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幾日前，依舊是無敵劍宗，劍閣之巔。

書帝張子凡一白勝雪，神如玉，儒雅的氣質由到外，超塵又俗。

用火折子點燃爐火，引山泉壺。

待水煮沸，撒幾片老樹茶葉。

不多時，伴著縷縷青煙，茶香四溢。

煮茶期間，左手持古卷，細細研讀，反復琢磨。

待將一頁紙看完，這才抬起頭，看向面前滿臉警惕的第一祖。

“子曰：有朋自遠方來，不亦說乎。”

收起古卷，白書帝手做了個邀請的手勢，而后開始替第一祖洗杯倒茶：

“既是朋友，便請坐，飲茶。”

第一祖皺了皺眉頭，擋在徒弟葉珊珊前，滿臉警惕的看向白張子凡，并沒有聽話落座。

眼前這白男子，氣質卓然，宛若謫仙臨塵，一看就極為不凡。

可偏偏他第一祖用神念，竟......竟探查不到他的境界與實力。

出現這種況，一般只有兩種解釋。

這第一，眼前這白男子未曾修行，所以并無靈力。

這第二......

白男子的實力，遠超他第一祖。

可第一祖雖是準帝十重天，但實力卻是帝盟十祖中最強之人，僅次于帝姬九。

即便是對上六劫六劫極道帝，他第一祖也可輕松勝之。

難道說，眼前這白男子的實力，要在六劫極道帝之上？！

“你說子曰，請問這子，到底是何人？！”

看不出對方深淺，第一祖既沒有落座，也沒有離去，而是反問起來。

拋開現在的境不說，他覺得這個“子”的講話很好聽。

“......”

剛把茶壺拎起來的張子凡愣了愣，手停頓在半空，像看個怪一樣看著第一祖。

這貨的腦回路，果然跟人類不一樣......

“子，乃孔子。”

“孔子（公元前1年9月28日-公元前479年4月11日），子姓，孔氏，名丘，字仲尼，魯國陬邑人，古代偉大的思想家、政治家、教育家，儒家學派創始人、“大至圣先師”。”

將腦海中關于孔子的介紹說完后，張子凡一臉驕傲的看著第一祖，這下還不把這貨給鎮住。

要知道他這個語文課代表可不是白當的，即便不能出口詩，但出口背幾句論語，總是沒問題的。

“何為公元？何為魯國？何為儒家學派？”

聽了張子凡的解釋，第一祖更迷茫了。

“我問你【子】是何人？你跟我提孔丘干什麼？”

“......”

張子凡深吸一口氣，看著滿臉匪夷所思的第一祖，他終于會到什麼對牛彈琴了。

失去耐心的他，直接開口道：

“坐下，喝茶！”

第一祖搖了搖頭，固執道：

“你讓我徒兒騙我來此是為何？”

“你與那盜取帝不死藥的黑人是何關系？”

“與那林劍之又是何關系？”

“在你回答本帝問題之前，本帝是斷然不會......”

轟隆！

第一祖話還沒說完，一磅礴巨力直接把他按倒在茶桌上。

“你若是不愿意自己喝，本帝也能讓這茶水主跑到你里去。”

張子凡話還沒說完，第一祖便猛地端起杯盞，大口大口喝了起來。

他可不愿意被人強行灌茶，如此有辱斯文。

茶水才口，大道便纏繞周，轟鳴不斷。

不死藥，悟道茶！

第一祖一愣，這徒弟葉珊珊竟沒說假話。

天龍大陸果然有不死藥！

才喝一口。心便安穩下來。

他知道，眼前這白男子對他并無惡意。

若是想殺他，斷然不會以不死藥悟道茶來招待他。

;“你也過來喝！”

白張子凡替葉珊珊倒了一杯，這丫頭烤還不錯，改天這也要嘗嘗。

連第一祖都不敢反抗，葉珊珊自然更沒有意見。

更何況自就對吃吃喝喝這種事最興趣，聞著茶香味，早就流口水了。

將杯子里的茶水飲盡，葉珊珊起對著白張子凡彎腰行禮，壯著膽子道：

“還請......還請大人不要傷我師父命。”

葉珊珊雖不知道眼前這白大帝與大哥林劍之是何關系，但大哥既然讓把師父第一祖騙來此地，定是有所關聯。

一邊是對自己有救命之恩的大哥，一邊是對自己有教導之恩的師父，葉珊珊不忍任何一方到傷害。

可若必須要選，肯定選擇站在林劍之后。

第一祖一愣，他沒想到這便宜徒弟還替求，眉宇間舒展，念頭通達。

“傷他命？我為何要傷他命？”

看著鼓起勇氣，仗義執言的葉珊珊，白張子凡也很有好：

“你看不出來，我和那......那林劍之，是在救你師父？”

“救我？”

第一祖握著杯盞的手微微停頓，滿臉不可思議的看著宛若謫仙臨塵般的白張子凡。

“不錯，你曾在中行道宮護我弟子林劍之。”

“我便讓你擺帝姬九！”

“還你自由！”

“還你大自在！”

自由？

大自在？

第一祖自嘲一笑，緩緩搖頭：

“大人，我承認您很強，可您絕不是帝陛下的對手，絕......”

“姬九？很強嗎？！”

白張子凡笑笑，姬九的這些手段能瞞天過海，可瞞得過他張子凡？

“姬九必死，而且無需我出手！”

一個魔道帝罷了，給小號和中號練練手，他為大號，自有大號要做的事。

“你第一祖既不是個人，便更無須多愁善。”

師父不是人？

葉珊珊滿臉懵，小腦袋瓜子嗡嗡嗡的。

難......難道師父也是某個滿哈喇子，長得跟個小山堆似的荒古異？

太古種？

還是純生靈？？？

一想到這，葉珊珊渾都是皮疙瘩。

“把心收在肚子里，在我這好好讀幾日書。”

話音剛落，白張子凡散去遮住面容的法則之力，讓第一祖和葉珊珊，得見真容。

看著眼前那道曾百年前鎮一個世紀、把生命區打碎四塊的書圣，第一祖驚呼出聲：

“書......書圣？！”

張子凡笑笑，自顧自地續了杯茶水，目向天際流云：

“你應該稱呼我為書帝！！”

......

自那日進劍閣后，第一祖就沒有離開過山崖之巔。

一個人坐在依山而建的涼亭，喝茶、看書。

吹山間清風，觀天際流云。

讀書帝張子凡給他的《赤壁賦》、《滕王閣序》，驗了從未有過的豁達與舒心，輕松又自在。

“挾飛仙以遨游，抱明月而長終。”

......

“落霞與孤鶩齊飛，秋水共長天一。”

......

“能寫出如此千古絕唱，將天地大道濃于字里行間。”

手捧古卷，第一祖對白張子凡佩服的五投地、敬若神明：

“不愧是書帝，對丹青之道的鉆研已至極境，我便是再讀個幾百萬年的書，也難以其項背！”

方才讀到“知不可乎驟得，托響于悲風。”，不等第一祖仔細會其中意境時，突然發無盡澤。

“這麼好的書，可別被我給糟蹋了。”

放下手中的古卷，唯恐此等千古絕唱被波及，第一祖盤坐于虛空之上，滿臉留念的回天際流云。

很多時候，很多人的命，從一出生就被決定下來。

不論他怎麼努力。

不論他怎麼反抗。

都打不開這把名“宿命”的鎖。

清風拂過山崗，大片大片猩紅的火焰自第一祖發。

繼而由到外，席卷整個。

神涅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