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衍倒了杯水過來,遞給他。
“嗯,好。”
還是他家的小師心呀~
商煜一下子就喝去半杯水,抬手了邊:“不管他的目的是什麼,這兩日我們都盡可能避免離開萬國寺了,也盡可能避免落單,以免發生危險。”
他的眼神特意落在小丫頭上,意思很明顯了:整個萬國寺里就屬最皮了。
扶冉也是心虛:“好好好,聽太子哥哥的!冉兒一定不跑!”
滿口答應著,但是心里卻不這麼想,要是不跑,劇要怎麼發展啊?案子誰去查啊?
一般這種時候,往往要捅點婁子出來,才能引出新的線索。
不地獄,誰地獄?
不過,若是要離開萬國寺,會帶上余蘇的。
…………
……
*
“那瓶藥上面的字,到底是什麼意思呢……一個叉?”
是夜,小丫頭一個人躺在床上,許久了還是沒能夠睡著,翻來覆去地——
“到底是什麼字,會是一個叉啊……”
如今滿腦子都是今天在商煜和李崇尚的房間里,住持手中拿的那個藥瓶,上面模模糊糊的,約約是一個字。
似乎印在上面有一段時間的了,字跡都褪了。
什麼字下面是一個叉呢?
扶冉思考著,手里不自覺地挲著一顆糖果,是天爻閣的小閣主給的那顆。
“對了!”
是“爻”!
“爻”字的下面是一個叉……
所以那瓶藥,很有可能是天爻閣的,如果真的是天爻閣的,那說明,住持很可能就是天爻閣的人。
若是住持還沒有出家前是天爻閣的人,那這也就能夠說明,為什麼驃騎尉那樣子格暴躁的人,竟然能夠容忍自己的妻子在外面有那樣子不好的名聲,并且……
看起來那些似乎不是謠言,那為什麼能夠讓驃騎尉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呢?
為什麼在他的夫人死后,他意外地沒有對他這樣一個小小的家丁下手呢?
如果是因為這個家丁不僅僅是普普通通的份,而是后面牽扯到的那勢力就算他是驃騎尉,就算他是如今后宮中寵的如妃的堂弟弟,是一定意義上的皇親國戚,也不敢隨隨便便就輕舉妄的。
那麼,若是天爻閣……
這樣一個游離在五個國家之外的第六勢力,不任何一個國家掌控,反而五個國家皆制于它,就算是當今圣上,在和天爻閣發生矛盾或者利益沖突的時候,都得稍微地斟酌損益一下。
所以,驃騎尉不敢下手也是很正常的,這才任由他離開府邸,來到這萬國寺。
不過,問題又來了……
驃騎尉的夫人是怎麼死的?
按照旁人所說的話,這位住持出家前應當是真心喜歡那位夫人的,所以,他會對痛下殺手嗎?一般是不會的……
反而是驃騎尉……
會不會因為這些傳得越來越嚴重的流言蜚語,因為不能夠對男人下手,所以反而殺害了?
;所以驃騎尉夫人的死,很可能是殺?
扶冉皺著眉頭,又翻了個,嘆了口氣——哎……也不一定……
若是真是殺,那麼驃騎尉是怎麼知道住持的份的,總不能他也是通過這個藥瓶來推斷出來的吧……
況且,這一切只不過是自己的猜測,一切都是建立在那個瓶上面的字是“爻”的前提上提出的,如果不是“爻”字,那麼就得從頭再進行推算了……
“轟隆隆——”
窗外忽然響起了一聲驚雷,一下子就打了的思緒,揪過被子把自己裹住,只出一雙小兔子一般的眼睛。
“唔……”
好煩呀,在萬國寺這里沒有杏兒在旁邊陪,也沒有余蘇在門口守夜,環境也不悉……
雷聲這麼大,心里開始慌慌的……
“嘭————”
又是一聲響亮的驚雷在天空炸開,扶冉只好閉上眼睛,抿著祈禱著太它不要再打雷了,可是,老天爺似乎是故意跟唱反調,雷聲一聲比一聲響亮,一滾又一滾的……
在床上,打雷打了這麼久,也睡不著,并且許久都沒有聽見下雨聲……
“要不,我去找楚衍吧……”
反正也睡不著啊。
小丫頭這麼想著,一腦掀開被子,從床上跳了下去,鼓起勇氣沖出了房間。
…………
……
*
扶冉猛地推開門,但是由于風大,風的阻力讓木門沒有嘭地一聲撞上,夜晚的風格外地涼,裹上單薄的服,往門外走了一步,又立刻退了回來……
那棵槐樹……
院子里那棵槐樹下面有人!
小丫頭心慌地捂上蹲了下來,那個人如今是背對著的,沒有發現自己,于是連忙退回房間,輕輕地將門關上了。
關上門之后,背靠在門邊,心臟不自覺地加速跳,雙手微微抖著——
以前,就聽老人家說……
鬼最喜歡藏在樹下了,特別是槐樹……
并且,鬼還喜歡在晚上出來,特別是打雷下雨的天氣,氣重,氣也重……
這下好了,槐樹,雷雨天都滿足了……
不過,剛剛那個背影……好像是那位住持?
只來得及看一眼就躲起來,因此也不太敢確定,于是打算地在窗戶上破一小層窗紙看一眼——
“真的是他……”
這麼晚了,還打雷,他在院子里做什麼……
小丫頭的這個角度,被擋得死死的,本不知道他手上拿著什麼東西,也看不清他到底在做什麼……
“月黑風高夜不睡覺,必然有蹊蹺。”
扶冉抿了抿,既然不是鬼,那可就不怕了。
小丫頭手放在門邊,整個人蹲著,輕輕地慢慢地將門推開一小,靈活地鉆了出去——
院子里有小亭子,亭子旁邊才是那棵槐樹,手腳麻利地溜到亭子里,盡量放低自己的重心,秉著一口氣,慢慢地,慢慢地……
繞著亭子,一點一點靠近那棵槐樹,一直到一個合適的位置。
那個人……
手上是一塊木頭?
不是,不是木頭……
是木質的雕塑,好像……是一個人的形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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