子徑直開到星野湖。

    許程沒下車，直接將車開走。

    孟鶴行推開門進去，手機上顯示的消息，正是孟晉州發來的一偏遠小鎮。

    對方發來的定位，那麽此時，他應該已經到了那個地方。

    孟鶴行退出聊天框，從對方空白的頭像上一掃而過，還是將手機放下，拿著睡鑽進了浴室。

    而此時，幾千公裏外的小鎮。

    孟景寒和好友參加完燈市回來，兩人在路口分別，住的地方要往裏走二十米。

    今晚月很好，白蒙蒙的亮照的視線開闊，整個天空仿佛在籠罩在珠潤的空間裏，隻剩下燥熱的微風拂。

    孟景寒懷裏還抱著剛才在燈市上買的兔子燈，造型獨特，算是這裏的一個特，燈會上層出不窮的燈籠看得眼花繚，最後還是選了這個。

    今日逛了整整一天，晚餐又和好友一起沿著街道吃了個遍，倒是比在冬城的日子還要快活。

    知道那個孩已經被孟家認回去了，當時元月舍不得離開，隻當是因為紀疏雨回到孟家無法自才走，卻沒想過是因為孟晉州，孟景寒也沒告訴真相，隻聽從元月的安排來到這裏，並且讓不要告知他。

    這段時日，雖然簡單，但是安靜祥和，看來元月沒和孟晉州說。

    知道，以孟晉州的格，短時間肯定會找，但是時間一長麽，有了新妹妹，到時候元月再給他介紹門當戶對的相親對象，很快會被對方忘記。

    等一切塵埃落定，再回冬城也不遲。

    想到這，孟景寒的心好了許多。

    哼著小調，就著微弱的線開了門。

    啪的一聲，燈乍亮，歡快的語調卻在視線及沙發上坐著的男人時戛然而止。

    孟景寒臉瞬間白了，著燈籠的手指泛起白意，指尖都在發。

    男人臉冷，就這麽坐著，翹著二郎，黑的漆皮鞋在燈下瑩潤發亮，五深邃，形開闊，連小臂上鼓脹的青筋都格外眼。

    他竟然能找到這來。

    孟景寒有一瞬間想逃跑的衝，但仔細一想，他竟然能找到這裏，也能找到下一個地方，索破罐子破摔，站在那裏沒。

    “怎麽？連哥都不會了？”

    想沉默，但是孟晉州卻一再迫，絕不允許退讓毫，說出的話也是玩味十足，帶著迫的力。

    孟景寒還能鎮定自若，果然如他所願地揚起笑臉，將燈籠放在玄關，語氣平緩：“怎麽找到這來的？”

    孟晉州看一眼，也問：“為什麽逃走？”

    天知道他看見二樓窗戶上係著被單的時候是怎樣的心，打開的窗戶，淩的床褥，還有憑空消失在房間裏的人，無一不讓他震驚。

    而此時，那個玩失蹤的人正好好地站在這，還一臉無辜地問他怎麽知道這裏。

    嗬。

    孟晉州隻覺得自己快製不住心裏的怒氣，骨節泛白。

    孟景寒像是被他這問題無語到了，雙眼不自覺瞪大，冷哼一聲，而後緋輕啟：“你還有臉問我為什麽要逃？”

    往前走了幾步，停在茶幾前，冷眉一掃：“孟晉州，你連自己的妹妹都覬覦，你還是不是人？是，我承認，我不是孟家親生的，但是以前不知道的時候，我的確就是你的親妹妹，你怎麽能……怎麽能對我有這種想法。”

    孟晉州冷笑：“什麽想法？想親你，還是想和你做？”

    空氣死一般的沉寂，無形中浮著靜默的因子。

    “你……”孟景寒氣到發抖，“你要不要臉。”

    “哦，我還有更不要臉的你要不要聽。”孟晉州起，“反正我們也不是親的，媽媽變婆婆不是最好不過了？”

