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天還沒黑,但這間辦公室裡卻已相當昏暗。
喬橋試著摁了下開關,還好還好,有電。不過電也是暫時的,因為等5點過後樓層清空,工作人員會把電閘拉下來,到時候還出不去,就只能在這裡過夜了。
不行。
喬橋看了看手裡的確認表,必須在一小時困,否則海蝶景聞就失去參賽資格了,那他們這段時間的努力就全白費了!
使勁兒推了推門,門板紋不。環顧四周一圈,抄起一把舊椅子,開始砸門鎖。
哐哐哐砸了半天,累得腰都快斷了,門鎖也還是扣得死死的。喬橋一看這樣不行,不等門鎖被砸開就先力竭昏倒了,得不償失。
冷靜冷靜。
唉,真不該讓景聞和海蝶先回去,要是他倆在的話,起碼會出來找找,現在這狀況真是天天不應,地地不靈了。
喬橋原地坐下,開始回憶程修教過的一些困的方法,可是無論哪種,都不適用現在的況,第一,手邊沒有任何工。第二,樓層太高,砸壞玻璃也跑不掉。
想了一會兒,喬橋開始在屋裡兜圈子,仔仔細細地翻找,任何犄角旮旯都不放過,目的是弄點工出來,要是能找到一截半截鐵就更好了。
但是非常可惜,這辦公室比的臉還乾淨,喬橋頭一次覺WAWA的清潔工有點敬業過頭了。
啊啊啊啊啊啊這可怎麼辦!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喬橋焦躁得滿頭大汗,又是後悔又是痛恨,但現在說什麼都沒用了,還剩半小時,信息還不上真沒臉面對景聞和海蝶了。
海蝶付出了那麼多努力,景聞更是連跟父親斷絕關系的公告都寫好了,這個節骨眼上要是出了問題,對得起他們嗎?
可是……怎麼出去呢?
喬橋疲憊地往地上一躺,雙眼無神地盯著天花板,能用的招都用盡了……
呃。
天花板?
喬橋猛地坐了起來,恨不得給自己兩耳,怎麼把這麼重要的一條困手段給忘了?!白在這兒自怨自艾了半天,逃生通道就在頭頂上懸著呢!
程修之前說過,寫字樓的房間大部分都會留通風口,而且都是互通的,順著管道可以爬到這層的任何地方!
喬橋一個鯉魚打跳起來,簡直想大笑三聲,找什麼鐵啊,桌椅就是最好的工!
說乾就乾,哼哧哼哧地把辦公桌拖過來,踩上去試了試,可以,很穩,就是離天花板還有一段距離。喬橋又拖來兩把椅子,這下的手就能到天花板上的通風口了。
擋板很好卸,就是灰塵有點大。以防意外,先手進去用手機拍了幾張照片,確定能爬後才一鼓作氣攀了上去。
頭一次爬這種地方,上去後還有點害怕,因為裡面一點線都沒有,四面八方全是黑漆漆的,像是被關在了一個黑盒子裡。而且通風管道畢竟不是用來給人爬的,寬度還湊合,高度卻太低了,喬橋只能俯臥前進,非常狼狽。
管不了那麼多了,先回到原來的房間再說。
喬橋艱難地辨認了一下方向後就開始爬了,不需要確定位,只要大致方向沒錯,通過出口反上來的線就能鎖定有人的房間。當然也可以隨便找個房間先跳下來,但那樣做是有風險的,首先不知道把坑進來的那個男人在哪兒,其次萬一隨便找的房間也被鎖了怎麼辦?可不相信自己還有那麼好的運氣找到一套墊腳的桌椅。
但這麼爬著速度實在太慢了!
喬橋越急手腳越不協調,空間本來就仄狹窄,手肘好幾次都撞到通風管道的鐵壁上,小也被翹起來的一塊鐵皮刮了一道,火辣辣地疼。
看看時間,距離結束就剩10分鍾了!
喬橋再次調出手機的指南針校對了一次方向,沒記錯的話應該是這附近啊,可是怎麼沒看到亮著燈的出口呢?
不會是……
喬橋臉驀地白了,要是原來的房間沒有通風口或者被什麼東西遮住了,那就完了!
等等,還有聲音!
喬橋放平呼吸,把耳朵到通風管的鐵壁上仔細聆聽,謝天謝地,還真的聽到了一點靜!
