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年夏天，宋京祈小學畢業了。

    宋京祈小學升初中時，跟周刻晏跟謝行城約好，初中繼續上同一個學校狼狽為。

    結果開學在即，宋京祈叛變了。

    謝行城與周刻晏在放學後，殺去他所在的學校，兩人罵罵咧咧：“宋京祈，你這個叛徒，說好我們初中上同一個學校的呢！”

    彼時的他們幾個人，都還是模樣稚的年，在學校裏追著鬧，轉頭就看到沈梨舟穿過走廊：“沈梨舟怎麽也在這個學校？”

    “不知道啊，開學第一天就在校門遇到，”大爺擺出費解神，“就好奇怪。”

    謝行城驚訝：“啊？這麽巧嗎？”

    宋京祈還來不及理，見沈梨舟快走遠，道：“你沒看到我啊？就這麽走了？”

    “……”沈梨舟斜著眼睛看一下他們幾個人，然後轉過頭，捂住眼睛，“瞎了。”

    宋京祈：“……”

    “不對勁啊！”謝行城看了看沈梨舟的背影，又轉頭打量宋京祈，“我知道了！”

    著兜的宋京祈被他“突然一亮”的雙眼弄得結一瞬：“知道……什， 什麽？”

    “沈梨舟這是在挑釁你啊，別慫！”謝行城拍他肩膀，“我們會給你加油打氣！”

    宋京祈：“……”

    他都懶得搭理他。

    周刻晏：“你真要在這個學校啊？”

    “那不然呢，”宋京祈欠欠的，“我們不是同一個學校，讓你們兩個這麽難嗎？”

    周刻晏與謝行城：“滾！”

    他到初中後，就如同雨後竹筍，一下子就往上長，不知不覺間，他高好多。

    初二這年傍晚的育課，宋京祈從邊經過時，看他們兩人之間相差的高，突然笑著比劃：“哎呀，你怎麽還沒長個？”

    “你煩死了！”沈梨舟一把拍掉他的手，想想又氣不過，突然在他的麵前蹦了一下跳起來，出挑釁的笑，“比你高了！”

    宋京祈：“……唔。”

    沈梨舟不滿：“你唔什麽唔？”

    宋京祈撓了撓後頸，轉過頭笑了。

    結果沈梨舟一看，還很稚的臉紅了一些，一掌拍在他後背上：“我讓你笑！”

    “……”宋京祈說，“疼。”

    沈梨舟：“不疼我打你幹什麽？”

    宋京祈：“……”

    有同學看到他盯著轉頭的背影在笑，一頭霧水：“你都被打了，怎麽還笑呢！”

    “怎麽都不打別人就打我？”大爺下抬起，“說明我在心裏位置不同。”

    同學：“……您開心就好。”

    他們還是跟以前一樣，在學校打打鬧鬧，似乎看誰都不順眼，卻偏偏同一個班。

    每天都要見。

    沈梨舟有時候趴在桌子上睡覺，一隻紙折的小蝴蝶飛過來，落在的頭發上，胡一抓，皺著眉往周邊掃去：“誰砸我？”

    其他人不敢看：“……不知道啊。”

    每當這個時候，沈梨舟看著同學們心照不宣的表，就能瞬間找到“敵人”，了一團紙，對著課桌上枕在臂彎裏，假裝自己在睡覺的宋京祈砸了過去：“別裝了！！”

    宋京祈半睜眼看，在臂彎裏笑出聲。

    他支起手，撐臉笑：“你好聰明啊。”

    沈梨舟又砸幾團紙過來：“閉啊。”

    皺的紙團砸在宋京祈臉上，他手接住，打開一眼還有字：宋京祈這個白癡！

    宋京祈：“……”

    他的同桌看他拿著罵他的紙條在笑，更是費解：“你幹嘛每次都喜歡招惹啊？”

