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用。”

梁季澤把一杯水放到宋祁言面前。

長而立的俊男人並無表示，準確的說，他連看都沒有看一眼。

而以梁季澤的份地位，此時願意主為別人做點什麼，本就代表著一種示弱和退讓，即便對方不接，但他的姿態是必須先擺出來的。

宋祁言的目掠過他，看著二樓的方向。

“別著急。”梁季澤坐進單人沙發，他還披著那件浴袍，渾上下一子饜足勁兒，更添魅力，“我們可以先聊一會兒。”

“不必了。”宋祁言語氣平靜，“我跟你沒什麼好說的。”

“不要這麼冷淡嘛，累壞了，這會兒剛睡著呢。”

聞言，宋祁言終於把目落到了梁季澤上。

兩個都是材樣貌一等一的男人，一個坐一個站，一個冷靜自持，一個慵懶隨，客廳再大，此時也被兩人全開的氣場弄得擁不堪。

視線在空中相撞，彼此眼中都是同樣的爭鬥和恨不得置對方於死地的狠辣。

“算了。”

依然是梁季澤先移開目，他淡淡道：“我不喜歡在無謂的事上浪費力。”

宋祁言輕蔑地哼了一聲。

“我說的不對嗎？如果你能做得到，我早就死了幾百遍了吧？”梁季澤自嘲地笑笑，“不過同樣的，我也拿你沒辦法。”

他輕輕轉著自己大拇指上的寬戒指：“既然我們誰也奈何不了誰，那為什麼不坐下來好好聊聊呢？”

宋祁言頓了頓，慢慢坐下了。

“怎麼樣？”宋祁言突然覺得有點口乾舌燥，掩飾地端起水杯抿了一口。

“唔。”對面的人輕輕用食指第二指節蹭了蹭鼻尖，惡意地笑，“開發得差不多了，小喬很有潛力。”

宋祁言握杯子的手猛然暴起幾青筋。

“不要張，我不是吃獨食的人。”梁季澤前傾，盯著宋祁言的臉，“你不想試試嗎？我知道你其實跟我一樣。”

他涼颼颼地補充：“只不過你比我更能忍罷了。”

宋祁言冷冷地看著他：“在哪兒？”

“你想帶走？當然可以。”梁季澤聳聳肩，“二樓左拐盡頭的房間，請便。”

宋祁言放開水杯，起往樓梯方向走去。

“你打算就這樣回去嗎？”梁季澤的聲音從後飄來，“的屁已經被我開發到極限了，據我所知，你還沒用過那個吧？”

踏上第一層階梯的腳頓住。

“梁季澤。”宋祁言聲音陡然加重，“你真覺得我弄不死你嗎？”

男人笑著走過來，他的手想搭上宋祁言的肩膀，但後者冷漠地避開了。

“你誤會我的意思了，我說過，我不是吃獨食的人。”梁季澤有竹地笑笑，“怎麼樣？你不想上去試試嗎？一直抑自己也很痛苦吧？”

“我不會對小喬做出這種事。”

“哈。”梁季澤嗤笑，“這時候都不忘立人設，我這個影帝在你面前都要甘拜下風了。”

宋祁言懶得理他，轉要走。

“小喬不會知道的。”梁季澤悠悠道，“只要給戴上眼罩，做夢都想不到是你，而且已經高過幾次了，非常累，累的時候有多笨你應該知道。”

梁季澤慢慢走過去，聲音著宋祁言的耳廓，像是伊甸園裡夏娃吃下果的毒蛇：“天一亮，你依然可以做你的宋祁言，惡名我來背，夠誠意了吧？”

宋祁言後背得筆直，臉上沒有任何表，但確實如梁季澤所猜測的那樣，他的腳無法再前進一步了。

同為男人，梁季澤很清楚這個提議有多大的力，尤其是對這個表面純白無垢的男人而言。

大家都是深淵，唯獨他一人能把自己裝出高嶺之花的樣子，重點是小喬這個笨蛋還真信了，這是最讓梁季澤不爽的。

所以他才會主把小喬獻出去，雖然也有一點討饒的分在，但能親手撕下他的面，也別有一番就。

“怎麼樣？”梁季澤繼續添柴加火，“你不快點做決定，這一夜可就過去了。”

俊的男人轉過臉：“我不相信你。”

