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年前，碎玉軒中的常兒，和他現在的癥狀十分相似，只不過眼前這個男人明顯承了更大的痛苦。

守在旁邊的兩個黑袍男子靜靜地站立一旁，看著男人從癲狂到無力掙扎，直到阿弄徹底失去意識暈了過去之后，他們才將他架了起來，拖回了天爻閣。

他們都知道，這個人的下場一定會很慘很慘……

*

“左手，食指……中指……”

年緩緩地出自己修長的手在潔的臉頰旁了，隨后到白皙的脖頸的掐痕上比了比——

“右手……”

他眼眸中的赤紅還未全部褪下，抱著睡的坐在冰涼的石座上，也許是短短的時間里吸迷藥又被人打暈，扶冉到現在也沒有要醒過來的跡象，只是呼吸漸漸變得均勻。

“小閣主，人帶回來了。”

黑人將阿弄暴地扔在地上的時候，年正闔眼養，當他漸漸睜開眼，涼薄的眼神落在地上的男人上時，兩名黑人忍不住互相對視了一下——

他的眼睛，小閣主這次發作的時間變長了……

看來有必要和閣主稟明況了。

這兩個黑人在天爻閣已經有二十年了，從他們是年開始，就被送來了天爻閣，若要說資歷，他們甚至比勝來得更早。

但閣主只是給他們賜名墨和墨逸，寓意很明顯，要他們一生都穿著束袖黑袍，戴著銀邊面，像影子一樣守在天爻閣，守著這座冰涼的石殿。

“把他，拖去水牢。”

年的聲音沙啞又低沉，也許是刺天冬的原因，已經完全聽不出他自己原來的聲音了。

……

“啊————”

“你要魂散的解藥，為何偏偏對下手？”

年蒼白的五指間輕巧地把玩著一把匕首，他面前這個男人半子泡在鹽水里，雙手被鐐銬鎖住掛起，此時正痛苦地大。

“？”

阿弄淪落到這般境地了，也依舊沒有一一毫的悔過，他輕蔑地笑了笑：“為什麼是呢……”

“自然是巧合了，咳咳，我正愁……找不到合適的人選，便獨自一人送上門來……”

他一邊笑著一邊從里流出水來：“若是不抓，豈不是浪費了這天公作的好時機了哈哈哈……”

“噗……咳咳咳……”

他里涌出一大口，隨后又吐出了幾顆碎牙：“天爻閣啊，真是有惡毒的好手段……”

這毒不會立刻要了他的命，反而一點一點蠶食著他的。

“可惜了，如果可以的話，我倒是想用楚衍的命來換呢……”

他惡狠狠地看著眼前這位年，提到“楚衍”這個名字，年毫無波瀾的眼神中微微有了一些波。

“那個商清的走狗，和他父親一樣都是北相的罪人，若不是他，咳咳……”

“我們也不需要像狗一樣被關在相清府，像狗一樣魂散所控……”

年眼神一凜，緩緩踱步到他后，抓住拴著阿弄脖子上鐐銬的鐵鏈狠狠一拽，他的脖子立刻抵在木樁上。

;年一邊回憶著脖頸的掐痕位置，一邊用蒼白的指尖抵在他的脖頸，聲音森然得像是地獄爬上的審判者：“所以，他背負了罪名救下的人，就是這樣想的嗎……”

“所以，當初楚府滅門，人人都像你這樣的臉嗎？嗯？”

他聲音冰冷，用力地扼住男人的脖子，俯在他耳旁：“呵，差點忘了……”

他緩緩地松開手，拿著匕首在鹽水里沾了沾，果斷利落地切下男人的左手三手指，隨后是一整只右手。

“啊！！！”

男人的慘聲回在這冰冷的水牢里。

年赤紅的雙眸中沒有一憐憫，只是皺著眉頭將那斷指塞進男人的里，阿弄胃里開始翻滾著陣陣惡心。

“你知道嗎，倘若你找我要的解藥不只是一顆，而是打算救整個相清府的人，我都會考慮給你留個全尸……”

年緩緩地將銀邊面摘下扔到水中，出一張蒼白淡漠的臉，眼尾那顆痣使得年的臉上多了幾分妖冶邪肆。

“你綁了千鸞宮的小郡主，對族人的命不管不顧，你這樣的行徑，是如何能夠反過來罵我呢？嗯？”

“你……你是……唔！”

楚，衍……

年猛然扼住男人的脖頸，五指用力，“咔嚓”一聲，骨頭應聲而斷，男人目眥裂地垂下了頭。

墨和墨逸見狀也不自覺了腦袋，沉聲道：“小閣主……”

年緩緩地收回手，眼神里的嗜還未散去。

“唔……嘶……”

后忽然傳來倒在地上的悶哼聲音，楚衍立刻僵在原地，原本就淡淡的薄一瞬間就褪去了所有，他下意識上自己的臉——

面，面……

他側目看了一眼被自己扔到水里已經不見蹤影的面，好看的眉頭皺了皺，骨節分明的手緩緩，微微地抖。

扶冉捂著腦袋昏昏沉沉地從地上站起來，剛醒來不久，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上蓋了一件薄衫，所以自己應該是得救了……

那個男人肯定不會這麼心地對待的，只是，為什麼看不見了……

扶冉抬手了眉心，有些刺痛，忽然聽到一聲凄厲的慘，于是拖著無力的順著聲音來到這里。

這不是千鸞宮，反而，像是一座地牢？

那麼，是誰救了……

索著要進水牢就被一把匕首給絆倒了，摔在地上腦子還有些發昏，鼻間是濃厚的腥味，一惡臭縈繞在的鼻腔中，使得原本就被阿弄狠狠踹了一下的腹部此時更加難。

當的手到那柄絆倒自己的匕首時微微愣了愣——

這是，刀……

“救命啊系統，我這是被丟到哪個死人窟里了嗎？”

系統選擇避重就輕：【宿主，你長大了，你要學會自己堅強……】

連宿主被綁架都能放任不管的系統，此時當然也不會正面回答的話。

扶冉雖然不會武功，不能到旁人的氣息，但是知道，這里有人，因為方才進來的時候，聽見了骨頭碎裂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