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司直史一邊尋找卷宗，一邊將自己腦中的記憶講了一遍。

白沫覺得有些奇怪，這種連環作案怎麼會不引起大理寺重視，便將心中疑問問了出來。

“此等重案，兇手便如此沒了？“

胡司直史卻是搖搖頭，“每次兇手都抓住了，但是...“

潘青蓮見有些吞吞吐吐的，便追問道：“但是什麼你倒是說啊！！“

胡司直史又翻了翻手中的老卷宗，好一會才確定道:“回兩位大人話，兇手每次都自殺了...“

白沫與潘青蓮對視一眼，兩人心中都已有所猜測了。

“我知曉了，將卷宗都尋出來吧。“

“是。“

另一個去其他存檔房尋找的，一個時辰后也抱著五份老卷宗過來了。

細看十起案子的卷宗，并不簡單，想將十起案子連起來，那便更不容易，其中的細枝末節但凡有些紕，都是難上加難。

可能是因為白沫剛上任，大家都很有默契的給了足夠的悉時間，手上的案子只要不是特大，都盡量自己部門的辦好，不往這遞。

倒是讓有空把這案子細細拆拆。

...

回府已是戌時。

真是第一天上班就加班...

立夏早已等候多時，“大小姐，要用些宵夜嗎？還是要先沐浴？“

白沫點點頭，“先沐浴吧，有些乏了。“

“是。“

白沫現在自己也有個小院子，在最東角的位置，只有一間廂房、一間書房、一間浴房。

還真別覺得誰虧待了，是自己要求的，反正從來不在屋里睡，弄奢侈了也是浪費...

立夏仔細的伺候白沫沐浴，白沫腦子里還全是今日案子的事，越想越不對，而且這些案子里沒有云霧家的，即使沒害者報案，也應該被發現，留下卷宗才是。

“一會去侍君房中。“

“是。“

立夏換個水的時間，便讓小滿去云霧那通傳了。

...

小滿來的時候，云霧楞了一下，連忙應是。

就在他失神的一瞬，手中筆墨已沾染了畫紙，手中的畫已是毀了。

云霧有些心疼的拭了一下，仔細的將畫收起。

無人看到，他有一書柜中全是畫，畫的都是同一人...

是子笑語晏晏的模樣，又或是子眉目含春的模樣，有狀元游街的得意，亦有披戰甲的英勇。

但他畫的最多的卻是穿黑的模樣，因為以上種種雖好，卻無一屬于他，只有那日...那日用命護著他、救了他。

云霧角含著笑意，似在回憶什麼，輕輕將書柜門合上，上了把小鎖。

本就剛沐浴完不久。

云霧看了看上的里，忙去更，又將房燃上香，細細檢查著是不是還缺什麼。

吩咐小廝去準備些酒水宵夜。

接著便張無比的在窗邊坐著。

云霧覺得自己心都快跳出來了...

不知不覺間指尖在手心掐出一道道紅痕。

;...

白沫先去了趟沈清院里，想將今日所知與他講講，白沫很清楚他與云霧之間的羈絆，也想問問沈清所知曉的。

方踏院中，便聽到百里淵的聲音，“哎呀，兄長，你也太笨了些，尿布不是如此放的呀，父呢？你別了...“

“你來。“

“我不會。“

白沫：“......“

眼的是百里淵嫌棄的著鼻子，站的遠遠的，沈清正把孩子放在一個竹編的小矮幾上，換著尿布與子。

！！！

“咦，娘子怎又來了。“

什麼又來了？？

沈清聞聲了過來，只展一笑，“你來了。“

“有些事想問問你。“

沈清見有幾分認真，“好，我這就好了，你說吧。“

百里淵見白沫不開口，有些氣氣的模樣，“怎麼我聽不得是吧？“

白沫卻是點點頭，“云霧的私事，你聽了也沒用，還是別聽了，抱著小言一邊玩去吧。“

百里淵再抬頭時，便又出小手帕搭搭起來，娘子不我啊，兄長也疼我啊，云云，便來了...

白沫與沈清對視一眼，沈清上前將孩子放他懷中，不知道跟他說了聲什麼，百里淵這才輕輕的抱著孩子，哼了一聲，就走了。

...

“今日到大理寺當差，有起案件與云霧家當年的滅門案一模一樣...“

“什麼？“

白沫面有些沉重的眨了下眼，“嗯，且同樣的案件有十余起之多，每次都有兇手，兇手每次都畏罪自殺了，你說巧不巧。“

沈清多通的心思，一聽便也明白了。

“聽說云霧查到些眉目了，只是他說太難，不愿與我多說。“

“連你都不說嗎？他一個孤苦男子，還想如何復仇不？“

見白沫眉頭深鎖。

沈清卻很不贊同的看著，“你始終沒將云霧放在心中，就算你現下斷案也只是因為到了，是不是？“

白沫：“？“

“孤苦男子這種話以后莫要說了，現下云霧也是我們白府的侍君，若讓人聽了去，屬實不妥。“

白沫張了張，什麼也沒說，只點點頭。

“你去問問他吧，該面對的，他始終需要面對。“

“嗯，知曉了。“

...

白沫本來就要來的，其實只是想來問問這案子的事。

見房門開著，便直接進去了。

“云霧。“

云霧手中本捧著一杯茶，正向喝一口平緩下心，冷不丁被白沫一喊，手一，茶水濺了衫...

“嚇到你了？怎還將茶灑了。“

白沫見他又開始呆呆愣愣的...有幾分好笑，上前拿出條帕子，幫他拭了一下，“要不要換件衫？“

“不...不用的。“

白沫對著他意味深長的笑了笑，“真的不用？“

云霧這才低頭看了看，霎時間臉上爬滿紅霞，“娘子，我...我不是故意的。“

云霧本就長得極，剛又特地去換了煙青薄紗，這水一衫，曼妙線更是若影若現起來，配上這妖孽般的臉龐，幽藍的瞳孔中全是驚慌，真正是我見猶憐。

“不涼？“

云霧抿了抿，本想說去換衫的，可他在眼中看到了驚艷，強按下了之意，搖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