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遠川頗興趣地挑起眉。

“好啊。”男人掉外套，又把襯袖子往上卷了兩圈，出線條優的前臂。他不知從哪兒變出一副撲克牌，笑盈盈地往前一擺，“來吧。”

“那我先牌……”喬橋剛要出手，遲緩的大腦總算捕捉到一不對勁兒，“等等，我們為什麼要玩撲克？”

周遠川很無辜：“不玩撲克怎麼定勝負？”

“不行不行。”喬橋嚇得連連擺手，“跟別人可以，跟你不能玩這個。”

思忖片刻：“來猜拳吧。”

“好。”

兩人各出一隻手，喬橋遲疑地看了周遠川一眼，還是不放心：“你不會作弊吧？”

周遠川無奈：“猜拳我怎麼作弊？”

“不行，不保險，得用隨機的東西。”喬橋環視一周，“你這兒有沒有幣之類的？”

“你左手邊的屜裡有。”

喬橋拉開一看，果然有一些樣式古樸的錢幣，可惜一個都不認識，隨便撿了一個出來，拋著試了試，很好，很稱手。

“正面是我贏，反面是你贏，輸得那個還要罰酒。”

“好。”

“開始了。”喬橋向上一拋，兩手迅速接住，攤開一看，正面！

周遠川願賭服輸，先拿起酒杯喝了一大口，然後才悠悠道：“我選大冒險。”

喬橋略有點失，不過這才第一局，以後有的是機會。想了想，選了個比較中規中矩的懲罰：“給你通訊錄第五個人打電話告白！”

周遠川聽話地掏出手機，撥上號碼。

對面接得很快，是個中氣十足的男低音，他沉穩道：“小周，怎麼了？”

呃？小周？

喬橋覺不太妙了，以周遠川的地位，開口就小周而不周教授的，肯定也是圈的大牛啊！

還沒來得及阻攔，周遠川已經直主題了：“我喜歡你。”

電話那頭哼了一聲，見怪不怪似的：“懲罰遊戲吧？”

周遠川笑道：“什麼都瞞不過你。”

“我就知道，否則也不會給我打電話。”男聲帶了點幽怨，“你怎麼也開始跟著他們瞎胡鬧了，還是要把心思放在學上啊！”

兩人又寒暄了幾句就掛斷了，接到喬橋詢問的眼神，周遠川笑道：“他算是我的老師。”

喬橋小聲道：“早說呀，我就不讓你打了。”

“不，就算是遊戲也要講規則。”他微微一笑，“這樣到你的時候就不能耍賴了。”

喬橋突然覺後背上涼涼的。

第二還是喬橋贏，但可不敢再讓周遠川打電話了，隻讓他原地做了二十個俯臥撐。

周遠川不常運，俯臥撐做到後面已經搖搖墜了，二十個做完，臉上白得一點都沒有，嚇得喬橋趕給他倒了杯水。

“沒事的，我從小就這樣。”男人搖搖頭。

不過看他這麼認真，喬橋也就收起了玩玩的心態，決定一會兒到自己，無論多麼難堪的條件也要完。

凡事經不得念叨，剛這麼想完，幣就擲出了反面。

“我贏了。”周遠川開心地往後一靠，“你選什麼？”

喬橋先喝下一口酒，謹慎地想了想：“我也選大冒險吧。”

“是嗎？”男人的眼睛彎一道月牙，“那麼，請服吧。”

喬橋：“？？？”

“大冒險本質上是贏家可以支配輸家做一件事吧？”周遠川豎起一手指，“‘服’也算一件事哦。”

這麼一解釋……好像也有道理。

喬橋隻好低頭解服，一件一件全完，最後溜溜地在沙發上，尷尬地用一個抱枕擋住重點部位。

周遠川笑得很深了：“小喬，其實你一件也算完要求了。”

“……你怎麼不早說？”

“我也是剛想到。”

胡扯！你怎麼可能才想到！

喬橋故作坦：“算了，都了，我可不是那種畏畏的人，要看就看吧。”

周遠川微笑：“可是你擋著，我想看也看不到啊。”

“誰說我擋著了？”喬橋梗著脖子爭辯，“我是有點冷，找個東西蓋一下而已。”

男人搖搖頭：“算了，蓋就蓋吧。”

不知道是不是喝下去的酒作祟，喬橋覺得周遠川那帶點寬容的表格外刺眼，就像大人面對無理取鬧的孩子，包容之余其實是有一分輕視在裡面的。

“不蓋了！”腦子一熱，喬橋乾脆掀開抱枕，起毫無遮攔的脯。

周遠川愣了下，目直直地盯著的前，喬橋很得意，有種終於扳回一城的覺，嘿嘿一笑：“怎麼樣？我說了我不是膽小鬼。”

