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臨警惕地看著眼前的醫生。

他現在實在也沒辦法讀取對方的記憶，畢竟惡魔科醫生在靈異醫生中也是神莫測的可怕存在。

“惡魔科，這個地方，真的很可怕。尤其是在我轉正為正式的惡魔科醫生以后，我就更加可以會到這一點了。”

醫生繼續說道：“我現在，已經能覺到，我已經不屬于人類了。”

戴臨冷冷問道：“我為什麼要相信你？”

他對惡魔科，現在幾乎可以說是恨之骨！

他現在最后悔的，就是當初讓弟弟進惡魔科，來接治療！現在，弟弟陷了一種生死不明，甚至有可能比死亡更加可怕的境地里！

一想到這，面對眼前的每一個惡魔科醫生，戴臨都本能地憎惡！

“我理解你的心，戴醫生。但是，我沒有選擇。我當初只有做了惡魔科實習醫生，才能接到我兒。你也一樣，你現在也沒選擇，畢竟，沒有部的人幫忙，你逃不出去的。你并不了解，惡魔科的科室主任是一個什麼概念！即使現在的你已經等同于主治醫師，甚至可能媲高級職稱的醫生，但是，你依舊敵不過惡魔科科室主任的！”

“因為克里主任的咒很強大？”

“不。”

醫生搖搖頭，說：“這和他所持有的咒沒有任何關系。惡魔科醫生，和惡魔科主任，是截然不同的。”

“這麼強大，黎暗主任不照樣還是在奧羅涅酒店死，連都沒有回收麼？”

戴臨可不是被嚇大的，戰略上要重視敵人，戰上要藐視敵人。當然，他這麼說，主要還是想可以套話出來。

戴臨知道，至有一點，對方還沒有完全轉化為惡魔科的那種失去了人的醫生，這一點的確是事實。既然如此，那麼就可以利用這一點，來從醫生的口中，套取到更加關鍵的報來。

“你不了解奧羅涅酒店，戴醫生。”

說到這，醫生從口袋里面，取出一張照片。

“戴醫生。我來告訴你，一些關于里世界的信息吧。譬如說，這張照片，你能看到什麼？”

戴臨看向照片。

看起來，似乎是一建筑的大堂區域。

“這是……”

很普通的一張照片。

“我看到了……”戴臨忽然意識到了什麼，說：“這代表什麼？”

說到這，他開始催發惡魔之眼，查看照片。

“戴醫生。你有沒有考慮過一個問題。質真的是客觀存在的嗎？如果這個宇宙沒有任何生命種，沒有任何生命可以觀察知這個宇宙的一切事，那麼宇宙還算是存在的嗎？”

“好奇怪的概念。”戴臨費解地說：“質當然不可能以人類的意志為轉移。人類，不，地球上最早的生命誕生前，就已經……”

“你怎麼知道呢？如果，質真的是客觀存在的，無論人類是否到都存在。那麼，你能否回答我兩個問題。第一，宇宙這個龐大空間的盡頭在哪里？第二，時間最早的起點是什麼時候？”

戴臨愣住了。

他是醫生，不是理學家，自然無法回答這個問題。

“這……”

時間的起點是在什麼時候？時間如果存在一個最早的起點，譬如宇宙大炸之時，那麼在那之前呢？在那之前的時間呢？

宇宙，很多人默認是無窮無盡大的。可是，人們很難真的去想象，沒有盡頭，無窮盡大的空間會是什麼樣的？

“科學家認為，宇宙炸前，不存在時間也不存在空間。但是，以人類的和認知，如何去理解和觀察沒有空間和時間的世界？”

戴臨不茫然起來。

;“我……”

“而且，即使是在現在，人類對事的觀察和認知也存在巨大缺陷。譬如，本來就只是的折帶給眼睛的錯覺，沒有生的視覺概念，是沒有意義的。生命和死亡也一樣，人沒有辦法永恒地活著，卻可以永恒地死亡。也就是說，完全失去觀察和知質的能力后，人類才能進真正永恒的狀態。”

“但是，幽魂的話……”

“所以，為什麼這個世界會存在鬼魂？為什麼有的人看得到鬼，有的人看不到鬼？為什麼鬼可以離質僅以唯心的意識存在？為什麼鬼可以離空間的束縛，甚至數可以控制并逆轉時間？”

戴臨深吸了一口氣。

“你到底想說什麼？”

“戴醫生，你看著這張照片。”醫生繼續說道：“這就是，惡魔科醫生用來進行患者的深淵侵襲級別的診斷手段之一。你過去接過這樣的病例吧，某些人，可以看得到鬼，但某些人，卻看不到。你以為，這是什麼原因呢？”

“質……意識……”

戴臨約產生了一個恐懼的想法。

“這個世界……”

“讀過劉慈欣的《三》嗎？作者提出了一個所謂的手假說。一個神槍手在一個靶子上每隔十厘米出一個，對靶子這個宇宙的生而言，每隔十厘米有一個，就是宇宙中至高無上的真理。戴醫生，回憶一下，進醫院以前，人死之后不會變鬼，是不是也是你堅信至極的真理？我告訴你，對我們而言，院長就是那個神手。”

“所以，其實……我們能觀測到的世界的定理……并不是正確的？”

“正確和錯誤的定義是什麼呢？戴醫生？”

“當然是……”

“質如果并不是真正客觀存在的，如果時間和空間其實是意識的錯覺呢？當你了解到鬼魂真的存在后，就該明白到的，戴醫生。在這個世界上，正確和錯誤，是隨時都可以代換的概念。對于無法離開靶子的生來說，每隔十厘米有一個，就是真理。”

“所以，里世界……是什麼？”

戴臨的聲音有些抖起來。

“靈魂……”醫生又取出手機，打開屏幕，“這是實習醫生都會學習到的容，怎麼讀取靈魂的影像圖片。你該發現，靈魂的結構完全非質理論可以解釋，即使解剖人也找不到靈魂。但醫院的手刀切開后，就能找到靈魂的存在。”

“是……”

“魂魄的結構，一般都是三魂七魄。也就是說，靈魂常規來看是一種復合式結構。如果這種理論立，鬼魂附他人，就能形和活人相同的靈魂結構。”

“是這樣沒錯……”

“但理論上，本實現不了，包括鬼魂的移植。生靈和死靈有著無法實現的鴻。但理論上，靈魂其實是可以附到他人上，卻依舊保持活人意識的。”

接著，清了清嗓子，繼續說道：“靈魂的復合結構，你不覺得奇怪嗎？為什麼是三魂七魄？為什麼靈魂主那麼復雜？按理來說，人類只有單一的意識，甚至沒辦法同時用左右手分別畫出兩個幾何圖形。”

戴臨忽然明白了。

“靈魂對質，通過知，會產生不同的思想和意識。事實上，人們所生活的并不是單一的世界……我們所觀察和認識到的質，你認為……究竟屬于什麼？”

戴臨想起了黑沼村的經歷。

黑母祖……

還有，在難憫村……

人們無法察覺巡游隊伍多出來的一個“人”是誰……

“深淵侵襲就是這樣的詛咒。這個詛咒，會將我們拉出靶子的世界，從而暴在神手的面前。”

醫生將照片遞給了戴臨。

“不要告訴任何人你從照片上看到了什麼，戴醫生。你現在還不能去神手所在的世界。現在，你能相信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