    看著一步步走過來的男人，孟景寒覺到危險，下意識撒就跑，卻被追上來的男人一把勾住腰肢，反手將門拍上。

    砰的一聲巨響。

    孟景寒被困在門板和男人的膛之間，冰火兩重天的讓心慌極了，偏偏孟晉州還不肯放過，一手掐住的後頸，一手將的兩隻手桎梏住。

    灼熱的呼吸蔓延到耳邊，他說：“還想跑，你跑得掉嗎？寒寒？”

    舌堵上來，男人用膝蓋頂開並攏的雙，勢不可擋地將自己的長抵進來，不斷地吻角，嚨裏溢出低笑。

    孟景寒瞪大眼睛，掙紮著：“別這樣，孟晉州！”

    “哪樣？這樣？”男人笑，泛著涼意的一路掃過臉頰，落在耳廓，輕磨著的耳垂，“寒寒，你就不能乖一點？知道我什麽時候想這樣對你的嗎？”

    孟景寒蹙眉：“不想！”

    男人自顧自地說著：“你還把男朋友帶到我麵前？真是傻姑娘，以前欠了多，今天全都還回來吧，看你以後還逃不逃……”

    “不要……”孟景寒雙手被控製，還不斷掙紮著，哭得眼淚婆娑，不停求饒，“哥，哥哥，別這樣，媽會打死你的，求你了……”

    積攢數日的怒火終於宣泄出來，孟晉州被失蹤氣暈了頭，哪裏還聽得下的聲音，此時，將人狠狠控製在懷裏，抬起下就親。

    聲線冷漠：“寒寒，這種時候，你的聲音隻會讓我失去理智，所以乖點，嗯？”

    ——

    請吃飯是在三天之後，周六的夜晚。

    正逢周末，打工人也有空，直接提前訂了餐廳。

    司和譚希匯合，葉之嶺在前麵開車，兩個孩就在後座說著話。

    譚希子開朗，說話也不含糊，直接將後續結果一腦地倒出來：“那幾個雜碎還死不承認，監控甩他們麵前的時候一個個裝啞，我才不和解，為什麽要私了，姑我也不差那點錢，就要讓他們付出代價。”

    審判結果出來後，譚希在麵前念叨這事已經念叨了不下十次，每次都是義憤填膺的模樣。

    司安靜地聽完，笑了笑：“沒事就好，惡人自會付出代價。”

    “那可不是，殺人償命，這社會，誰能逃得過因果二字。”

    譚希還在絮絮叨叨念著什麽，但是這句話卻進了司的心窩。

    下意識握手掌，指尖嵌掌心，想起司棟和關國偉，心難免泛起漣漪。

    殺人償命，因果報應。

    誰也逃不開。

    抵達飯店時，離約定時間還剩下二十分鍾，幾人先被侍應生帶去包廂。

    譚希和葉之嶺拿了菜單翻看，司借口去洗手間，出了包廂，在洗手間裏點了支煙，了兩口，又站在外麵散了味，才往包廂的方向走。

    不曾想見個人。

    孟平挽著個人的手臂，吊兒郎當地模樣，看見時，眼神明顯詫異，而後就是帶著玩味的笑容：“嫂子，一個人？”

    挽著他的人聽見這稱呼，視線裏果然帶著幾分打量，目有意無意地落在司上，明顯不懷好意。

    司沒理。

    孟鶴行和這位異母弟弟勢同水火，況且對方來者不善，出言就是刁難，才不管什麽麵子不麵子，繞開他就要走。

    卻被對方擒住手腕，賤兮兮的嗓音又傳來：“嫂子這是沒看見我？”

