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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澤等人都嚇出一冷汗,日本總領事館外面埋伏著兩個狙擊手,他們想幹什麼,當然太清楚不過了。
兩個狙擊手穿著中國人的服,無非有兩種可能,一殺手就是中國人,二殺手偽裝中國人。
如果殺手是中國人,誰會刺殺日本外?
如果殺手不是中國人,為什麼要偽裝中國人?
只要不開口講話,不做過多的作,僅憑相貌判斷,日本人和中國人幾乎沒有什麼差別。
報五長向路鳴豎起大拇指,看到康澤目掃過來,急忙收回手指,正襟危坐。
康澤腦子都要炸了,他是嚇的。
昨天死了一個和尚,傷了一個信徒,還不算多大的風浪,如果今天日本人冒充中國人刺殺了一個日本領事館的員,那就把天捅穿了。 更多容請訪問s🎶to.co☕️m
謙田在領事館裡也是出了一冷汗,他接到武田中隆吉的電話,約他去滿鐵談一件要的事。;
謙田穿好服走到了一樓的大廳,再有幾步就要走出大門了,這時路鳴的電話把他追了回來。
和路鳴通完電話,他馬上明白了,這是有人要把他當犧牲品拋出去了。
謙田轉給田中隆吉打了電話,說是忽然胃絞痛,不能出門了,不管有什麼事,請田中回到領事館後再說。
謙田經常犯胃病,領事館的人都知道。
謙田回到自己的辦公室後,覺是從鬼門關遊了一圈,不知為什麼,胃真的痛了起來,頭上的汗都冒出來了。
「王八蛋,我不會饒了你們這些畜生的。」謙田在心裡怒罵著。
在滿鐵大廈的一間室里,川島芳子來回踱步,覺到不對頭。
「怎麼回事,謙田那傢伙為什麼突然變卦了?」
田中武也覺得不對頭,他打了幾個電話,然後沉聲道:「好像是有人提醒了他,說是他的中國朋友,可是我們的計劃本不會走風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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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謙田的中國朋友?那一定是路鳴那個混蛋,小澤君就是被他害死的。」一旁的於鶯兒聽到路鳴這個名字,立刻尖聲起來。
「奇怪了,路鳴怎麼會知道我們的計劃?」田中還是不理解。
領事館的電話是全程監聽的,所以路鳴和謙田的通話也都被監聽並且錄音下來,田中打了幾個電話就知道了。
「難道咱們部有細?」川島芳子也不淡定了。
「不可能,所有參與行的人都是我挑細選的,不可能出叛徒。」田中怒吼道。
他知道自己這次是得罪謙田了,謙田不可怕,但是他的家族很可怕,如果謙田走出領事館被殺掉,再栽贓到中國人上,謙田的家族再厲害,也查不到他的上。
但是現在謙田還活著,再傻也能猜出來是怎麼回事,田中的險惡用心已經暴無。
川島芳子也覺得匪夷所思,參與行的人員是和田中共同挑選出來的,全都是忠誠可靠的人。
關鍵這些人員事先並不知道,他們參加的是什麼行,即使於鶯兒也是參與進來後才知道計劃容的。;
可是路鳴怎麼會知道他們要在上午刺殺謙田?
難道他能掐會算?
