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說的是真的……”戴臨開始覺得，歌這幾句話，似乎不像是在撒謊，“那麼為什麼這篇論文會被院長保留下來？”

墨歌可以看到這篇論文，倒是不奇怪，畢竟舅舅是科室主任，他有權限可以閱讀論文，那麼自然也可以讓歌看到。

“這一點嘛……我也不明白。不過，我有一個推測。”歌發現戴臨開始聽進去自己的話了，心頓時松了口氣，于是繼續在這個話題上深了下去：“這家醫院里面，院長并非無所不能。有某種力量，束縛著院長。這一點，讓院長沒辦法對我們靈異醫生為所為，一切都必須在規則范圍行。”

規則范圍……

……

“戴醫生已經被送太平間了嗎？”

嬴子夜拿著手機，坐在房間，聽著高闔告知自己的信息。

“這下就麻煩了。獨自一人去看守太平間的話，非常危險。更不要說，這次還送了一超出24小時，未經咒科理就送的。”

“但是這是院長訂立的規則，太平間陳晨主任即使進行這一安排，我也沒有辦法違背。”

高闔在這一點上，最是頭疼。

只要院長沒有明文規定的事，副院長都可以通過特權干涉。但如果有了明文規定，副院長也是沒有辦法的。在這家醫院，醫生都不過是院長指定的游戲規則下的棋子罷了。像高闔這種主自愿進醫院的醫生，可以說是百不存一。

“我知道了。”嬴子夜說到這里的時候，看了一眼旁的墻壁。

雪白的墻壁上，浮現著清晰可見的字。

這是公寓其中某個住戶的房間。就在剛才，這個住戶，被發布了新字任務。

最近，公寓發布的字任務，都開始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字指示的最后，永遠都會加上同一句話。

“如果你能看到額頭有著倒十字的醫生，就說明你已經遭到靈魂污染，想盡辦法支撐到回歸公寓之時。一旦長時間接他們，你將永久無法再回到公寓。看得到這段字的人，千萬不要告訴任何靈異醫生這段話，他們沒有任何辦法可以讀取你看到這段文字的記憶。”

“嬴醫生，”電話另一頭傳來高闔的聲音：“我想問一下，你……你們最近發布的字任務，還有沒有涉及醫院的容？”

看著眼前的字指示，嬴子夜回答道：“沒有，高醫生。”

對公寓住戶來說，字任務和院長的規則一樣，是不可違背的。這一點，每一個住戶都心知肚明。

“那好，如果有消息，麻煩你能第一個告訴我。”

高闔特別強調了第一個這三個字。

“好，我知道了。”

“那，再見。”

“再見，高醫生。”

隨后，嬴子夜掛了電話。

墻壁上的字，開始一點一點消失。

而看著室的那個住戶，說：“你明白自己該怎麼做了嗎？”

“我不太明白靈魂污染……”

“看過克蘇魯神話嗎？”

“你是說就像SAN值狂降？”

“可以這麼理解。”

;嬴子夜腦海中依舊可以清晰記得剛才字指示的全部容。對來說，現在首先要考慮的，就是如何面對自己公寓住戶和靈異醫生的雙重份。

印無缺招募自己為醫生，當然不可能是為了慈善。他想利用自己做某件事，嬴子夜是近乎可以完全肯定的。

而現在，腦海中，已經漸漸有頭緒了。

然后，轉過頭，看向后坐在沙發上，拿著手機思考的董邪，問道：“你怎麼看？樓長？”

董邪之前就是公寓樓長的份，如今他回歸后，重新擔任這一職務，也是順理章。嬴子夜對此則完全無所謂，只要有能力的人擔任就行。

而董邪則是用手機拍攝下了剛才字任務的照片，看著上面關于醫生的容。

“我得好好想想。等天亮了以后再開會，我會說說我的看法。”

“嗯，也好，你先去休息吧。”

董邪向子夜和那個住戶道別后，離開了房間，來到公寓的走廊上。

他緩緩步行著，朝著樓梯的方向走去。

進樓梯間后……

董邪下意識捂住了，看向后。

“應該沒有看出來……吧？”

現在，對董邪來說，需要煩惱的問題實在是不。

額頭上有倒十字的醫生，顯然，這是一個大麻煩。而印無缺要拉他伙，他到底該不該答應他？他現在已經確信一件事，靈異醫生其實無法強迫他們做任何事。

但是，如果為靈異醫生，對董邪來說，也不是一件壞事。

“我得好好衡量一下……”

董邪緩緩走下樓梯，開始思考起來。

靈魂污染……

這個詞實在是可以讓他聯想到太多東西。

“克蘇魯神話，這到底是什麼東西？還有什麼SAN值……”董邪拿起手機，搜了一下，“哦，原來是麥利肯國的一個作家……啊，不對，不對，不是麥利肯國，在這里，應該是做國……這奇怪的翻譯。我得注意，不然就出破綻了。”

“San值，是桌游《克蘇魯的呼喚》的一個衍生概念。簡單來說，是指人的理智，正常的認知能力。San值下降，也就意味著神開始逐步混……”

……

“你看過《克蘇魯神話》嗎？國作家夫克拉夫創作的作品。深淵侵襲后，就會出現這個作品提及的San值下降的癥狀。”

“這一點，我知道。”

戴臨通過米蘭，很了解深淵侵襲的癥狀。

最低限度的深淵侵襲，也會讓患者的神產生非常明顯的影響。但是，這絕非普通的神疾病，而是一種靈魂層面的詛咒。

他們看到的并不是單純的幻覺，而是某種層面的真實，并且將會逐步在他們的上表現出來。隨著深淵侵襲的級別一點點提高，患者被詛咒的程度也會越來越深。

深淵侵襲有一個最大的特點就是：級別越高，醫生面臨的往往就不再是惡靈了。患者本，會變對醫生生命威脅最大的存在。當級別達到必須送惡魔科進行治療的時候，普通靈異醫生也就無能為力了。

“所以……”

就在這時候，忽然間，歌的臉一變。

“怎麼了？”戴臨立即回過頭看向歌所看的方向，但什麼都沒有。

“剛才……門口……跑過去了……一只黑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