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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小徽專程此來，是為了邀請路鳴跟他一起去英國領事館參加聖誕晚會。  𝕊𝕋𝕆𝟝𝟝.ℂ𝕆𝕄

  路鳴本來也沒定下去哪一家，既然燕小徽上門邀請，索就去英國領事館看看老同學吧。

  「對了，我還正想要找你，讓你幫我一個忙。」路鳴笑道。

  「嗯，我就說吧，今兒個怎麼這麼大方，送我這麼好的禮，原來是找我幫忙。」燕小徽嘆氣道。

  「不是，這是兩碼事，禮是別人送我的，我再怎麼不堪，也不會拿別人的禮送你當人啊。」路鳴急忙辯解道。

  「我知道，逗你玩的。你說吧，什麼事？」燕小徽笑道。

  「是這樣，你們家不是離滿鐵公司不遠嗎，你找幾個靠得住的夥計，給我盯住一個小澤征四郎的日本人，記下這個小澤出行的時間、路線，我隔天想會會他。」;

  「你想幹什麼？想對日本人下手？你別胡來。」燕小徽一聽臉都變了。

  「什麼胡來啊，我跟你說上次把咱們堵在醫院，得咱們差點跳樓自殺的就是小澤這幫日本人，我就是想知道這夥人一般經常出什麼地方，找個機會把他們也堵住。大家聊聊唄。」路鳴說道。

  「堵住？然後呢，你不會殺了他們吧？事過去就算了，今天你堵他，明天他堵你，大家都沒個好。」燕小徽擔心道。

  「怎麼會，我是那種沒分寸的人嗎？跟你說實話吧，我就是想找幾個人把他們堵住後狠狠揍一頓出出氣，不揍他們一頓我這口氣出不來。」路鳴擺出一副碼頭混混的架勢。

  「嗯，這夥人真是太可惡了，收拾他們一頓也好，不過可不能鬧出人命來。」燕小徽正道。

  「你放心吧，我還沒那麼大膽子，敢在上海灘殺一個滿鐵的人。」路鳴笑道。

  如果不是為袁紫苑的安全，路鳴真有可能下狠心殺掉幾個日本人出出氣，但是現在不行，他必須要活的，死的沒用。;

  他沒對燕小徽說袁紫苑的事，這件事目前還必須保，不能讓日本人知道他們已經查到袁紫苑的線索。

  「好，不過這件事我得跟我父親商量，沒有他的同意我做不來。」燕小徽道。

  「嗯，你就跟燕叔叔實話實說，就說我請他老人家幫一個小忙。」路鳴笑道。

  「你啊，以前還沒看出來這麼記仇啊，多虧我沒得罪過你。」燕小徽捂著笑道。

  路鳴雖然把引小澤的主要任務給了安恭，自己並沒有做甩手掌柜，他一直在探查小澤這夥人的向，清他們日常的行規律、出時間和地點，為安恭設套做準備工作。

  兩人說了一陣子話，然後下樓吃晚飯，飯後燕小徽開車帶著路鳴，兩人去了英國駐上海總領事館。

  路鳴暫時忘掉了煩心事，決定好好這個好的節日夜晚。

  總領事館的庭院裡已經裝飾好了聖誕樹，上面一個個小燈泡閃耀著五六的芒，領事館的大廳里更是張燈結彩，充滿了節日氣氛。;

  「路，你果然來了，我說你一定會來的。」

  路鳴的同學約翰見到路鳴趕走過來，先擁抱了一下，兩個人的手便握在一起，親熱地搖晃著。

  「約翰，還有我呢。」燕小徽笑道。

  「歡迎，歡迎，燕小姐可是我們這兒的常客，路，你應該陪著燕小姐經常來走走啊。」約翰笑著說道，很有紳士風度地握住燕小徽的手指送到邊親吻了一下。

  路鳴笑笑，領事館又不是永安百貨公司，豈能沒事就來串門，再說了他也沒那麼多閒空。

  他當然可以經常過來看看約翰，可是進領事館的手續太繁瑣了，還得到監視。英國可是老牌間諜國家，在他們眼裡，間諜無不在，任何人都有可能。

  過了半個時辰，邀請的客人差不多到齊了，領事先致祝酒辭，然後就是自由活時間，一大群人在客廳里走來走去，端著酒杯找自己認識的人打個招呼聊幾句，吃著一些小點心。

  約翰來來回回招呼客人，顧不上路鳴這個老同學了。路鳴獨自端著酒杯到晃悠，晚會上他認識的人不多，即便認識一些，都沒有深，彼此說著一些自己都覺很虛偽的客套話。;

  燕小徽正好相反，在這種場合如魚得水，認識的人不但多，而且大都被的所傾倒，一個個黏著喝酒說話。

  氣氛慢慢熱起來，燈逐漸暗下去，樂曲聲響起，大家都知道這是舞會開始的前奏。

  路鳴被燕小徽拉著跳了幾支舞，俊男靚煞是引人注目，看得周圍的人都在打聽這個年輕人是誰。

  上次路鳴參加聖誕晚會，並沒有跳舞，而是當一個無聊的看客。這次如果不是燕小徽拉著，他也不會下場跳舞。

  「怎麼樣，跟我跳舞是出名最快的捷徑。」燕小徽得意地說道。

  「這種場合，我寧願默默無聞。」路鳴撇了撇道。

  「喂，笑一笑嘛，難得兩個人出來，開心一點好不好？」燕小徽緒高漲，也想帶路鳴。

  「我很開心啊，但是不願意出名。」路鳴喜歡以自己的思路說話。

  「你這是刻意保持低調，不了解你的人，還以為你是間諜呢。」燕小徽笑道。;

  「哦，有這種說法嗎？」路鳴詫異道。

  「有啊，只有干間諜的人才願意默默無聞，生怕別人認出來。」燕小徽乘勢拋了個眼。

  路鳴張無聲地笑了，還別說真巧，今天下午就有人拉著他伙當間諜呢。不過他確信自己這輩子什麼事都有可能做，就是不可能給人當間諜。

  「總聽說各國在上海都有間諜，怎麼一個都見不到啊，有時候真想見識一下，看看間諜到底長什麼樣？」燕小徽搖搖頭，巧笑倩兮。

  路鳴點點頭，的確是這樣。在遠東地區，間諜最多的地方一個是上海，一個是北平，還有就是哈爾濱，不過還是上海的間諜最多，花式最全。

  不過他也是聽張子揚這麼一說，間諜長什麼樣，他也一個沒見過。

  雖然他懷疑安德烈和彼得可能是蘇聯方面的間諜，但也只是懷疑，無法確認，除非加他們的組織。

  這樣「以試法」去了解間諜，代價也太大了。

  他曾經問過張子揚，既然知道某人是間諜，為什麼不抓起來？;

  張子揚直接笑他傻。

  所謂間諜基本都是各國領事館的員，尤其是各大強國的間諜，都是有份的人，警察局本得罪不起，何況他們還有外豁免權。

  說白了，真正的間諜生活，跟小說戲劇上表演的完全不是一回事。

  間諜的任務是搜集各方面的報，供自己的國家研判國際形勢，他們的行為一般不會引發所在國的社會盪。

  偶爾事發，只要跟刑事案件掛不上鉤，警察當局也就睜隻眼閉隻眼，假裝看不見。

  「你怎麼不說話啊，想什麼呢？」燕小徽笑著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