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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謝你,路鳴,這件事你如果幫我們辦了,就是我們漕幫上下幾千兄弟的大恩人。」寧馨兒在絕中似乎看到了一曙,如果不是袁明珠在旁邊,都想親路鳴一口。
「什麼恩不恩的,咱們是一家人,以前我也找過你們幫忙,連個謝字都沒說過,這次我就是還你們的人。」
「這個完全沒法比,你讓我們辦的都是小事,現在是人命關天的大事,而且是幾千條人命。」寧馨兒也快要流淚了,可從來沒這樣激過。想想早上還對路鳴那副不待見的態度又有點尷尬。
「大事小事都一樣,關鍵看人心,而不是看事的大小。」路鳴這句話很實在,也很樸素,但說到了寧馨兒的心裡。 更多容請訪問🎨sto.🍒com
人與人相,不看幫了多忙,而是看有沒有心,心誠不誠。
表面上看,漕幫對路鳴不待見,其實但凡有事,只要通過袁明珠說一聲,漕幫保準一聲不吭、乾淨利落地把事給他辦了,而且從不要任何人,幹完就走人。;
所以路鳴一直對漕幫心存激,現在回報的機會終於來了,怎麼會坐視不管呢。
路鳴走後,安德烈詫異地問彼得:「你怎麼這麼爽快答應幫路鳴,問題是咱們本辦不到啊?」
「咱們是辦不到,可是佐爾格同志能辦到,他跟德國顧問團的人有非常深的,這種事對他來說就是小菜一碟。」彼得神地笑道。
「你是不是想用這種辦法籠絡路鳴,讓他欠咱們的人?」安德烈猜測道。
「是有這方面的意思,但不是主要的,這批軍火我也有所耳聞,其實是給紅軍運輸的,所以看在咱們兄弟黨的份上,應該手幫一下,不管怎麼說都是一個黨派,一個陣營的達瓦里希(同志們)。不過我沒想到路鳴會手這件事……」彼得開心地笑了起來。
「難道路鳴是中國-共-產-黨方面的人?」安德烈突然想到這一點。
「不是,他絕對不是,我估計可能是因為漕幫的關係,漕幫只管掙錢,沒有黨派理念和政治傾向,他們是一個民間人士的委託,搞到了這批武。」彼得說道。;
彼得很快通過渠道聯繫上了正在南京的佐爾格,向他發出了特級求援信號。
佐爾格跟德國顧問團一個工程師太太關係切,究竟是金錢收買的,還是個人魅力的副產品,無人知曉。
這個人對佐爾格言聽計從,兩人之間的堅實友誼,再次得到了證實。
去找了德國顧問團的首領,也不知用什麼辦法,居然真的拿到了文件。
證明上說得很清楚,這批被扣押在海關的軍火,為德國國防部批準,由克虜伯公司銷售給國民政府軍隊。
至於克虜伯公司為什麼向國民政府出售產自國的軍火,上面沒解釋,也不用解釋。
做生意,是買賣雙方的共同意願,銀貨兩訖就行了,其他的屬於商業,不用告訴別人為什麼。
在第三天,路鳴拿到了這份蓋著德國顧問團印章的證明文件,文件的尾部是德國顧問團團長的親筆簽名。
「客氣話我就不說了,我們中國有句老話:大恩不言謝。以後有用得著我路某人的地方,就說一聲。」路鳴拿著文件走了。;
彼得看著消失的路鳴,出了微笑,他實在是太看重路鳴了,這才不惜使用佐爾格這張王牌,按說他和佐爾格之間是不應該經常聯絡的,以免暴佐爾格的真實份。
「但願我沒看錯,你將來會是中國的佐爾格,這筆買賣包賺不賠。」彼得自言自語道。
路鳴從公寓出來,開車直接去找盛有德。
「老伯,您可得幫幫我了,小侄遇到天大的麻煩了。」
一見面,路鳴就哭喪著臉說道。
「什麼麻煩?你住的公寓著火了?還是你失手把日本人殺了。」盛有德頭枕沙發靠背,瞇著眼睛問道。
「比這些事麻煩大得多了。」路鳴苦笑道。
他把事簡略說了一遍,盛有德聽後面大變:「這本不是麻煩不麻煩的事,是要掉腦袋的事,你知道不?」
「小侄知道,所以才來找您幫忙啊。」路鳴怯聲道。
「這件事我幫不了,任何人都幫不了,你別再往裡面拱了,趕出來。」盛有德冷冷道。;
「老伯,您不能啊,這件事解決不了,漕幫上下幾千條人命就沒了。」路鳴急忙哀求道。
「那跟我有什麼關係,你覺得我跟漕幫關係很好嗎?」盛有德氣道。
「不是,我知道您不喜歡那些人,可是我欠人家人,不能不還啊。」路鳴實話實說。
「還人債是應該的,但這不是這樣還,這是用腦袋當人還了。」盛有德依然沒有鬆口的意思。
「那也得還,寧幫主和寧馨兒是明珠的大哥和姐姐,如果他們遇難了,明珠會一輩子會活在痛苦裡,我不能眼看著不管。」路鳴哭著喊著道,打出了親牌,他知道盛有德不會真的不管他們。
「痛苦一輩子?人就是死了老爹老娘,也就是痛苦幾年的事,你見過誰痛苦一輩子了?不行,這事我不會管的,你也不準管。」盛有德冷著臉道。
「您真的不幫忙啊?」路鳴苦著臉道。
「不是我不幫,而是這事沒人能幫,走私販賣一般的貨都好說,哪怕是走私片我賣出這張老臉,也能把事攬下來。可這是軍火啊,政府控制最嚴的資。」盛有德無視他的請求。;
「那好吧,我自己想辦法去。」路鳴實在沒法了,只好轉要走。
「你給我回來,想去幹嘛?」盛有德道。
「到撞撞鐘,也許哪個菩薩拜對了,就能解決問題。」路鳴苦笑道。
「你就給我演戲吧,回來老實坐下。我可以幫你一次,就一次,但是下面的事你要嚴格按照我的吩咐,一步都不能走錯,你先答應我。」盛有德嚴肅道。
「好,您只要幫我這一次,我怎麼做我就怎麼做。」路鳴連忙答應。
盛有德嘆息一聲,他是真不想管這種事,麻煩太大了,哪怕以他的份地位,也不能去招惹。
得罪政府就是跟老天板,早晚要挨板子的,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
他想了一會,然後來書:「給我接通南京總司令部文白先生辦公室,就說我找文白先生有要事。」
不一會,電話接通了,裡面傳來一個爽朗聲音:「盛公,你怎麼想到我了,居然給我打電話,非常榮幸啊。」;
盛有德苦笑道:「文白兄啊,我有一件比較麻煩的事,想請求你幫忙。」
「什麼幫忙不幫忙的,小弟當不起,老兄有什麼指示只管吩咐,小弟絕對執行。」
盛有德苦笑道:「我有個不的侄子,做了一件天大的錯事,荒唐啊,但我又不能不管,現在得想辦法彌補,需要總司令部給辦一個手續。」
他接著就把事的簡單經過和要辦什麼手續說了一下,然後苦笑道:「文白兄,讓你笑話了,都是我教子無方啊。」
「盛公啊,你可真是讓我想不到啊,子心切,可以理解。」電話那頭說道。
盛有德到難為,對面的人已經明白了,他所請求的是件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