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宋祁言的別墅,喬橋第一件事就是翻行李,找了半天終於從最角落翻出一個鑰匙。如獲至寶,趕妥善收了起來。
宋祁言也剛到家,現在天冷,他除了標準搭配呢大外,還會再圍一條厚實的圍巾,有時候為了開車方便,還會帶上黑的綿羊皮手套。而且因為冬天日照不足,他的臉會比夏天還要清雪白,表也更加缺乏,清清冷冷的樣子,一站就是一棵落滿雪的樹。
他見喬橋在翻行李,眉頭登時皺起來,不過語氣還很正常:“你在找什麼?”
喬橋嘿嘿笑著湊到他邊:“我能跟你商量個事嗎?”
宋祁言不聲地掉外,摘下手套,放在旁邊的櫃面上:“什麼事?”
喬橋厚著臉皮:“你先保證答應我。”
男人定定看一眼:“不行。”
“呃。”喬橋心想你怎麼不按常理出牌啊,正常人不應該因為好奇是什麼事而先答應下來嗎?
“不是很過分的要求啊。”
“那也不行。”宋祁言說,“這跟我從不在沒讀過的文件上簽字一個道理。”
喬橋:“……”
“好吧。”喬橋決定曲線救國,“那你今天心怎麼樣?”
宋祁言:“還可以。”
喬橋:“1到10打分的話,打幾分?”
男人想也不想:“5分。”
喬橋汗,果然是相當嚴謹,說是‘還可以’就真的是一個還可以的分數。
“那等你心到9的時候我再說吧。”打個哈哈,正要從宋祁言邊溜走。
沒想到肩而過時腰部一,男人展臂攔腰將抱住,不及反應,冰涼的手指便抬起的下頜深深地落下一吻。
喬橋人都傻了,眼睛瞪得滾圓。
宋祁言輕下:“現在到9了,你說吧。”
轟——!
喬橋都能聽到自己天靈蓋開鍋的聲音,一大團蒸汽如有實質一般從頭上冒了出來,連帶著把的臉也蒸的的了。
‘你’了半天也沒說出一句完整的話,倒是舌頭打結得越來越厲害,不得已抓起旁邊的水杯咕咚咕咚灌了一通,這才覺好了點。
宋祁言的臉上掛一點淺淺的笑,毫無始作俑者的自覺,靜靜等恢復。
“下次!”喬橋豎起一手指,“一定提前預告!”
“怎麼預告?”
喬橋噎住,磕磕絆絆道:“比如先抱抱我啊,類似這種。”
宋祁言走過來,展臂將輕輕抱進懷裡:“這樣嗎?”
喬橋覺頭頂又要開鍋,含糊著‘嗯’了一聲。
為什麼明明只是被抱一下,心臟就跳得這麼快!喬橋啊喬橋,你能不能有點骨氣?
兩人靜靜地抱著,彼此都在這一刻。房間非常安靜,好像連空氣都靜止流了,宋祁言半晌才放開,喬橋看到他臉上出現了一個微微搖的表,但隨後男人就投降一般側頭第二次吻上他的。
喬橋在兩人舌糾纏的間隙不忘給宋祁言點讚:“對,先抱再親就好多啦。”
男人清冷的神有一瞬間的裂,不過他還是忍住了,大概是覺得用行比用言語讓閉更快一些。所以他加重了這個吻,反覆幾次,掠奪著吸進去的每一口空氣。
喬橋終於被打敗了,再也沒有多余的力氣說話了。
口舌的糾纏吮吻就像兩塊燧石在激烈對撞,迸出的火星會順著食道落進肚臍下三寸的位置,那裡遍布乾柴枯草,一點點火星就能點燃出一場大火。
喬橋也察覺到了兩人的微妙變化,連忙掙開宋祁言的懷抱。
宋祁言的結滾了一下,聲音啞得嚇人:“你現在說什麼,我可能都會同意。”
喬橋一喜:“真的嗎?”
“嗯。”
喬橋趁熱打鐵:“我想搬出去住。”
“不行。”男人的回答相當之快,快得喬橋那句話的余音還沒落地,他的拒絕就出口了。
喬橋大無語:“你不是什麼都答應嗎?”
宋祁言:“這個不行。”
他說完便轉上樓,以乾淨利落地退出談話空間的行為表明此事絕無轉圜余地。
喬橋一路小跑追上去:“我就搬出去三個月,等選秀結束我一定搬回來!”
宋祁言停下腳步:“你要跟他們兩個住一起?”
對方表太可怕,嚇得喬橋矢口否認:“當然不——只是住得近更方便嘛,而且以後晚上的時間我們也不打算浪費。”
真相是喬橋打算帶著海蝶和景聞去秦瑞家練習,今天翻出來的也是秦瑞給的房子鑰匙。當初為了接還在星程上學的喬橋過來住,秦瑞在學校附近的優質小區買了上中下三層樓,上下兩層空著當隔音層,隻住中間。現在一想,這不就是完的錄音棚布局嗎?