    “我哪有招惹啊？”宋京祈上初二後，又長高許多，大長在桌底下。

    大家都在發育的年紀，沈梨舟也有，宋京祈發現站起來時，已經比同桌高了。

    紮著利落的高馬尾，出白淨明的臉，跟其他人從他的旁經過，他撐著臉，眼睛順著走的方向移，一直繞到窗外。

    烏黑的高馬尾隨風晃，直到消失在窗口不見時，發尾尖好像在他心口撓了一下。

    同桌見他一手撐著臉看窗外，一隻手落在心口撓了撓，有些疑：“你不舒服？”

    宋京祈：“。”

    初三這年春天，學校的櫻花開了。

    即將麵臨中考的學生們焦頭爛額，連賞花都是匆忙的，大多都是拿手機拍拍照，錄一下視頻，然後趕溜進教室裏去寫試卷。

    沈梨舟也是其中一員，隻不過正拿著手機，對著櫻花拍照時，突然一張臉笑著闖了的鏡頭裏，還衝比了一個剪刀手。

    沈梨舟：“……宋京祈，你神經啊！”

    宋京祈欠欠地笑：“你拍我啊？”

    “……”沈梨舟看著鏡頭裏已經拍下的笑臉，擺著臉哼了一聲，“懶得搭理你！”

    隻是照片也沒有刪。

    上了高中後，大家都在往上長。

    特別是十幾歲的宋京祈，如春筍往上冒，高長，一下子就長到一米八幾。

    再靠著他那張媧出來的完臉，在學校橫著走，沈梨舟經常聽到生討論他。

    在討論聲中，有人笑著看一言不發的沈梨舟：“沈梨舟，你覺得宋京祈怎麽樣？”

    宋京祈要往教室走的步伐頓住。

    沈梨舟懵：“什，什麽怎麽樣？”

    “你們不是從小一起長大嗎？還經常在一起，”同學們八卦追問，“你喜歡他嗎？”

    沈梨舟反應慢半拍，愣了幾秒後，耳刷地一下子發燙了：“我……我有病嗎？”

    同學：“那你不喜歡他啊？”

    “不是，你們怎麽會問這種問題啊？”沈梨舟腦子在嗡嗡響，“這不奇怪嗎？！”

    同學看著的臉：“那你為什麽……”

    “不說了，”沈梨舟咽了咽口水，倉皇地轉過了頭，“我了，我出去買水了！”

    沈梨舟放下手中的書，急忙往外走，卻與差點與走廊上的宋京祈撞了個正著，嚇了一跳，瞪了他一眼：“……不要嚇我！”

    宋京祈不說話，隻是看著，可他的目卻好像燙到似的，急忙轉過頭，幹咳一聲從他邊經過，卻被他使壞手攔住。

    沈梨舟眉頭往上一揚：“我砍！”

    十分練地抬起手砍下去。

    “啊，”宋京祈笑了，“好疼。”

    沈梨舟拍開他的手，往前走，發現宋京祈跟在後，又回過頭：“幹嘛跟著我？”

    “誰跟你了？”宋京祈哼笑了聲，理不直氣也壯，“我也了，貍貍請我喝水。”

    沈梨舟：“滾啊，誰要請你。”

    宋京祈：“那我請你啊。”

    沈梨舟：“誰稀罕啊。”

    宋京祈：“那貍貍請我。”

    “都說了誰……”沈梨舟還沒說完，反應過來他什麽，“討厭鬼，不要！”

    抬手就要往他上揍，結果宋京祈笑了一下，早就預料到的反應，往前躲開了，再衝笑得很欠：“哎呀，沒打到。”

    沈梨舟握起拳頭：“別跑！”

    追過去，他笑著往前跑。

    一前一後，從長長的走廊上穿過，直到拐彎時，宋京祈突然停下來，沈梨舟笑著撲了過去，猝不及防地擁抱到一懷的薄荷香。

    淡淡的薄荷香鑽進的鼻子裏，的，沈梨舟埋在他直的後背上，不自嗅了一下，燙人似的，猛地鬆開手往後退開：“你跑就跑，不要突然停下來啊！！”

    那年夏天的蟬鳴聲蓋不住燥熱的心跳。

    宋京祈回過頭，見紅了臉。

    他也紅了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