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領頭的是日本領事館的領事,他進去跟那個英國警涉了一陣,然後簽了一份文件,就把所有日本人都帶走了。
開槍的日本人也被釋放了,領事要求他負責帶走日本浪人的,算是責罰。
因為都是日本人之間的糾葛,英租界本著多一事不如一事的原則,乾脆把案子移給日方了,由他們全權理。 s̷t̷o̷5̷5̷.̷c̷o̷m̷ 提醒您閱讀最新章節
路鳴出來後也不逗留,直接回家了。
雖說有驚無險,他還是覺有些心悸,這次的事告訴他,以後出門一定要帶槍,不管能不能用得上。
回到寓所,他繼續仔細查看那些洗印出來的照片,想找到點什麼蛛馬跡,卻聽到一陣敲門聲。
打開門一看,門口站著微笑的蘇聯人安德烈先生。;
「路先生,您租下的那三套房有沒有空著的?」安德烈彬彬有禮問道。
「那三套房都空著呢,怎麼了?」
「那能不能轉租一套給我,我有兩個同事從國來,暫時找不到合適的住。」
「三套房間你任選一套吧,我了三個月的房租,這三個月的房租你也不用給我了。三個月之後,你們自己續租就行了。」路鳴笑道。
他對這位安德烈印象還不錯,一直想再找機會跟他聊聊蘇聯的事,正好他找到上門來。
「那就多謝了。」安德烈大喜,模仿中國人拱手道,「路先生,我能進去跟您說幾句話嗎?」
「當然可以,不過我房間裡沒有伏特加,更沒有黑麵包和酸黃瓜。」路鳴笑道。
安德烈不由大笑起來,覺得路鳴很幽默。
安德烈進來後坐在一張椅子上,看了路鳴一會兒,很直接地問道:「路先生,您信仰什麼?」
「信仰?幹嘛問我的這個。」路鳴不解道。;
中國人從來沒有這樣問話的,中國人如果有信仰,會在他的言談舉止中逐漸流出來。
「每個人都有信仰的,比如說蘇聯人或者信仰共-產-主-義,或者信仰東正教,信仰上帝,反正你總得信仰什麼吧?」
「我沒什麼信仰。」路鳴本沒有思考過這個問題,也就無從明確回答。
「不可能,人怎麼會沒有信仰呢,你們民國政府的人不是信仰三-民-主-義嗎?」
「我不是國-民-黨人,不信仰三-民-主-義,當然我也不反對。」路鳴只能如此作答。
談到信仰,路鳴的確很迷茫,出國之前,他信仰的自然是中國古老的思想,那就是天地君親師,信仰至聖先師孔聖人。
出國留學後,他接到了太多的主義和思想,反而有些不知所措了。
中山先生的三-民-主-義他當然覺得不錯,可是又覺得太空泛了些,不過是從林肯的思想中截取了一部分,中國如果真的能完全實現,當然也是好事。;
可是他回國後就發現,三-民-主-義對於中國未必適用,很有可能為黨手中的武,而不是真正的政治思想,更無法為政府的施政方針。
相對而言,他最佩服的還是國的政治制度和法律制度,但是國差別巨大,本無法在中國複製,如果強行複製,有可能導致國家分裂甚至走向消亡。
至於英國、法國的思想和制度,也基本都一樣。
他也接過墨索里尼的法西斯主義,覺得簡直就是非人類的思想。更不用說從法西斯主義衍生出的納粹思了。
「路先生,你有沒有興趣加我們的組織,為一個布爾什維克?」安德烈笑著問道。
「你想要讓我當你們的間諜?」路鳴臉有些怪異起來。
「不是,別誤會,只是加我們的組織,不是當間諜,我們布爾什維克是革命者,不是間諜。」安德烈笑道。
「我暫時沒有加任何黨派和組織的想法,多謝你的好意。」路鳴笑道。;
「我知道路先生的大致想法,是想做一個無黨無派的人,這樣毫無拘束,但是在歷史流下,每個人都必然甚至必須找到自己的位置,潔自好不可能也不可取,除非你效仿古人做一個士。我會給你拿一些布爾什維克的書籍,主要是列寧同志的經典著作,你可以先看看。」安德烈笑道。
「算了,這可是當局嚴的赤書籍,安德烈先生,你別害我。」路鳴半開玩笑道。
「路先生,說別人怕這個我相信,你不會害怕的,何況這裡是萬國公寓,民國政府的手還不進來。」安德烈大笑道。
路鳴不置可否。
其實他接過這些著作,還是在國留學期間。
俄國十月革命震驚了世界,一個新的政權在東方誕生,這讓歐資本主義列強到恐慌。在他們眼中,新生的蘇維埃政權無異於洪水猛,甚至是瘟疫病毒。
西方列強商議之後出了個餿主意,以波蘭、羅馬尼亞、芬蘭等國家為界,建立了一個隔離帶,把紅蘇聯徹底隔絕在外面,意圖讓它自生自滅。;
蘇維埃政權並沒有像西方想像的那樣自消亡,而是不斷發展壯大,共-產-主-義思也就走向了全世界。
在整個歐洲,共-產-主-義和法西斯主義形了兩大陣營,水火不相容,各自都有非常多的信仰者。
在國這些思的影響比較小,因為國人比較務實,天天想的只有兩個字:賺錢。但是各大思的書籍還是每天都被印刷出來,在坊間為熱議。
路鳴看過一些列寧、托茨基等人的著作,看的時候深震撼,不過事後想到中國的現實況,也就心涼半截,覺得在中國任何思想和主義都不是救命的藥。
中國未來的道路,必須想盡一切辦法儘快進工業化,不把這個差距補上,不從一個農業國家儘快轉變為工業國家,任何主義和思想都是空想。
回國後,他對偵探行當有獨鍾,認為這是他作為個融社會的最佳角,思想和主義則不是他想要的東西。
安德烈沒有繼續勸說,而是拿了鑰匙,道謝後走了。
「人真的不能保持完全的獨立嗎?我就不信這個。我現在不是過得很好嗎?」路鳴琢磨著安德烈的話,搖搖頭,決定不他的影響,繼續保持自己份和人格上的絕對獨立。
他又查看了一遍盛慕儀閨房的照片,還是得不到任何線索,只好暫時放到一邊。只能等等看盛有德發出去的電報能收穫到什麼消息。
他忽然想到了謙田說的那件事,本莊繁邀請鄭孝胥出山,以舊臣的份到天津,勸說遜位的宣統皇帝溥儀北上東北,這可是一個危險信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