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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毓在茶肆坐了一個下午,好在雅間有爐子和吃食,樓下還有說書的,倒也不無聊,比總在家中待著要好。
坐得久了,便起來走走。
走到窗口前,往大理寺的方向去,卻見有道士打扮的人從大理寺出來。
一個道士,帶著兩個十來歲的小道。
走到馬車前,轉回著大理寺停駐半晌,才上了馬車。
明毓眉頭一蹙。
正值孫氏被關押,而在這個時候出現在大理寺的道士,極有可能有所牽連。
但會是那妖道嗎?
可若真是妖道,是否過於年輕了?
距離有些遠,明毓瞧得不仔細,但可以確定的是,那人看著很年輕。
十八年前出現在長安,此前怎麼樣都已經是個有些年紀的年男子了,不然難以讓人信服。
那麼應該四十多到五十來歲的年紀,可那人瞧著不像。
明毓斂眸沉思,捧著湯婆子的手輕點了幾下銅壁。
要讓人信服有本事,且還是這後宅婦人,這駐有便能讓無數子趨之若鶩。
見馬車不見了蹤影,明毓才闔上窗牗,走回到位上。
想了些雜七雜八的事,也不知過了多久,雅間被敲響,紅鶯去開門,一瞧竟是提了好些東西的丁胥。
紅鶯嗅到了淡淡甜膩的食香氣。
丁胥朝著屋子裡頭的明毓彎腰:「小的見過夫人。」
丁胥能讓重活一世的謝衍重用,自然是有些本事,且還較為可靠。
明毓輕一點頭:「丁使有何事?」
丁胥笑著說:「大人掛念夫人無聊,便給了小的銀錢,讓小的給夫人買些零來消磨。」
說著便把吃食都遞給紅鶯,細細道:「這是糖炒栗子,桂花糕,五香瓜子,酪,對了,還有熱的甜水飲子。」
瞧著紅鶯都快拿不住了,春瑛忙上前幫忙拿一些。
明毓面上維持著溫婉笑意,但心裡卻是在惱謝衍花錢。
現在都琢磨著如何給謝家湊夠銀錢,以便斷絕關係,他倒好,竟還這般大手大腳。
丁胥道:「小的還在當值,不能出來太久,就先回去了。」
明毓點了點頭,說:「勞煩丁使了。」
丁胥忙擺手:「不勞煩不勞煩。」
等謝衍下值來接自家夫人時,已是一個時辰後的事了。
謝衍扶著明毓上了馬車,坐定後,才道:「我也不想多管你,只是時下手中拮據,你別總這般沒節制的花銷。」
謝衍才坐定,聽所言,似有不解地看向。
明毓說:「你下值總往家中捎東西,我說讓你別帶吃的,你便帶了用的。便是方才,我在茶館,有吃有喝的,你何至於讓丁使買吃食,還買了那麼多,我怎吃得下,這不是鋪張浪費嗎?」
謝衍反應了過來,原來說的是這件事,他應:「下回我會改。」
明毓不免嘮叨了起來:「你回回都說改,可我瞧著你一點都沒改,該花的不該花使的,你還是一點都不含糊。」
謝衍目落在夫人眉心微蹙的麗上。
因時節寒冷,的雙頰被冷得瓷白,但氣還是足的,依然紅潤。
聽著那紅一張一合的念叨,竟也不覺得煩,只覺得舒心悅耳。
明毓念了謝衍幾句,因盯著自己太過明顯了,便不說了。
轉而皺著眉心看他:「你盯著我瞧做什麼?」
明知聽了會不喜,謝衍還是如實把心中想法說了出來:「你方才那般念我,就好似是尋常的夫妻,妻子對丈夫的念叨。」
明毓聞言,沒好氣呼了一口氣,也不再與他說話,轉頭開帷簾風。
謝衍似乎見不得不搭理他,他語速徐徐道:「我以前虧待了夫人,如今見著好吃的,好用的,便總是想給夫人捎一份。」
明毓聞言,微抿了抿。
確實,謝衍帶的都是吃的用的,似乎多有些不知好賴了。
只是如今瞧他這模樣也是不和離的,又擔心因銀錢的關係,與謝家斷不乾淨,這兩日總是煩躁了一些。
這時謝衍挨到了的邊坐。
明毓回神,轉頭道:「你挨過來作甚?」
謝衍:「馬車不穩當,坐近些我也好扶著夫人。」
明毓輕白了他一眼:「我只是有了子,又不是沒了腦子,若晃得厲害,我自是會扶著。」
似是要反駁的話一樣,話聲才剛剛落下,馬車猝不及防地驀然一顛簸,明毓子也跟著彈了彈,謝衍忙不迭地摟住了。
明毓被嚇了一跳,而在被謝衍穩穩噹噹摟住時,心跳更是快了許多。
哪怕衫隔得再厚,明毓也覺得出謝衍膛腰腹都是實的。
目上抬,瞧見的是謝衍側臉的廓。
謝衍環抱著妻子,往外呵斥:「怎麼趕的馬車?」
丁胥忙道:「前邊有個坑,屬下一時沒留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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