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吻不知道持續了多久，久到小丫頭的呼吸都開始變得急促，就在覺自己快要不過氣的時候，楚衍松開了，深邃的黑眸靜靜地看著良久——

“問吧……”

他抬手了扶冉的，指腹有些糲，隨后別過頭去。

小丫頭抿了抿沒有說話，抓住楚衍的手往自己的臉上帶，隨后白的小臉蹭了蹭他的掌心——

“阿衍，看著我。”

年沒有聽的話，依舊是低著頭，他的左手在不控制地抖著，蠶發作起來他幾乎要控制不住自己，所以，他到底做了什麼他自己也很清楚……

最難的就是在自己清醒的時候卻能夠無比清晰地記得自己失去理智之時所做的一切。

他差點殺了……

他在的面前，差點殺了王檀……

他知道小丫頭想問什麼，肯定想問自己為什麼會變這樣，為什麼會這麼殘忍兇暴，為什麼會對王檀下手，為什麼會出現在這里，為什麼是天爻閣的小閣主，為什麼會和勝有關系……

好多好多，他所深藏多年的一切，他藏起來的另一面，很快就要徹底展現在面前了……

他怕……

怕扶冉的神，即便只是出一瞬間的厭惡和失，楚衍覺得自己都沒辦法承……

扶冉看楚衍遲遲不愿意抬起頭，心里也知道他在怕些什麼，自己確確實實是很想知道那些事，但是，比起那些，現在更重要的是楚衍。

“阿衍，是不是很疼？”

一想到自己竟然朝著楚衍的小腹捅了一刀，還那麼深，就心疼得不行，心疼又自責。

年忐忑了這麼久，似乎沒有想到小丫頭的第一個問題竟然是這個，他抬起那張蒼白的小臉，愣愣地看著。

“看什麼看，問你話也不會說了，臭阿衍，跑過來江南做什麼！來挨刀子的嗎？”

扶冉吸了吸鼻子，本來想忍住不哭，但是低頭看到年的小腹傷口又裂開滲了，竟然憋不住“哇”的一聲哭出來——

“傷口又流了！誰讓你一醒過來就親我的，你怎麼……你，你狼！嗚嗚嗚……”

楚衍似乎完全沒有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他長長的睫了：“那……以后不親你了。”

他只是剛剛做了一個很長，很痛苦的夢，那種不斷被拋棄，不斷經歷失去的悲痛和無奈太過于強烈，所以睜開眼以后看到的小丫頭，幾乎是他最后一救命稻草……

“不親？怎麼又不親了嗚嗚嗚……”

楚衍：“…………”

那他下次到底是親還是不親啊……

“小閣主，沒事吧？”

聽到這“震耳聾”的哭聲，下屬連忙跑了進來，聽這哭聲，不知道的還以為小閣主死了呢……

結果一進門就看到他家小閣主溫聲細語地在哄那個小丫頭，直到眼神落在他上才冰冷起來——

“滾出去。”

“是！”

好憋屈，這就是不被的覺嗎qaq

扶冉毫不客氣地揪了楚衍的袍給自己了眼淚，年縱容著，被這麼一哭鬧，好像回到了皇城的時候，心似乎也沒有剛剛醒過來那麼忐忑不安了。

;小丫頭拉過年的左臂，不由分說地把他的袖挽了起來，出一片白皙的——

阿衍一直都是這種病態的蒼白……

但是干凈雪白的手臂上赫然有著一個疤，還有一被繃帶纏住的傷口，似乎也很深……

左手臂上的傷口，阿衍也有嗎？

但是，那天晚上在萬國寺抓的那個人手臂上是沒有小兔子疤痕的。

“好丑。”

扶冉實話實說，當時還小，自然畫得不好，只是沒想到的隨手一畫，竟然被楚衍一刀一刀刻了下來……

楚衍也順著的視線看向那道疤，眉目溫了許多：“不丑……”

“當時太小了，畫技拙劣，阿衍要是喜歡，冉兒現在每天給你畫一只。”

正小心翼翼地替他拆開手臂上的傷，看得出來這個傷口只是被很潦草地理了一下。

“啊，別拽呀！”

楚衍忽然抓住扶冉的手，嚇得小丫頭驚呼出聲——

“你拽我干嘛，傷口不疼嗎？”

年此時無暇顧及什麼傷口了，他的琉璃眸子亮亮的，帶著幾分期許和小心翼翼——

“你剛剛說的是……當時太小了，所以畫技拙劣，你的意思是……”

“是冉兒畫的。”

扶冉輕輕地掰開年的手，隨后將手臂上的繃帶拆完才認認真真地對上他的眼眸——

“冉兒都想起來了……”

輕輕地摟住楚衍，謹慎不到他的傷口，察覺到年的在微微抖，才稍微用了點力——

“阿衍是小時候被冉兒忘掉很多次的哥哥……”

“是總會替冉兒出頭的小阿淵……”

“是清冷傲，悄悄給冉兒寫課業的師大人……”

“是在冉兒被人綁走后救下冉兒的天爻閣小閣主……”

“冉兒……”

楚衍的結上下了，口中干得不行，他不知道說什麼好，為什麼小丫頭會突然一下子就全都想起來了……

“阿衍，不要管冉兒怎麼想起來的。”

小丫頭從他懷里離，隨后捧住他的臉迫使他和自己對視——

“就想告訴你，不管阿衍是誰，會變什麼樣子，做了什麼事，冉兒都會喜歡阿衍，陪著阿衍，我不害怕，也不后悔……”

“所以，阿衍不要推開我，不要一個人去承了好不好？”

楚衍抿不語，他引導著小丫頭的手，讓的指尖自己眼尾那顆淚痣——

小丫頭記得，這顆痣昨晚的時候是紅的……

“確定嗎？即使我變昨晚那副模樣……”

他的聲音竟然微微抖，像一只極其沒有安全的小貓。

“什麼樣子？妖孽邪魅的模樣嗎？”

小丫頭挑逗著他，手不安分地落至年的腰間輕輕掐了一下，嗓音清甜調皮——

“除了兇了點，我都喜歡的~”

“好好好，冉兒不鬧了！”

察覺到楚衍皺起的眉頭，怕他生氣，小丫頭連忙收回罪惡的手，隨后就豎起三指頭，鄭重其事——

“不論阿衍是什麼樣子，冉兒此生都只心悅阿衍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