只不過秦瑞家離這裡有點遠,每天來回奔波不太現實,才想到搬出去住。
男人不說話了,但喬橋知道這不是他同意的表現,他只是覺得此事沒有討論的必要,宋祁言向來不喜歡在早就拿定主意的事上浪費口舌。
喬橋只能磨泡:“求求你了,這段時間對我真的很重要。”
宋祁言看:“我可以幫你們找最好的老師,提供最好的場地和設備。”
喬橋苦笑:“我需要的不是那些。”
男人聽完沒什麼表示,但到第二天,喬橋突然發現別墅外來了輛車印著搬家字樣的貨車,喜出外,雖然不清楚是那句話讓宋祁言改變了想法,但終於能放開手腳大乾一場了!
司機師傅問地點,喬橋想了想,先報了景聞和海蝶住的地址。
兩人都剛起床不久,喬橋簡單把房子的事跟他們說了一下,並邀請他們一起跟著去看看。海蝶比較大大咧咧,二話不說就下樓了,景聞心思重一點,落後幾步問喬橋房子的主人會不會不高興。
喬橋只能無奈地說一直聯系不上對方,可時間不等人,先用再說吧。
“我。”
師傅把喬橋的東西都搬進房子,景聞和海蝶也跟上來,海蝶看清楚屋裡的陳設後,大聲地甩出一句國罵。
“跟這一比,我那簡直就是貧民窟!”海蝶罵罵咧咧地往裡走,看到什麼都想,但又怕壞了,只能用眼饞地咽口水,“太豪華了吧,這還是你朋友不住的房子?”
喬橋不知道該怎麼解釋秦瑞的財力……而且好像也習慣了,所以有時候就意識不到這房子裡的東西多麼窮奢極。
“四代海妖。”景聞盯著角落裡蒙塵已久的一套音響設備,“去年剛出的,國還沒上市。”
“真的?”海蝶手腳並用地撲過去,癡癡地盯著那個原木紋的長方,眼淚都快掉下來了,“如此神,居然被隨意地堆在角落!上面的每一粒灰塵都是對它的和侮辱!”
喬橋:“……”
汗,沒好意思說這玩意兒跟秦瑞誰也沒用過,一直以為是個裝飾品,還在上面晾過子。
“紫羅蘭麥克風!”海蝶突然誇張地了一聲,像捧聖旨似的從一個屜裡取出一個長匣子,那虔誠朝聖的神態,喬橋一點不懷疑如果麥克風會說話,海蝶這時候已經跪下去了。
“我好恨!”海蝶捶頓足,“盒子都沒拆封過,如果不喜歡唱歌,為什麼要糟蹋這樣的好東西,送給我也行啊!”
喬橋:= =。其實秦秦沒想那麼多,他只是撿好的往家裡放而已。
真·人傻錢多。
“反正樓上樓下都沒人住,不用擔心吵到鄰居,以後這裡就當練習室吧。”喬橋說完發現沒人理,海蝶癡迷地著麥克風,景聞則對著音響發呆,誰都沒聽進去。
……算了。
喬橋離開客廳,去其他房間轉了轉,房子保持著最後一次過來時的樣子,說明秦瑞中間再沒回來過。
手機上秦瑞的頭像也一直是灰暗的,想到宋祁言說的秦家家主突然去世的消息,喬橋有種不好的預。
這麼長時間沒有聯系,真的很不尋常。
到了晚上,兩個癡人總算恢復了正常,喬橋提出讓他倆也搬到附近住,最後兩個多月,三個人盡量湊在一起,這樣才能把時間最大化地利用起來。
景聞和海蝶自然沒有異議,反正對他們來說住哪裡都一樣。
其實喬橋也想過讓他倆乾脆住上面和下面空著的兩層算了,但這畢竟是秦瑞的房子,沒打招呼就征用練習室已經很過意不去了,實在不好再佔秦瑞的便宜,雖然知道就算讓兩人住了,以秦瑞視金錢如糞土的格,也不會往心裡去。
音響設備和麥克風被海蝶組裝完畢,這套價值不菲的設備終於等來了它們的伯樂,擺了在屜和角落中鏽蝕的命運,因此也格外努力地展現自己人的澤。
海蝶不釋手地,時不時掀起T恤吹吹,最後還是招呼景聞:“你來唱兩句。”
景聞:“你唱吧。”
海蝶搖頭:“我不行,第一嗓還得你來。”
喬橋也跟著起哄:“是啊,還沒正兒八經聽過你唱歌呢。”
景聞推不過,便站到了麥克風前。
喬橋看他在手機上點了幾下,應該是在選歌,不一會兒悠揚的音樂響起,是一首喬橋沒聽過的曲子。
前奏過去,景聞閉上眼睛,輕吸一口氣。
那宛如被天使親吻過的聲音第一次飽滿地灌喬橋的耳朵,充斥整個空間,音符如有實質一般叮鈴當啷地落在地上,也讓喬橋猛然意識到視頻裡景聞的聲音其實多麼蒼白無力,被手機和視頻件一層層削減了的音質,連現場十分之一的妙都達不到。
喬橋覺心臟都在跟著景聞的歌聲跳,太棒了,太好聽了。
兀自沉醉著,高段落即將來臨,音樂的調子越走越高,景聞的歌聲也順勢跟了上去,這個過程本該非常流暢,但年的聲音走到一半就如同被按下了終止鍵一般戛然而止。
“景聞?!”
耳邊響起一聲海蝶的暴喝,喬橋趕睜開眼睛,發現景聞正跪在地上,兩手抓著自己的嚨,劇烈地咳嗽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