男人深深地看了喬橋一眼，拿起桌上的幣，“繼續吧。”

“繼續就繼續。”

雖然很，可是當第二回輸掉之後，還是慫慫地選擇了真心話，不敢再要大冒險了。

周遠川眼睛裡的失溢於言表，但還是點了點頭：“可以，只是我有一個條件。”

“什麼？”

“你的回答要通過測謊儀。”

喬橋一聽不幹了：“我又不會騙你，用那玩意兒幹什麼？”

“我不是怕你騙我。”周遠川微笑，“只是有些問題你自己都不知道正確答案。”

“你到底要問什麼啊？”

“對我來說是很重要的問題。”

喬橋嘟噥兩句，轉念一想反正都是說實話，上不上測謊儀沒區別，便點頭答應了。

周遠川抱來一臺機，跟喬橋想象的不一樣，這臺測謊儀非常小巧玲瓏，也不需要弄一堆片，只需要出一食指讓儀夾住就可以了。

“可以了吧？”喬橋晃晃食指，“有什麼問題，快問吧。”

他微微一笑：“你覺得跟誰做最舒服？”

喬橋差點被酒嗆到。

“這這這是什麼問題！”臉漲得通紅，“你、你好卑鄙！”

“我們也沒有規定不能問這方面的問題吧？”周遠川表現得很坦，“再說要是問得不痛不，這個遊戲還有什麼意思？”

喬橋咬牙切齒，可周遠川說得在在理，沒辦法耍賴。

“宋、宋祁言吧……”

“不對哦。”周遠川笑容不變，他指指測謊儀，“你在說謊。”

“怎麼可能！我說得是實話啊！”喬橋繃不住了，可儀分明閃爍著紅點，並不認可的回答，“那……那秦瑞呢？”

紅點依舊閃爍。

喬橋抓狂了，絞盡腦想了半天后又試了試‘程修’，紅點還是那麼堅。

自暴自棄地挨個報名字，所有人都試了一圈，直到最後說出‘梁季澤’三個字的時候，測謊儀的紅燈才不不慢地變了綠。

“不可能！！！”喬橋咆哮，“絕對不是那個大變態，絕對！”

周遠川若有所思：“原來如此。”

“不對，這個測謊儀有問題！”喬橋堅決不肯接現實，“周先生，你來試試看！”

是把儀接到了周遠川的食指上，然後迫不及待地發問：“周先生，你有喜歡的人嗎？”

周遠川一時沒說話。

喬橋以為他沒聽清，又重複了一遍，男人這回頓了幾秒，溫和地笑了：“換個問題吧，這種太主觀了，儀不好判斷。”

“沒關系。”喬橋堅持，“你就回答一下嘛。”

“好吧。”他無奈地笑了笑，“那我的回答是——沒有。”

儀依然閃著綠點。

“看吧！”喬橋高興地拍了拍手，“果然壞了！”

“還真的壞了。”周遠川關掉儀，平靜道，“可能放得太久，出問題了。”

“就是，一個人怎麼可能誰都不喜歡，再不濟還有父母呢。”

“沒錯。”周遠川重新給喬橋倒上酒，微笑道，“我們繼續吧？”

“繼續繼續！”

對於剩下的事，喬橋的印象就比較模糊了。

隻記得自己輸了好多次，好多好多次，酒一杯接一杯地喝，直到把兩瓶紅酒都喝了。

酒化作燃料，把的由而外都烘得熱熱的，害得本能地尋找一切冰冰涼的東西。最後好像是到了，像是一個人，也顧不得三七二十一，摟著那人的腰不肯松手。

其實這樣坐在他上還舒服的，就是屁下面總有個邦邦的東西，無論怎麼換姿勢都硌得慌。

“小喬，是你先招惹我的。”

什麼招惹不招惹的。

喬橋腦子混混沌沌，覺有一雙手在口來去，煩躁地想把那雙手撥開，但撥著撥著，自己的手反而被人箍到了後。

手臂失去自由，只能像隻蟲似的扭來扭去，下的人發出一聲悶哼，忍無可忍地摟住。

一熱，大腦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只是覺得有人像是吸一樣正吸的，的東西探進來，翻攪的口腔，舌尖互相絞纏，異樣的覺讓脊背上都起了一層皮疙瘩。

喬橋不甘示弱地吻了回去，卻正中對方的陷阱，口的兩隻手掐得尖嘶嘶發疼。

“三次都報了別人的名字，我也會吃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