又驚又喜,本來疲憊的又發出一力量,喬橋使勁兒往聲音傳來的方向爬,拐過一個通道,一個亮著燈的通風口出現在前面!
喬橋那瞬間得差點流下眼淚,但沒時間矯了,以最快的速度爬過去,一肘敲掉了擋板,在屋裡眾人的尖聲中直接跳了下去。
也幸虧通風口下方正好擺了張桌子,給做了一點緩衝,不至於摔得太慘。
屋裡所有人都看傻了,也對,任誰正好好地工作著,突然一個大活人從天花板上掉下來,都得傻眼。而且這個大活人還頭髮蓬,滿髒汙,怎麼看都不像個正常人。
喬橋淡定地拍了拍膝蓋上的灰塵,理了理頭髮,然後掏出表格遞給工作人員:“我沒來晚吧?”
隨表附贈一個標準的八齒微笑。
工作人員遲疑地接過表單:“沒晚……我、我這就給您確認上。”
“謝謝。”喬橋不不慢地開口,“對了,你電腦不卡了?”
工作人員一愣,他好像這時候才辨認出喬橋是誰,臉瞬間由白轉青,傻張著不知道說什麼了。
“別急。”喬橋寬容地拍拍他的肩膀,“我今天正好沒事,有的是時間聽你慢慢說,畢竟我差點就要在這裡過夜了。”
“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那人急著撇清自己,“是我朋友讓我這麼乾的,我欠了他一點錢,他說只要我願意幫忙就不用我還了。”
“你朋友呢?”
“就是……就是給你帶路的那個。”
“他什麼名字?”
“黃升。”
喬橋又問了幾個問題,但那人說他跟黃升也不,只是共事過才認識的,黃升以前是某酒店的廚師,不過沒乾多久就辭職了,現在在幹什麼住在那裡,他都不清楚。
喬橋看他的表不像說謊,就沒再問下去,能得到一個名字已經很有收獲了。
不認識這個黃升的人,相信黃升也不認識,之所以要搞這一手,絕對是有人在背後指使,這個人喬橋也能猜到,畢竟除了蕭曼雨誰還會針對呢?但是蕭曼雨做事很謹慎,想抓到主謀的證據比登天還難。就比如今天這件事,如果不是喬橋急中生智爬了通風口,五點一到,工作人員一撤,還能上哪兒抓人去?
今天多虧了程修……下次見面時一定要好好道謝。
回到家,海蝶和景聞已經在等了,兩人見到的樣子都大吃一驚,景聞甚至霍得站了起來,小臉雪白雪白的,喬橋還是第一次見他這種怒極攻心的樣子。
趕擺了擺手,大致把事講了一下,知道沒跟人打架,兩個男人的表都放松了一點。
但也僅僅是放松了一點而已。
“你也真夠膽大的。”海蝶眉頭皺,“正常人誰會想到去鑽通風口。”
“其實我接過軍事訓練啦……”
“啥?”
喬橋心虛地補充:“一點點。”
跟海蝶說著話,突然後傳來‘砰’得一聲響,回頭去看時,發現景聞正面無表地收回拳頭,牆上留下了一個淡淡的印子。
他突起的指節已經撞得通紅了。
“景聞!”喬橋趕扳過他的肩膀,檢查他的手,“沒出吧?你好端端的砸牆幹什麼?”
海蝶嘿嘿一笑:“小聞現在越來越有男人樣了。”
景聞面無表:“心不好。”
喬橋歎了口氣:“你的手以後還要拿話筒呢,下次不許這樣了。”
“好。”
算了,看他的表就沒聽進去。
“那人黃升?”海蝶著下,“調一下樓層監控應該能找到這人。”
喬橋:“可是樓層監控不是誰都能調吧?是不是還要打申請?”
海蝶哈哈一笑,一把攬過景聞的肩膀:“費那勁兒幹什麼?咱們有現的‘工人’。”
景聞冷冷地看了他一眼。
海蝶輕咳一聲:“小聞啊,不是哥哥有意把你往火坑裡推,實在是哥哥我長得拿不出手啊,所以為了大局你就犧牲一下相吧,組織會銘記你的。”
喬橋滿臉問號。
海蝶忍笑:“管監控的那個的特別喜歡景聞,老在公司裡堵他,後來景聞都躲著走。”
喬橋一聽皺起眉頭:“這樣不好吧?算了,反正走正常程序也費不了幾天。”
“沒事。”景聞平靜道,“我把約出來見一面就行了,這樣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