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若遙好奇每天在聽什麼，就問秦意濃，秦意濃說聽得比較雜，說書也聽，語故事也聽，還有一些古今中外的名著，像《紅樓夢》、《儒林外史》、《格林話》、《茶花》等等，可以說五花八門。

  唐若遙吃驚地往那邊瞧了眼，寧寧一邊聽故事一邊還在畫畫，怎麼都像是放背景音樂聽個響兒。;

  唐若遙小聲問道：「聽得懂嗎？」

  秦意濃說：「聽得懂啊，聽兩遍就能說出個大概了，短一點的故事能背下來，不然你以為是怎麼練的語言表達？」

  有些小學生的學生詞彙量都不如多。

  唐若遙出那種與有榮焉的神，說：「太厲害了。」

  秦意濃心裡又不是滋味了。

  念書時候笨的。

  唐若遙還沉浸在「我兒太優秀了」的喜悅和自豪中，沒看秦意濃，自然沒察覺的小心思，繼續問道：「給測過智商嗎？」

  秦意濃搖頭說：「沒有。」

  唐若遙轉臉看：「嗯？」

  秦意濃解釋：「我看一本兒心理學書上說，不要刻意地把自己的孩子當天才兒去培養，唯一要做的就是讓保持閱讀的習慣，對興趣的東西儘量提供，滿足的要求。一般這種孩子都會有超常的專注力，不需要大人過多的管束，如果非要干涉，可能會適得其反。而且高智商這個標籤，可能會帶給無形的力，邊的人潛意識都會以天才的標準來要求。;

  「所以我不知道的智商是多，也不會去測，不管是天才還是普通人，都是我的兒，不是嗎？」

  唐若遙再次慨地想：養小孩真的是一門學問。

  迫切地需要補補課，眼睛一亮，問秦意濃：「我記得之前在劇組見你在看兒心理學的書，是那本嗎？」

  秦意濃說：「記不清了。」當時就是當個幌子，哪有認真看。

  唐若遙：「那你看的那些心理學的書還在嗎？」

  秦意濃：「在啊，就在書房裡。」

  唐若遙：「我也看看？」

  秦意濃靜了一會兒，說：「我去給你找。」言罷便要起。

  唐若遙再察覺不到的異樣就枉費十級秦學家的造詣，將秦意濃摟過來，因為在客廳所以沒有太親，問：「你不高興？」

  人了，沒說話。

  唐若遙問：「因為什麼？」;

  秦意濃把臉埋進頸窩。

  唐若遙溫的聲音從頭頂傳下來：「因為寧寧嗎？」即使這個答案再不可思議，但們倆一共就聊了這一個話題，也沒有別的選項了。

  秦意濃咬了牙關，一聲不吭。

  突然站起來，往樓上走。

  唐若遙連忙追了上去。

  秦意濃步子邁得大，走得又快又急，唐若遙跑了起來。

  坐在落地窗前的寧寧抬起眼睫，疑地眨了眨。線偏移，照到面前的那副畫上，畫上畫了四個人，外婆和媽媽牽著自己，媽媽的旁邊還有一個唐阿姨。

  ***

  「寶寶。」唐若遙後腳跟著秦意濃進臥室，帶上了門，「你怎麼了？」

  秦意濃兩手抱臂站在窗前，沉默不語。

  唐若遙繞到跟前，發現眼圈竟然有一點泛紅。

  唐若遙險些跟著一起紅了眼眶，低低地祈求道：「到底怎麼了？你告訴我好不好？」;

  秦意濃神有幾分難言之。

  話是很難以啟齒的，但不忍唐若遙難過，還是說了：「你總是提寧寧，眼睛也總是看著。」回家半天了，說給自己的話兩隻手數得過來。

  唐若遙似乎沒反應過來。

  秦意濃張了張，沉默了片刻，說：「我嫉妒。」

  唐若遙抿。

  秦意濃再度背過去，悶聲道：「我知道我是無理取鬧，待會兒就好，你不要管我了。」

  背後一熱，是唐若遙從後面抱住了，兩隻手環在腰上，嘆氣道：「我怎麼能不管你呢？你是我……」唐若遙把差點口而出的「老婆」咽了回去，說，「朋友，我不管你誰管你？」

  秦意濃默了默，說：「我很稚。」

  唐若遙吻耳朵：「我喜歡你稚。」

  秦意濃說：「我小心眼。」

  唐若遙吻臉頰：「我喜歡你小心眼。」;