    煩。

    這是司的第一。

    不僅煩，還不識好歹。

    孟家一家人都是溫文爾雅，恭順有禮，就連孟鶴行平日裏不待見的何蕓也沒有這樣死皮賴臉，真不知道是不是基因突變了，怎麽會出現孟平這麽一個另類。

    瘋狂找事不說，能力不夠還要臉。

    司也沒和他見過幾麵，但每次見麵都能功地把惡心到。

    掙開對方到皮的手掌，在空氣中甩了兩下，那熱的覺揮之不去，令皺眉頭。

    本想一走了之，偏偏有人就是沒有眼。

    孟平不知道是不是在孟鶴行那裏了氣，好像想在上討回來，竟然公開和較勁兒：“嫂子這是看不起我？跟我說句話都不肯？”

    越來越聒噪。

    司惡從心起，忍不住開口：“閉。”

    “你以為你很有能耐？能不能別在我這找存在，不管你和孟鶴行什麽仇怨，但有一點你不如他，就是他想做的事都能做到，而你……隻能皮子耍耍微風，還有，我們不，沒必要見麵打招呼，以後看見我離我遠點，省得雙方都不開心。”

    孟平顯然沒想到這麽能說，頓時愣住。

    他邊的伴倒是咄咄人，一臉不耐地指責：“你憑什麽這麽說他？你算老幾？”

    “就憑是司。”清潤的男音從走廊另一頭傳來。

    司下意識循聲看過去，隻見幾道影駐足遠觀，最前麵那位，穿著黑襯衫，骨節修長，眉目深邃，赫然是孟鶴行。

    聞京銘跟在後麵，朝使眼，臉上帶著調侃的神。

    司倒是無所謂，聽見邊聽見，反正孟鶴行也和孟平不對付，說這話，也是替他出氣了。

    懶得在這掰扯，沒腳步，就被幾步走過來的男人搭上肩膀。

    孟鶴行視線落在孟平上，兄弟兩人各據一方，誰也沒退，他冷淡開口：“堵著一個人為難，真是好本事。”

    “你……”孟平還想反駁。

    “再讓我看見你找事，你就和你的公司一起消失。”

    “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孟鶴行帶著司走，想到什麽，又停下腳步，“希你邊這位管好，要是在外麵聽到一一毫司和我之間的事，後果自己想。”

    聞京銘跟上去，目掃過還在原地的兩個人，忍不住搖頭，唏噓了一聲，而後加快腳步，跟著孟鶴行和司進了包廂。

    原本喧嘩的走廊又恢複了寧靜。

    孟平看著幾人離去的方向，眼裏的怒氣盈滿，手掌都握拳。

    宋知言倒是麵冷笑，搭上他的肩膀，開口：“這都忍不住了？你的段位真不高啊。”

    先是被孟鶴行和司撂了麵子，此時還被宋知言嘲諷，孟平隻覺得怒火上湧，狠狠地看了一眼。

    宋知言倒是不怕，反而道：“怎麽？說不得了？你還想不想奪回孟氏？”

    孟平垂眸。

    “你也是孟家的兒孫，為什麽他孟鶴行可以掌管總部，而你隻能分到幾個破落的子公司，盈利還沒總部一半多，你也吃得下去。”

    “宋知言。”

    “我說的不對？”宋知言嘲道，“要我說，就是你家老爺子太偏心，現在你媽才是名正言順的孟二太太，那個死了多年的原配算什麽？你要是不爭，你們母子倆可算是完了。”

    孟平厲聲道：“別說了。”

    宋知言見他眸狠厲，也不再加火，重新挽回他的手臂，換了一副態度：“走吧，我爺爺還等著我們呢。”

    而此時，包廂。

    司簡短地給兩方人做了介紹，而後任由他們自己發揮。

    一屋子人，格都沉穩，倒是也聊得開，更何況，譚希和聞京銘都算是玩咖，一上頭，話題就沒過。

    葉之嶺話不多，但是為人嚴謹穩重，該有的禮數一樣不，智商高商也高，知道怎麽和人說話既能表明謝意又能讓人心裏舒服。

    一頓飯，吃的也算是順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