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記得？

凱元水眸瞠大，就要發難，徐琛家不疾不徐地說：

「妳是雪芷帶來醫院的那個生。」

剛張開的立刻閉上，須臾又問，「就這樣？」

「嗯，不然呢？」徐琛家反問。「我該記得妳甚麼？」

凱元咬咬，「沒有。」

說了一個謊，就得一直圓下去。

這是徐琛家的決定。

「其實我也想問妳，我們之前真的認識嗎？」

徐琛家故意這麼問，是想消除的疑慮。

只有把兩人之間化零，才有往正的方向走的可能，否則永遠只能停滯在谷底。

盯著他的水眸中有著思考。

徐琛家毫不猶疑地回視。

凱元確定他是真的把給忘了。

心裡有種難以言喻的不爽。

這傢夥就這樣把傷害過的事忘得一乾二淨了。

他的人生過得也太舒服了吧。

但又不想以一種害者的姿態來告訴他過去的事，那好像還沒走出來，仍被他束縛，可憐兮兮的像個乞討者。

「不認識。」下頷微微昂起，帶著些許倨傲。

徐琛家想以微笑回應，卻不知怎地笑不出來。

口沉澱的像灌了鉛，他隻得快速轉頭以防被看出異樣。

未發一語離開的他賴卓群過去道歉。

賴卓群過來時一眼就看到凱元握在手中的刀子，心驚了驚，停在離三步遠的地方不敢再進。

「那個……我要跟妳道歉那天的事……」賴卓群一直盯著那把刀子，就怕凱元一時衝。「我酒喝多了，廁所又有那種聲音……妳知道的，所以就腦袋不清楚了，真的很抱歉。」

凱元只是看著他沒說話。

「琛家有把我痛罵了一頓……」聽到徐琛家的名字，凱元的目閃了下。「我也知道我做錯了，對不起。」

頓了頓，他又說，「謝謝妳沒把這件事告訴其他人。」

他道歉得有誠意，目也真摯的，凱元想想就饒了他吧，這也是為了接下來的氣氛著想。

「希你以後別再這樣了。」嚴肅著嗓音。

「不會不會。」賴卓群舉手發誓，「絕對不會。」

「回去烤吧。」

「好！」如釋重負的賴卓群出笑意。

回去的路上，凱元問賴卓群，「你們認識很久了嗎？」

「我們？噢，我跟琛家還有一麟啊？」

「嗯。」

「我們是大學同學，同一個宿舍的，所以還不錯。」

「胡一麟過很多朋友嗎？」

「他是場老……王老五。」差點說錯話的賴卓群轉。

「你是要說場老手吧？」

王老五？誰信啊！

「不是不是，我在國外太久中文不太好，剛差點講錯。」

「騙鬼啊。」

「欸……」賴卓群尷尬的乾笑撓頭。「是、是有過不啦，但年輕的時候誰不玩呢？現在不一樣了，都三十有二了，沒那麼玩了，像我現在就想找一個結婚對象，我很專的，真的！」

凱元狐疑斜睨。

「不信妳跟我往看看，就可以領會到我跟企鵝一樣的專。」

「企鵝？」

「妳不知道企鵝很專的嗎？牠們一旦找到最鍾的那隻企鵝，就會認定對方一輩子喔。」

「你在說故事吧？」真會瞎掰。

「我說真的，不然妳上網去搜尋，一定可以看到企鵝很多可歌可泣的故事。」

「可歌可泣……」凱元忍不住笑了。「胡說八道還講得這麼正經。」

「不信我找給妳看……」

兩人有說有笑地回來，這結果出乎徐琛家的意料之外。

怎麼，不僅原諒卓群，還立刻跟他變得友好，甚至挨著一塊看手機？

酸意在徐琛家口發酵，目頓時變得深沉闃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