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凌霄率領的軍隊已走了一日,此刻已到了淮水嶺。
天漸漸晚,舟車勞頓,隨行的將士也早已難耐。
好在路經一片湖泊,四周寬闊平坦,還有樹蔭遮,倒是個絕佳的休憩之地。
夜凌霄當即下令讓眾將士原地休息。
將士們紛紛卸下上沉重的盔甲,三五群的找了塊平坦之地坐下,以緩解上的疲憊和炎熱。
隨行的馬車,放了許多干糧,將士們可自行取了來吃。
不過有現的味,誰還樂意去吃朝廷派發的干糧。
將士們擼起袖子,手腳麻利的在原地搭了個土灶,一部分人去林子里拾了柴火回來,一部分人了服扎湖里捉了幾只新鮮的魚。
他們將魚開腸破肚,一只只串在長劍上,架在火上現烤了吃。
魚滋啦冒油,又香又解饞。
除了現捉的魚,他們還有從家里的帶來的糕點和干。
這些可都是家里人心為他們準備的干糧。
聶君珩避開人群,找了一僻靜之地坐下。
他取出凌雪為他準備的包袱,里面是為他準備的桃餅。
他隨手取了一塊吃,桃餅仍舊脆脆的,口并未到影響,只是味道稍淡了些,吃在里總覺得差了點什麼。
他翻了翻包袱,隨手拿了一小瓶辣醬出來。
打開蓋子,鮮紅的辣醬散發著特殊的香氣。
桃餅蘸辣醬?
他忍不住失笑,他倒從來沒嘗試過。
這麼奇葩的吃法,大抵也就只有能想到了。
不過到底也是的心意,他又怎會辜負。抱著試一試的心態,聶君珩將桃餅蘸上辣醬,淺嘗了一下。
不曾想,這滋味還……好吃的。
另一邊,夜凌霄也正拿出齊未央為他準備的包袱。
一路上顧著趕路,他也沒來得及拆開看看。
鼓鼓囊囊的一大包,也不知道里面裝了些什麼東西。
不過,是想想便也知道,里面一定是各類吃食,也沒什麼稀奇的東西。
雖這般想著,手上的作卻一點也不遲疑,甚至有些迫不及待的將包袱拆開了。
果然,一打開,首先映眼簾的就是一些吃的。
什麼糕點,果干,脯的,都是平日里最吃的東西……
夜凌霄笑著搖了搖頭。
倒是省心,全部按照自己口味準備了。
他一副預料之中的神,淡定地將里面各類吃食取了出來。
不料,一雙致的鞋映眼簾。他將鞋子取了出來,拿在手上,發現鞋底還厚實,鞋面也舒適。
他忽然想起臨別時,將手藏在后,一副言又止的模樣。
如今見著這雙鞋,總算明白了過來。
想必,這雙鞋一定是親手為他一針一線繡出來的吧?
將里面的件一件件取出,夜凌霄還在里面發現了另一件東西。
這時,赤影將烤好的魚送了過來,正巧就看見夜凌霄手里的件。
手掌般大小的圓形鏡面,表面如鏡,下能夠反出耀眼的芒,鏡面周圍雕刻著的圖案和銘文,瞧著十分觀致。
赤影道:“世子,這是什麼東西啊?”
夜凌霄把玩著手中的件,淡聲道:“護心鏡。”
一聽是護心鏡,赤影一下子來了興趣。
“聽說這東西無堅不摧,是從西域進貢來的,世子從哪里得來的此件?”
說話間,目瞥見一旁的包袱,赤影立刻明白了過來。
“哦~原來是未央小姐送的。”
隨后,赤影又瞧見旁邊放著一雙嶄新的鞋,驚訝道:“喲,未央小姐還給世子做了一雙鞋呢?”
夜凌霄沒說話,默默將鞋收進了包袱里。
赤影道:“未央小姐真是有心了,又是送鞋,又是送護心鏡的。看來,未央小姐很擔心世子的安危呢。”
“這護心鏡可是好東西,世子可要戴好。”
;夜凌霄睨了赤影一眼,冷聲道:“你說夠了沒有?”
