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紛飛,萬里江山,一片銀裝素裹。
負責護送慧宜去西陵的隊伍,已經遠遠出了城門。
就在城門即將關閉之時,一道影駕著馬兒一陣風似的沖出了城門。
寒風凜冽,夾著細雪,如刀刃似的吹在齊銘臉上。
地上的積雪被鐵騎踏得洋洋灑灑。
齊銘渾裹著一寒氣,他不顧風雪刺骨,揚手猛地揮鞭,駕著馬往前方馳騁而去。
慧宜一襲火紅嫁端坐在馬車里,車窗外風雪肆意,冷到了骨子里。
遠嫁西陵,什麼也沒拿,只隨攜帶了一顆晶瑩剔的夜明珠。
夜明珠被視若珍寶的捧在手心里,昏暗的車廂,它正散發著淡淡的藍。
馬車漸行漸遠,將永遠離開故土,說不定此生都無法再回來。
垂眸看著手里的夜明珠,終于無法再偽裝堅強,眼淚一點點涌出眼眶,順著臉頰緩緩落。
原以為……自己終于可以和相的人相守一生,不想,一切都是泡影,一切都將為奢……
此時此刻,忽然有些后悔。
那日,該出宮去見齊銘一面的。
還有很多很多話想同他說呢。
原本想告訴他,一直都很喜歡他,早就不生他的氣了,不過是放不下公主的架子,想要與他慪氣罷了。
也想過要嫁給他,與他共度一生的……
可是現在,什麼都來不及了,什麼都無法再回頭……
咬著,哭得很忍。
小心翼翼的將夜明珠揣進自己懷里,這是齊銘送給的東西,將其視為唯一的念想,視為此刻最為重要的東西。
不知是不是思念過度,的耳邊仿佛出現了幻聽,聽見齊銘在喚的名字。
慧宜不敢相信,可還是抹了抹眼淚,掀開車簾往外面看了一眼。
漫天風雪下,慧宜瞇著眼,看著視野盡頭,一個影駕著馬漸漸近。
;隨著距離拉近,的眼眸緩緩睜大,不可置信的目落在那一抹悉的影上,再也無法移開。
只一眼,慧宜便認出了那道影。
正是日思夜想的人啊!
此刻,慧宜再也無法掩飾自己對齊銘的思念,不斷拍打著車窗道,沖外說道:“停轎!快停轎!”
齊銘駕著馬,繃的子微微下伏,目凝視著前方。在慧宜掀開車簾朝他看過來時,他也同樣看見了。
他目如炬,一直盯著車窗那張明人的臉,腦海中不由浮現第一次見時的畫面。
那日宮宴,穿華服,貴不可言,渾散發著耀眼的芒自他邊悠悠走過,那極侵犯的眼眸,輕輕撥了一下他的心弦……
其實,齊銘一直不敢承認,眼前的子從始至終都很耀眼,耀眼到他從不敢正視!
手上用力地揮著馬鞭,齊銘駕著馬很快追上了隊伍。
他駕馬攔截在馬車前,不讓隊伍繼續前行。
負責護送的侍衛見狀,上前道:“我等奉命護送公主和親,還請齊大人不要為難小的們。”
齊銘沒有說話,只沉著雙目,定定地看著車窗的子。
此刻,慧宜也在看著他。
片刻后,齊銘翻下馬,一步步朝慧宜走去。
侍衛見狀,只得拔劍相對:“齊大人,請止步。”
齊銘毫無畏懼,只看著慧宜道:“下只想問公主一句,公主當真想要前往西陵和親?”
慧宜并沒有正面回答他的問題,而是對外隨行的侍衛說道:“你們都退下,本公主有話要與齊大人說。”
侍衛們面難,慧宜當即怒道:“怎麼?你們還怕本公主逃了不?”
侍衛垂首道:“屬下不敢!”
慧宜道:“不耽擱太久時間,我只同齊大人說幾句話,你們退下,沒有本公主的吩咐,不準上前!”
侍衛們猶豫了片刻,還是全部退了下去。
慧宜緩緩放下車簾,端坐在里面,隔著簾子對齊銘道:“你不是想聽真話嗎?你上來,我告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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