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束了和方舟的通話后,梅屈真總算暫時放下心來。
雖然方舟算是韓銘派系的人,不過他并不能算韓銘的死忠派。
如此一來,也就多有了把握,不然僅僅只有一人,去接那個芯的人,也是毫無信心的。
種鬼……
梅屈真現在即使閉上眼,也能回憶起許多恐怖的記憶。
在惡魔科實習的經歷,即使是現在回想起來,依舊會讓渾發寒。
每一個從實習醫為正式惡魔科醫生的人,都會從“人類”,轉變為“某種東西”。這一點,是最深有會的。
陸原副院長在伊甸酒店去世后,醫院的平衡勢力被徹底打破,當時,選擇堅定站在了繼任行政副院長的印無缺這邊,原本兇靈科的宋敏,也為支持印無缺,而加了怨靈科擔任科室主任。
在很多人眼里,和宋敏都屬于印無缺的左膀右臂。也正因為這層份,可以知道許多一般的靈異醫生所不了解的。
包括“種鬼”這個概念。
換做以前,梅屈真會毫不猶豫地優先求助于印無缺。但是現在,已經不敢保證,自己絕對信賴這個人了。
梅屈真在這家醫院唯一的追求,就是可以提高自己的患者的生存率,并應對那個即將到來的最可怕的時刻。看到了太多的患者掙扎在生死中,撕心裂肺哭喊著向作為醫生的自己求救,最后卻依舊只能慘死的畫面。
“那麼,差不多是時候了。”
方舟的咒最方便的一個地方就是,空間轉移非常方便。要去W市,對他來說,也就是瞬間的事而已。
他打開臥室的門,看向還在織的溫小樹,說:“阿樹,是這樣的,我臨時要去出差一趟。”
“嗯……”溫小樹卻是神茫然,看著在一旁玩耍的小夢,忽然對方舟說:“我……我有事想和你說,方舟。”
“什麼事?”
方舟注意到妻子的神不對,關切地詢問:“是小夢的事?”
然而,他的這句話,卻是讓溫小樹神更是變得黯淡了許多。
“你為什麼第一時間就覺得是小夢的事?不能是我自己的事嗎?”
方舟一時間不理解溫小樹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溫小樹把往沙發上一放,然后走到臥室。方舟連忙走了進去,溫小樹立即說道:“把門關上。”
方舟連忙關上了門。
結婚以來,他第一次看到溫小樹有這樣的表。
“其實,有些事,我不是不想說,而是我不想面對,”溫小樹雙手抱,說:“慈的后媽,優秀的繼母,周圍的人都是這麼評價我的。我還沒有生下過自己的孩子,就已經先一步做媽媽了。但是,其實我不喜歡這個份。”
方舟又何嘗不知道,小樹嫁給自己,直接就做了繼母,也有很大的力?只不過他平時工作太忙,的確對家庭有不疏忽。而恰恰,他的職業,完全沒有辦法和家庭的任何人分。更沒辦法告訴妻子,小夢母親的死,就是和自己的職業有關。
;種鬼……如果能找到惡鬼和惡魔科的關聯,想辦法可以治療惡鬼詛咒,也許就能更早地治療小夢母親那樣的患者。
“但是,孩子終究是看出來了。我不是的親生母親。”溫小樹說到這里,都開始發抖:“我不知道是怎麼知道的,但怎麼能對我說那樣的話呢?我一直都是把當親生的孩子看的……”
方舟聽到這里,大驚失。
“小夢…………”
怎麼可能?
不可能有其他人知道啊?
這個小區的鄰居都不知道這件事,只有居委會街道辦負責戶籍的主任是知曉的。平素他也和所有親戚都在這件事上特意提醒過,絕對不能讓小夢知道的媽媽不是小樹。
“知道了?”
“其實也不奇怪。知道這件事的人很多,從誰的口中聽到也是有可能的。但是,我覺得很沒有意思。結婚這麼些年,對你們父來說,我只是一個單純的照看孩子的母親罷了吧?”
方舟一時間有些不知所措。
作為靈異醫生,他可以說已經是最頂尖的那一系了。但是,對于家庭事務,夫妻關系,他卻并沒有那麼擅長理。
但,最關鍵的是……
溫小樹的話多多有一些說到了方舟心最深。
如果,不是因為小夢,也許他不會選擇再婚。
靈異醫生是一個很危險的職業,更別提他是兇靈科的醫生,他隨時都有可能在哪一日死在手室里面。也許他潛意識里,更多是以照顧孩子為第一優先考慮,選擇了小樹。
那種肆意狂放地去一個人,把看得比什麼都重要的時期,方舟經歷過,然后,被殘酷的現實打敗。上自己的患者,然后眼睜睜看著死在自己面前……
溫小樹本來還想將剛才小夢說的那幾句駭人聽聞的話講出來,但是,發現,方舟對于“我只是一個單純的照看孩子的母親”這句話,居然都沒有反駁。
“小樹。你聽我說,我……”
方舟很溫小樹為“小樹”。
“我不想再繼續當家庭主婦了,”溫小樹直接打斷了方舟的話:“我也想出去工作了。我的朋友目前在經營公眾號,我想出去工作。當然,也未必是做這個,做其他職業也可以,總之……我想工作。”
溫小樹已經夠了賢妻良母這個份了。
夠了任勞任怨,善良的繼母的份了。
不知道孩子為什麼會對自己說出那樣恐怖的話來,是因為孩子早就對自己不滿了嗎?所以就要對自己惡作劇嗎?還是說是什麼大人教說的壞話?還是說孩子得了什麼病嗎?
如果是最后一種可能……
“方舟。”想到這一點,咬了咬,還是說道:“剛才小夢和我說了一些奇怪的話。……對我說……看到了媽媽。”
方舟一愣。
隨即,作為靈異醫生的他,意識到了不對勁。
不……
不可能……
不可能的!
小夢的母親……的是被送地下太平間去的。的靈魂,不可能從太平間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