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宜和齊銘親那日,天氣正好。
送嫁的儀仗直接從宮門排到了長街,整個齊府熱鬧非凡。
齊銘子向來清冷,不易近人,在朝中也沒個關系要好的同僚,可今日大婚,朝中權貴卻還是陸陸續續的來了。
畢竟,齊銘娶的是當今公主,往后定然是青云直上的,朝中大臣大多是攀炎附勢之輩,可不得上趕著來嗎。
姚氏喜不自,是賀禮就收到了手。
林霜兒原本是想要去參宴的,可如今,著個大肚子,懷六甲,饒是穿個寬大些的服也遮不住這隆起的弧度。
況且,今日大喜之日,齊府定然是熱鬧非凡,魚龍混雜的。
夜北承沒讓林霜兒去齊府,只讓自己安心養胎,自己替林霜兒帶了一份厚禮前去。
林霜兒倒也沒說什麼,如今的子只適合在院里偶爾走走,稍遠的路便有些氣吁吁,近段時間,這肚子長勢未免太快了些。
夜北承挑了幾份厚重的禮,對明月和冬梅囑咐了幾句后便轉去了齊府。
日頭漸漸西斜,齊府正如火如荼的舉行著拜堂儀式。
夜北承和白譽堂一同并肩站在賓客之首觀禮。
看著眼前的一對新人拜完了堂,被眾人簇擁進新房,白譽堂臉上雖笑著,可眼底卻是無波無瀾。
夜北承淡淡瞥了白譽堂一眼,道:“現在,就剩下你這個孤家寡人了,本王可盼著能早日喝到首輔大人的喜酒呢。”
白譽堂勾了勾,道:“你怎麼也學著我母親那套了?與其心本輔的婚事,還不如多管管自己。修養,別一天天就知道往軍營里跑,王將/軍都找我訴苦好幾次了。”
夜北承啞然,倏然失笑。
他道:“本王不過是怕他們太過松懈,偶爾監督一下他們罷了。”
白譽堂也跟著笑了起來,道:“你這話騙鬼還行,你肚子里有幾蛔蟲,本輔不用猜也知道。”
夜北承知道白譽堂的一向很欠,只是沒想到近日變得更欠了。
看著夜北承吃癟的神,白譽堂頓覺心中暢快,不由又奚落了兩句:“若實在忍得辛苦,便去找沈博涼開些降火去熱的藥。”
“別憋壞了子才是……”
夜北承自然能聽得出他話里的怪氣,怒極反笑地道:“聽聞你母親近日正在心你的婚事,可一直還未找到合適的人選?”
;白譽堂渾然不知自己即將落夜北承的圈套。
他無所謂地道;“怎麼?難不,你還要替我指婚不?”
夜北承一本正經地道:“指婚倒是不至于,只是南王不日即將進京,他膝下有個兒,如今已到了及笄的年紀,不知你對可還有印象?”
白譽堂不由皺了眉頭,腦海中不自覺浮現出一個哭又蠻橫的小姑娘影。
夜北承勾了勾,道:“白大人這是想起來了?昭儀郡主,你可還記得?”
看著夜北承得逞的樣子,白譽堂瞬間明白了過來,道:“夜北承,我勸你還是摻和!”
夜北承挑眉道:“可不是本王要摻和,只是本王依稀記得,那小姑娘第一次進京看見你時,便抱著你的大死活不肯放,還揚言此生一定要嫁給你。”
白譽堂蹙眉漸深。
夜北承道:“如今已到了出嫁的年紀,也不知還記不記得當初的戲言……”
說著,還饒有深意的看了白譽堂兩眼,果然見他一張俊臉黑沉。
夜北承忍不住笑出聲來,道:“你瞧你,開個玩笑罷了,你還當真了?”
話落,他又轉換了語氣,安道:“不過是小孩子的一句戲言,你還真怕去皇上面前求賜婚不?”
白譽堂這會是徹底說不出話了。
夜北承卻愈發幸災樂禍起來,語氣都含著幾分笑意:“不過,本王記得,那小丫頭子最是執拗,從小便是寵著長大的,南王之如命,要什麼便有什麼,如今,你是唯一得不到的東西,也不知是否還惦記?”
白譽堂道:“惦不惦記與我何干?總之,我對無!”
甚至可以說很討厭!
那個黏得跟牛皮糖的人,他現在只要一想到就頭皮發麻,抗拒得很。
夜北承笑了笑,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道:“總之,多說無益,你好自為之就是……”
白譽堂見他正離開,忍不住地道:“時間尚早,這就走了?不留下來喝兩杯?”
他發現夜北承最近皮子功夫見長,竟懟得他毫無還口之力!
他還想找機會再奚落他幾句呢,可不想他這麼快就離開!
不料,夜北承卻道:“不喝了,我夫人聞不得酒味……”
說著,便轉揚長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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