  秦意濃說：「我……」

  唐若遙兩指托著下轉過來，在上蜻蜓點水地親了一下，地說：「你的一切我都喜歡。」

  秦意濃忍不住笑了。

  放鬆地偎進唐若遙懷裡，那一點忽略不計的霾被三言兩語掃了個乾淨，一片晴朗。

  哄好了不是就沒事了，唐若遙要絕後患，說：「你知道我為什麼喜歡寧寧嗎？」

  秦意濃嗯聲，說：「知道。」大抵是屋及烏。

  唐若遙不知道「知道」的夠不夠全面，自顧自說道：「因為很像你。」

  「不說話？」秦意濃記得上午的話。

  「不止。」唐若遙說，「長得很像你。」

  秦意濃在懷裡了，又有一點輕微的不滿：「我小時候不長這樣。」

  「我知道，你比……」唐若遙又及時把「胖」字咽了回去，組織詞句道，「可多了。」說著又親了人一口，吧唧，很響亮的那種親法。;

  秦意濃心知說的未必是實話，自己小時候如何會有印象？但依舊被哄得心花怒放，竭力了上翹的角。

  唐若遙怕久站勞累，換到了沙發，讓人坐在自己上，雙手環住腰。

  「總之我喜歡，完全都是因為你。我想讓你看到我能和相得很好，我想讓你開心，無憂無慮地大笑，我想給你幸福。」

  「我已經很幸福了。」秦意濃抬起眼瞼，細白指尖溫過年輕人堅定的眉眼，心裡一片。

  「不夠，還不夠。」唐若遙搖頭說，「還差很多。我還沒有帶你環遊世界，沒有一起看過雪，沒有一起爬過山，沒有共度流年四季，沒有閱遍人間風景。」

  眼底有淚，說：「寶寶，我只做了很的事，我還有很多事想陪你一起，你不要這麼容易滿足。」

  會心疼，像鈍刀子在割的心。

  寧願貪心一點，難哄一點，哪怕就無理取鬧，像普通的一樣向耍子發脾氣，不要這麼聽話不要這麼懂事，不要有事往肚子裡咽自己消化。;

  秦意濃看良久，眼眶漸漸潤。

  知道唐若遙很，卻不知道的有這麼深這麼沉。

  「好。」人含著淚笑了，輕聲允諾，「那我等你帶我去環遊世界。」

  秦意濃其實去過很多個國家，每回都是因為工作，拍戲或者參加頒獎典禮，去過便去過了，從來沒有對哪個國家產生過新奇或者嚮往，包括人生，一輩子也罷，不過就是接近死亡的一天又一天。

  但因著唐若遙，對未來充滿了全新的期待。

  不是一張白紙，或是暗淡無波的死水，原本也是斑斕多彩的，只是被黑布暫時蒙住了，現在唐若遙在一點一點地揭開它。

  「你也不要總覺得自己做的太，沒有你，就沒有現在的我。」秦意濃兩手捧住唐若遙的臉，目溫，「你已經很好、很好、很好了。」

  說一句很好，就認真地點一次頭。

  一共點了三次。

  唐若遙凝目，說：「你也很好、很好、很好。」;

  所以兩個很好、很好、很好的人在一起，一定會幸福的。

  秦意濃了的頭，起說：「我去給你找書，你不是想看書嗎？」

  唐若遙拉下的手，秦意濃不防備重新跌坐進懷裡，輕輕地驚呼一聲。

  年輕人突然像只大狗狗一樣抱住，四肢都纏上來，黏人得。

  秦意濃失笑，反手輕拍腦袋，低道：「怎麼了？」

  唐若遙臉埋在肩膀，甕聲說：「我喜歡你。」

  秦意濃心臟了下，說：「嗯。」

  唐若遙抬起臉，說：「所以我不想看書了，就想看著你。」

  秦意濃：「……」

  「好不好？」唐若遙眨眼睛，抱著，幅度輕微地晃了晃。

  秦意濃整個人被抱在懷裡，跟著晃了晃，忍俊不，有點新奇。

  唐若遙是在……向撒嗎？;

  最近都是自己暗暗向撒比較多，冷不丁的，秦意濃有點不住，指尖到頭髮都是麻的，電流竄過一樣。

  更不住的還在後頭。

  唐若遙見遲遲不應，聲音了又，突然道：「姐姐……」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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