赤影立馬止住了話匣子,道:“屬下說夠了。”
“滾。”
“好嘞。”
赤影離開后,夜凌霄垂眸看著手里的護心鏡,最終還是將它小心翼翼揣進了自己懷里。
彼時,皓月當空,平靜的湖面上波粼粼。
將士們吃飽喝足后,忍不住的了服跳進湖里嬉戲,正好去去這一的暑氣。
正當這時,一道狼嚎聲忽然響起。如同撕裂夜幕的利刃,劃破漆黑的夜空,回在山谷之間。
聶君珩作微凝,目循著聲音的方向看去,隔著重重夜,他仿佛看見一抹詭異的影迅速消失在了夜中。
夜凌霄也覺到了一詭異。
淮水嶺從未有過狼群,這聲狼嚎聲又是從何而來的?
只是,當他站起,循聲去時,卻什麼也看不見,耳邊唯聽見那道狼嚎聲,在夜空中久久回。
將士們倒毫沒放在心上,甚至還在戲說道:“喲,這里還有狼呢?”
“有狼好啊,它若敢來,咱們可就有口福了。”
“可聽說狼是群居啊,說不定有上百只呢。”
“那怕啥?咱們這幾百上千人還制服不了一群畜生了?”
“管它有多,它們若敢來,咱們定它有來無回!”
“哈哈哈哈哈,就是,有來無回!”
……
轉眼三日已過。
墨邪的傷勢也已漸漸好轉。
夜凌雪的藥果真有奇效,他手腕和腳腕斷掉的筋骨竟真的被接上了。
只是如今這傷口剛剛結痂,尚在恢復期間,還不能有大作。
這日,玉珠照常來給他換藥。
一進屋,玉珠先是將窗戶打開,給房間通風,而后才拆了他上纏著的紗布,為他換藥包扎。
墨邪如往常一樣,目看了看門外,并未見著某人的影,心里不免有些失落。
這一日,他終是忍不住問道:“今日還是你一個人過來嗎?”
玉珠將搗好的藥泥涂抹在他傷口,聞言便道:“是啊,不是我還能有誰?”
墨邪道:“你家主子這幾日可有別的事要忙?”
玉珠作一頓,抬眸向他,道:“怎麼?我伺候你還不夠啊?你還妄想讓我家郡主親自伺候你不?”
“我不是這個意思。”墨邪連忙解釋。
他怎敢有這等奢。
他不過是……不過是想要再見一面罷了。
玉珠道:“那你問這麼多做什麼?我家郡主醫高明,濟世救人,哪有時間天天來看你,有我照顧你不就好了。”
墨邪道:“玉珠姑娘誤會了,在下不過是想當面對說一聲道謝。”
玉珠道:“你上次不是已經說過了嗎?怎麼這次還要說啊?”
墨邪:“我……”
玉珠笑了笑,不知想到了什麼,忍不住挪了挪子朝他靠近了幾分,道:“對了,墨邪,你今年多大啊?”
墨邪:“虛歲二十。”
玉珠再次挪了挪子,道:“那你可有婚配?”
墨邪眉心微蹙,道:“不曾。”
玉珠面一喜,道:“巧了不是,我也尚未婚配呢。”
墨邪訕訕笑了笑,支著沉重的子往角落里挪了挪,盡可能地與拉開距離。
玉珠是個沒眼力勁的,毫看不出他的抵,也一個勁兒的往里面挪。
墨邪忍無可忍地道:“玉珠姑娘還請自重。”
玉珠臉一沉,道:“怎麼?你是不是覺得我丑,配不上你啊?”
墨邪道:“怎會,是墨邪一狼藉,配不上玉珠姑娘才是。”
玉珠又笑了起來,道:“沒關系啊,我又不嫌棄你。”
墨邪:“……”
正當這時,一道很合時宜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墨邪一抬眸,就瞧見那抹明如春的影出現在他視線。
凌雪正推著一把椅走了進來。
玉珠趕害的站了起來。
凌雪沒看出兩人的不對勁,只是將椅推到了墨邪床前,道:“我想了想,天氣炎熱,你總不能悶在屋里,往后,你便坐在椅上,時常出去氣,有助于傷勢恢復。”
墨邪眼底笑意淺淺,他道:“好,有勞郡主費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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