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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使用黑龍會這幫亡命之徒，也是有好的，就是永遠不用擔心他們會叛變。520網  

  他們對主子的忠誠是刻在骨子裡的盲從，不分黑白，無論對錯，寧願自殺也不會投降，更不用說叛變了。

  壞同樣很明顯，黑龍會的人就像一團分子結構不穩定的化學炸藥，用好了能炸死對手，用不好也可能自我毀滅。

  「跟上面請示，調用本莊繁司令閣下的保衛部隊吧？」那個漂亮人建議道。

  如果棄用黑龍會的人，還能調用的只有隨本莊繁來上海帶的警衛中隊，這一招太狠毒了。

  警衛中隊是過特別訓練的軍人，相當於今天的特戰隊員，一般人無法近的，三五個人不是對手。

  日本領事館也有人手可以調用，但是領事館的人所在角度不同，他們對待滿鐵特工的態度，就跟滿鐵特工對待黑龍會一樣，除了鄙夷就是蔑視。;

  「也不行，萬一因為調用警衛力量導致本莊繁閣下人安全到威脅，我們死一百次都不夠贖罪。」小澤征四郎連連搖頭。

  下午的時候路鳴到自己像是困在籠子裡的野，現在小澤也有了這種覺。雖然他們是甲方，並沒有人包圍他們，但這個甲方有點委屈，主權在忽然之間被乙方奪走了。

  「今晚先監視著，什麼都不要做。」小澤無奈地下達了命令。

  舞廳里，樂隊不知疲倦地演奏著一支支樂曲，即便在跳舞的人都休息的間隙，他們也依然演奏著舒緩、讓人心放鬆的曲子。

  路鳴請他們來，除了一個晚上五百大洋外包場費，還按每一支曲子十元的價格給小費，他們一邊演奏著曲子，一邊想著明天就能到手的銀票，管里都流淌著金錢的聲音。

  眾人喝著酒，吸著黑貓牌香菸，舞廳里煙霧繚繞，鬢影香飄飛。在酒氣和煙霧的薰染下，在溫的小夜曲流淌中，所有人都迷醉了，他們盡地跳著舞，開心地放聲大笑，一派歌舞昇平，仿佛忘卻了外面的世界，更不知黑暗中的刀劍影。;

  今晚的酒和高檔香菸都是不限量供應，同時還有糕點、香腸、法式麵包和酪，即便如此盛，還有一個蘇聯政府的人悄悄嘟囔著沒有黑麵包和酸黃瓜。

  路鳴聽到後笑了笑，伏特加、黑麵包、酸黃瓜是俄羅斯國寶級的酒菜。

  而傳統的俄羅斯人更喜歡香腸，他們對香腸的喜好並不亞於德國人，只不過普通老百姓不是隨便能吃到香腸，酸黃瓜倒是像中國農村的鹹菜一樣，黑麵包就相當於中國的窩窩頭。

  俄國人只要有了伏特加、黑麵包還有香腸，那就是神仙般的日子了，再也無無求，可以迷醉在烈酒中，進忘我的境界。

  「安德烈先生，舞會辦得匆忙些，招待不周，請多諒解。」路鳴笑道。

  「路先生，您提供的食品和酒太盛了，雖然沒有黑麵包和酸黃瓜，我還是要向您表達誠摯的謝意。」

  安德烈先生是蘇聯政府委派到上海的工作人員，路鳴不知道他是做什麼工作的，只知道他在民國政府里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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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據說他是中山先生提出聯俄聯共政策後，蘇聯政府應民國政府要求派來的工作人員，後來民國政府與中-共分裂，並對中共黨員展開腥屠殺，中山先生倡導的聯俄聯共政策，保留了前者，後者被徹底破壞了。

  蘇聯政府對民國政府改變中山先生的願，並沒有發出什麼抗議，表面上看上去，他們更像是國民黨的親戚。

  民國期間發生的這些變化，路鳴不是很清楚，他只知道蔣總司令邊既有德國軍事顧問也有蘇聯軍事顧問。

  每次遇見安德烈先生，路鳴總是覺有些稽，因為公寓大樓里住著不逃亡來的白俄，他們跟安德烈可是不共戴天的仇人。

  因為蘇聯十月革命之後屠殺了沙皇全家，連帶嫡系旁系親屬都沒放過，可謂斬草除，為的就是徹底毀滅羅曼諾夫王朝的統，防止他們捲土重來。

  而在中國他們卻住在同一個屋檐下，雖沒有什麼來往，倒也相安無事。

  安德烈的工作並不在上海，而在南京，不過他喜歡上海，由於工作量不大，所以經常能在萬國公寓見到他。;

  「安德烈先生，你們俄國人不是最喜歡紅腸嗎？法式麵包也不比黑麵包差啊。」燕小徽過來笑道。

  「不是，你們不懂，燕士，我不是俄國人，而是蘇聯人。」安德烈糾正道。

  「蘇聯不就是俄國嗎？有什麼區別。」燕小徽愣怔道。

  「是也不是，俄國代表的是陳腐落後的封建帝王制度，我們蘇聯政府是新生的蒸蒸日上的，蘇聯人民是浴重生的新的人民，新的國家。」安德烈非常認真地解釋道。

  「可是酸黃瓜和黑麵包不是更古老、更陳腐嗎？」燕小徽逗弄他到。

  「哦，那是兩回事，食品永遠是新鮮的，這樣說吧，黑麵包和酸黃瓜就像你們中國人吃的饅頭和鹹菜，不管走多遠吃多好，哪怕天天山珍海味，你還是忘不了饅頭和鹹菜。」安德烈認真地道。

  路鳴和燕小徽點點頭，安德烈的比喻比較形象，他們能理解。

  法式麵包雖然味道香濃，卻代替不了黑麵包，同樣魚翅燕窩再好，也代替不了鹹菜的味道，那是鄉愁，是家的味道，看來安德烈先生是想家了。;

  好在這裡還預備了上好的伏特加，可以略微疏解一下他的鄉愁，不過很可能正是伏特加勾起了他的鄉愁。

  此時，恰好一支舞曲奏罷，跳舞的人都退出來休息，袁明珠和寧馨兒也都過來，好奇看著路鳴和燕小徽跟一個長相怪異的外國人說話。

  「安德烈先生，您在我們民國政府都做些什麼事？」路鳴好奇地問道。

  「幫助你們訓練軍隊，主要是幫你們的軍人悉我們援助的各種武。」安德烈爽快回答道。

  這些不是，只不過路鳴向來不關心民國政府的事，才一無所知。

  當時幫助民國政府訓練軍隊的人是德國軍事顧問，在陸軍建設中，民國政府和日本軍部都選擇了向德軍看齊，雖然德軍是一戰的失敗者，但是毫不影響他們的榮譽。

  蘇聯政府也向民國政府派出了軍事顧問團，幫助他們練掌握蘇聯政府援助或者以貸款方式購買的各式武，安德烈就是軍事顧問團的一員。

  路鳴和安德烈談著，他們對這個古老而偉大的國度充滿了好奇，更對布爾什維克這個新生政權饒有興趣。

  當然他們更為知的是俄國文壇的三駕馬車：托爾斯泰、妥斯陀耶夫斯基和屠格涅夫，這三位文學巨匠在歐同樣有著廣泛的影響。

  危機尚未解除，舞廳里的歡樂還在繼續，琴聲如訴。路鳴和小澤的較量，像一被黑夜拉得長長的弦，不知什麼時候會發出斷裂的響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