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扶雪拉著陸時寒一道坐下：“夫君，你陪我一起用。”

瞧陸時寒這模樣，怕是沒心思惦記用不用膳的事。

陸時寒點頭：“好。”

兩人一道用了膳。

沈扶雪兩日夜未進食，按說是很的，不過只吃了一點兒就吃不下了。

用過膳沒多久，沈扶雪靠在枕上打了個哈欠。

沈扶雪的眼睛因為困倦而水霧蒙蒙的，像是江南四月的煙雨：“好困。”

不是才昏睡了兩日夜嗎，怎麼剛醒不久就又困了。

陸時寒知道，這是因為沈扶雪子太弱的緣故，不過他不能讓沈扶雪知道，只好扯了個謊：“許是張太醫開的藥里面放了安神藥草的緣故。”

陸時寒抱著沈扶雪：“濃濃，你先睡吧。”

沈扶雪睡眼惺忪，抬起細白的手指了眼睛：“好。”

沈扶雪的聲音也越發含混，說完沒多久就靠在陸時寒肩頭睡著了。

陸時寒小心翼翼地把沈扶雪抱回了榻上，又幫沈扶雪換上了中。

夜深人靜，更鼓遲遲。

陸時寒借著月，定定地著沈扶雪的睡。

許久之后，陸時寒才攬著沈扶雪逐漸睡去。

很快就到了第二天早上。

沈扶雪醒的遲，還是陸時寒把了起來：“濃濃，該起來喝藥了。”

這藥可是一刻也不能遲的，需得按時服下。

沈扶雪迷迷糊糊地應聲，答應之后就又藏在被子里朦朧地睡了過去。

陸時寒無奈，只得把沈扶雪抱了起來，一邊同沈扶雪說話，一邊幫沈扶雪換裳。

好半晌，沈扶雪終于清醒了過來。

沈扶雪乖乖地坐在那里，讓陸時寒幫穿裳，像是個致的瓷娃娃。

瓷娃娃之后又聽話地喝了苦藥，連眉頭都沒皺一下。

喝完藥以后，沈扶雪道：“夫君，天不早了，你快出去忙吧，我在家等你。”

陸時寒一怔。

是了，做戲自然要做全套，既然小娘子的子沒有大礙的話，他當然要外出忙碌。

若是整日都留下來陪沈扶雪，沈扶雪該起疑了。

正好，朝里外這幾日積了不事，他也是時候該出去理一下了。

陸時寒便道：“嗯，你在家好好的。”

沈扶雪仰起小臉，眉眼彎彎：“當然啦，我一定好好的等夫君回來。”

…

接下來的幾日里，張太醫等人不斷嘗試改藥方，而藥也越來越苦。

就連沈扶雪這個從小把藥當飯吃的，也有些不住了。

這一日晌午，沈扶雪喝完藥后，苦的漂亮的眉都皺了一團。

沈扶雪一連吃了好幾個餞，才逐漸緩過來。

云枝上前：“姑娘，要不奴婢幫您準備些水來？”

沈扶雪搖頭：“不必了。”

沈扶雪說著想起了一件事：“云枝，你去幫我把針線簍子拿來，之前的香囊再差幾針就繡完了，正好我現在有空。”

云枝有些為難：“姑娘，太醫說您該好好養著子的。”

刺繡難免有些傷神。

沈扶雪道：“還是拿來吧，左右我每日都是待著，今天一說不定子還會好些。”

沈扶雪都這麼說了，云枝只好把針線簍子取了過來。

沈扶雪看著針線簍子里的香囊，有些失神。

其實，一早便知道了，陸時寒是在瞞。

沒有人比自己更清楚自己的子。

這幾日以來，沈扶雪的子愈發虛弱無力，還很是嗜睡，雖然和之前生病時的癥狀相似，但沈扶雪就是能地覺到，這次的病癥不同以往。

沈扶雪想，大抵是活不長久了吧。

其實沈扶雪之前便做過心理準備，只不過沒有想到，這一天來的這麼早。

許是天意如此吧。

不過不管如何，現在事實既然已然如此，只能試著接，才不要在生命的最后一段時間里，整日哀哀戚戚地啼哭度日。

想要過好最后的這一段時。

所以，陸時寒想要瞞著，就配合地假裝不知道。

現在，想把這個香囊繡完，至給陸時寒留下個禮。

沈扶雪坐在人榻上，繡了約莫小半個時辰，一針一線不停。

終于繡好了，沈扶雪握著香囊，輕舒了口氣。

沈扶雪的子本就疲乏，在人榻上坐了小半個時辰便有些不住了，靠在枕上不知不覺睡了過去。

云枝想上前扶著沈扶雪躺下，也好睡的舒服些。

只不過正在這時，陸時寒回來了。

云枝停下步子：“奴婢見過太子。”

云枝回稟道：“太子放心，姑娘按時服了藥，方才是有些乏了才睡了過去。”

陸時寒點頭：“嗯，孤知道了，下去吧。”

云枝等一眾丫鬟都退了下去。

陸時寒把沈扶雪放到人榻上躺平。

陸時寒作極細致，沈扶雪一醒來的跡象都沒有。

陸時寒拿過一旁的薄毯，想幫沈扶雪蓋住子，也是這時，陸時寒才發現沈扶雪手里似是攥著個東西，像是什麼布料。

陸時寒小心地把沈扶雪手中握著的東西出來，想讓沈扶雪睡的更舒服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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