「找機會幹掉路鳴這個混蛋,咱們的520計劃就是被他破壞的,要不然早就拿下東北、建立滿洲國了,哪有現在的被局面。」於鶯兒氣急敗壞道。
「幹掉路鳴談何容易,這傢伙背景複雜,沒有國的指令,咱們不能隨便下手。」田中搖搖頭道。
他在上任武前已經得到軍方高層授意,上海盛氏集團是帝國必須爭取的勢力,不可輕舉妄。
而路鳴恰恰是上海盛氏集團的代言人,如果真的殺了路鳴,他恐怕就得剖腹謝罪。
於鶯兒深知其中的奧妙,上次小澤征四郎已經在同仁醫院困住路鳴了,卻也不敢殺害,只是想活捉他。
可是太恨路鳴了,路鳴不僅毀掉了520計劃,還毀掉了一生的幸福。
「執行第三套方案吧,雖然效果差了些,也沒辦法了。」川島芳子嘆息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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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中無奈地點點頭,出師不利啊。
好在兩名狙擊手比較警覺,發現被人盯上了便立即撤離,沒有被人抓到,如果被人抓到,再套取到口供,他只能被當作替罪羊推出去,像小澤征四郎一樣自我了斷。
上午的會議依然是毫無結果。
沒有進一步的報,當然也就無從分析,得不出什麼進一步的結論來。
路鳴知道現在局勢於一個非常微妙的時期,日本人刺殺謙田的行破產後,肯定會策劃新的行,不可能止步不前。
這是什麼樣的行,會在什麼地點發生?路鳴的腦子在不停轉著,像盤一樣,無法定格。
路鳴不是諸葛亮,沒有能掐會算的本領,他只是偶爾間靈一閃,能推測出日本人的行軌跡,但是到一個點上,就沒有辦法了。
他下令給安恭,讓他們的人加盯著日本人,不過安恭的人手也不足,只能重點盯防一些地區,想要把日本人全部監視起來,還得發展許多線人才行。;
路鳴給張子揚打電話,讓他的線人重點盯著公共租界外部的日本人。
張子揚得知三友總社發生的事件,自然知道輕重,不用路鳴代,已經把任務布置下去。
黃炎寧那裡更不用說,淞滬警備司令部當晚就接到了南京的嚴令,讓他們不惜代價防止類似事件的發生。
司令部的便人員能派出去的人手全都派出去了。
現在除了等待,也沒有什麼可做的了。
中午吃飯時,路鳴有些無打采的,機械地吃著盤子裡的菜餚,覺不出任何滋味。
康澤也是一副苦瓜臉,只是喝著竹葉青,盤子裡的菜幾乎沒過。
「路兄,日本人刺殺外人員企圖嫁禍中國人,這一招就夠狠毒的了,你猜猜他們下次行會是什麼,會不會變本加厲?」康澤擔憂道。
「應該不會了,謙田是被右翼分子視為叛國者,才當作犧牲品推出來的,這種人不好找,比他主要的角就更難找了。」路鳴分析道。;
「那就好,該死的日本人,挖空心思瞎折騰,沒他們干不出來的事。」康澤氣得大罵道。
「他們不會善罷甘休,我們也不會給他們好棗子吃。」路鳴冷笑道。
正說著,電訊長急匆匆進了會議室,給康澤幾頁電文稿紙。
康澤看著電報紙,臉上出了興的表。
「好啊,總社來電,校長剛剛給蔡廷鍇和蔣鼐將軍下達了命令,第十九路軍隨時進上海作戰,兩位將軍表示誓死保衛上海!」康澤站起來揚著手中的電文,高興道。
「總社給我們提什麼要求了嗎?」路鳴關切地問道。
「總社說了,要求我們跟蔡將軍的副保持聯絡,及時向他們提供報。這件事由我來負責吧。」康澤把幾頁電文稿紙遞給路鳴,重重舒了一口氣。
會議結束了,路鳴回到自己的辦公室,仍然覺得心沉重,雖然第十九路軍已經做好了戰鬥準備。
但一旦開戰,將會給上海造巨大損失,老百姓要遭殃了。;
路鳴想出去轉轉,便開了車來到記者俱樂部。
記者俱樂部一改往日熱鬧非凡的景象,門庭冷落,各大的記者全部出去採訪了。
路鳴一個人在吧檯上坐了一會兒,要來一杯威士忌,剛喝了一口,卻見塔斯社記者康斯坦丁回來了。
他過來坐在路鳴的邊,要了一杯伏特加,也不說話。
路鳴問他:「採訪到什麼有價值的新聞沒有?」
康斯坦丁聳了聳肩膀道:「我去了日本領事館和上海市政府,他們好像約好了似的,全都是無可奉告。」
路鳴也只好向他出了憾的表。
路鳴沒有興致出去採訪,他不關注熱點,或者說他的新聞職業里並不關注熱點,他只是負責上海觀察這個欄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