梁季澤簡直要翻白眼了，他沒想到宋祁言居然這麼謹慎，如果換他，肯定早就同意了，畢竟整件事擺明了百利而無一害嘛，不對，也是有風險的，可這點風險跟用小喬的屁這件事比起來本不值一提。

“好吧，我說實話。”梁季澤攤手，“我也有一點私心，我把小喬弄這樣，八不會原諒我了，以後還得靠你替我言幾句。”

宋祁言瞇起眼睛。

梁季澤輕咳：“這件事是意外，我沒想這麼對的，但是你也知道，有時候說的話真的很氣人。”

這點倒是得到了宋祁言的認同，兩個男人迄今為止總算達了整晚的第一個共識。

“我不會替你說好話。”宋祁言淡淡道，“你活該。”

“開弓沒有回頭箭，我現在也後悔了。”梁季澤煩躁地想掏煙，但隨即發現自己穿著浴袍，連個口袋都沒有，他看向宋祁言，後者倒是大方地將一整盒都遞了過來。

梁季澤點上後了一口，眉頭頓時皺起來：“我們連煙的口味都針鋒相對。”

宋祁言涼涼道：“不還我。”

“算了算了，湊合吧，我懶得去拿了。”梁季澤把煙夾在手指間，把玩觀賞著，“就像你和我，誰都看不慣誰，可不還是要著鼻子做朋友？”

“這倒是。”

“怎麼樣？你要拒絕我嗎？”

宋祁言也點燃一煙，悠悠吐出一口濁氣：“為什麼要拒絕？”

“哈哈哈！”梁季澤放聲大笑，“真想讓小喬看看你現在的樣子，嘖嘖，你活得不累嗎？人要學會適當遵從自己的本能，你難道能裝一輩子？早晚要知道的。”

“你懂什麼？”

“好吧，我不懂，我也沒興趣。”梁季澤踏上樓梯，“來吧。”

兩人一前一後走上二樓，宋祁言腳步放得特別輕，無聲無息地跟著梁季澤。

梁季澤打開走廊盡頭房間的門，並回頭對宋祁言比了個噤聲的作。

床上層層疊疊，燈又暗，只能約看到裡面有個突起的人影。但宋祁言一眼就辨認出那是喬橋，因為只有才喜歡那樣近乎於趴著的睡姿。

無憂無慮的睡姿，完全看不出被監了四五天，估計湊近點的話，還能聽到細細的鼾聲。

“睡著了。”梁季澤低聲音，“我幫戴上眼罩，然後你進來。”

宋祁言目盯床上的人，沒答話，算默許了。

梁季澤心裡不苦笑，心想自己真是越活越回去了，一把年紀的人，居然要在小輩面前放低姿態到這種程度。要知道在外面，只有他默許別人的份，誰敢擺譜給他看？

算了，畢竟求於他，忍忍也無妨。

梁季澤給喬橋戴完眼罩，又順便把的四肢鎖住了，這樣無論怎麼掙扎，都不可能單靠自己把眼罩取下。

睡得很香，毫無知覺。

“進去吧。”梁季澤回到門口，對宋祁言揚揚下。

宋祁言往前走了幾步，確定那邊一切都沒問題後，才轉對梁季澤道：“還要換服。”

梁季澤愣了下：“發現不了的。”

“換服。”說著，已經手下了西裝外套。

梁季澤無奈，萬分不願地把浴袍掉了。他裡面什麼也沒穿，不過梁季澤很坦，顯然對自己的尺寸很有信心。

宋祁言看他一眼，手解開了腰帶。

梁季澤：“……”

他默默撿起宋祁言的西裝外套圍在了腰間，後者理當即出一臉嫌棄的神，估計這件外套宋祁言不會再了。

“可以了吧？”梁季澤看著披上浴袍的俊男人，揶揄道，“多此一舉。你就算不換浴袍，也發現不了，的小腦瓜想不到這些複雜的事。”

宋祁言沒理他，正要抬腳進屋，突然想到什麼，轉頭問梁季澤：“你的香水呢？”

梁季澤：“……”

他懶得再說別的了，直接去取了自己常用的那瓶，宋祁言認真地往上噴了一點，很，但是細聞肯定會發現。

“可以了吧？還有什麼指示嗎，大爺？”

宋祁言把香水瓶放到梁季澤手裡：“沒有了，謝謝。我明天早上七點出來。”

說完，他走進屋，反手將門輕輕關上。

悄無聲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