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補償

《想你》製作組包下的這間酒店雖然有點寒磣，但離錄製廳最近，通也便利，餘監製是效率派，就沒提什麼異議，帶著他的人照舊在酒店住下了。，

後勤人員不抱怨就算了，跟著來的兩位當紅小生也面如常，毫不挑剔略有些老舊的房間，讓喬橋不由得肅然起敬，果然是東赫影視出來的人，相當有專業素養。

等一切安頓好後已天近黃昏，導演張羅著給金主們接風洗塵，餘監製擺擺手，笑呵呵地說不著急，等人齊了再一起吃。，

一個小時後，一架直升機懸停在酒店頂樓，伴隨著巨大的嗡嗡聲緩緩降落。

導演領著一眾窮，於螺旋槳造的巨大狂風中資本主義的洗禮。旁邊的東赫員工則是一臉習以為常的表。，

直升機門拉開，先跳下幾位助理模樣的人，然後一隻修長有力的手搭上舷梯，梁季澤出現在眾人的視野中。傍晚暑氣消退，空氣裡泛著涼意，男人上一件領口開扣的真襯衫，下一條舒適的棉麻料休閒，別人穿總有些不倫不類的組合，唯獨在他上無比協調。

他慢騰騰地下了直升機，頭髮也翹著，額頭上還戴著眼罩，一副休息不好的疲憊相。

導演激得快要背過氣兒去了，小張也神抖擻，《想你》的原班人馬都強激，只有喬橋一臉生無可。

雖然知道東赫注資的時候早有預，但噩夢變現實仍然讓人很想撒就跑。

“餘監製。”男人走過來，“久等了。”

“你連夜拍戲還趕過來，累了吧？”，，

梁季澤點點頭，顯然倦得一句話也不想多說。

“梁、梁梁先生。”導演湊過來結結地打招呼。

“姜導演對吧？”梁季澤居然出了他的名字，“錄製辛苦了。”，

“不辛苦不辛苦！”姜導瞬間像被打了似的整個人都在散發芒，“想想紅軍兩萬五！”

“好了，既然人齊了大家就別在外面吹風了。”餘監製招呼助理們，“來，把東西都拎進去，先讓梁先生回去休息。”

於是梁季澤便在一群人的簇擁下回了酒店。

雖然最有分量的人不在場，但接風宴還是辦得有聲有，興頭上姜導還高歌了一曲，把那幾個走高冷男神路線的流量小明星都逗得咯咯直笑，本來有些生分的兩撥人一下子拉近了距離。

等席散的時候，在場的大部分人已經起不來了，喬橋這兩天喝酒喝得有點多，稍微一沾就頭疼，反倒了為數不多尚還清醒的人，於是跟著幾個不能喝酒的司機一起挨個把人扶上保姆車，送回酒店。

“你也上來吧？”最後一輛車的司機招呼。

“不了，頭有點疼，我吹吹風，溜達溜達。”

對方沒再勸，只叮囑了一句注意安全，喬橋笑著點頭，司機便離開了。，，

喬橋沿著馬路晃，越走腳步越沉……這是一想到暗無天日的未來，連腳都在抗議嗎？

二十分鐘後喬橋回到酒店，畢竟明天就要開始錄製，還得抓時間看劇本，再不想回來也得為明天做準備。

拿房卡刷開門，驚訝地發現房間裡開著燈，本該空無一人的床上卻坐著另一個高大的影。，

梁季澤垂眸看劇本，聽見聲音抬頭，狹長深邃的眼睛看向喬橋，宛如盯上獵的捕食者。

“我還以為你嚇得今晚都不敢回來了呢。”

喬橋不聲地勾過圓凳把門別住，讓它不會自合上，隨時保持著大門開的狀態，這樣走廊上只要有人經過，一眼就能看到房間裡的形。

“你怎麼進來的？”

“哦？”梁季澤合上劇本，語氣詭異的和，“現在連'梁先生'都不了嗎？”

喬橋牽了一下臉皮，禮貌假笑了一下。

廢話，就沖你對我做的那些事，我不衝上去打你一頓已經算給面子了，還想讓我喊你，臉怎麼那麼大呢。

說來也奇怪，沒見到梁季澤的時候喬橋嚇得不行，真見到了反而冷靜下來，大概這就是人類幾萬年進化出來的趨利避害機制，保證這個種族不會大難當前時被全嚇死。，，

“房卡是前臺給的。”

“……”喬橋斷言，“不可能，沒我同意們怎麼會隨便給？”

梁季澤角輕輕向上扯起一個弧度，邪氣四溢。喬橋瞬間警醒，差點忘了一般人的規則在梁季澤這裡並不奏效。，

“劇本你看了嗎？”

喬橋邦邦道：“我剛回來哪有時間。”

“也對。”男人抬腕看了下表，“時間不早了，你再看也來不及，我給你講講吧。”

哈？

“不勞您費心。”喬橋拒絕道，“我錄製前跟搭檔對一遍就行了。”

梁季澤微微挑眉，出個驚訝的神：“你不知道嗎？我就是你的搭檔。”！！！

喬橋不信地快步走到門口，指著對面的房門道：“你住對面？”

梁季澤點頭。

喬橋閉了閉眼睛，以為跟梁季澤一起錄節目就已經夠噩夢了，事實證明，老天還可以更殘酷一點。

“我不懂。”喬橋語氣乾的，“你已經是影帝了，不缺錢更不缺曝率，參加這種連你一手指都比不上的綜藝有什麼意義。”

“逆水行舟，不進則退。”梁季澤向後一躺，半靠在床頭，兩條修長的疊著，既閒適又危險，“這樣的道理應該夠淺顯了。”

，，

娛樂圈里二十年如一日紅得發紫的梁影帝說'不進則退'？你彷彿在逗我？

“行，我知道了。”喬橋走過去把劇本從他手裡出來，反正現在房門開著，有啥好怕的，“可我現在要休息了，梁影帝還是請回去吧。 ”

男人盯著看了一會兒，就在喬橋以為他要生氣時，梁季澤忽然站了起來，一言不發地向門口走去。

喬橋鬆了口氣，可這口氣還沒完全吐出，就看到梁季澤一腳踹開抵住房門的圓凳，門失去了外力的阻撓，徐徐合上了。

梁季澤輕輕一撥門把，'咔噠'落鎖，嚴合。

屋裡氣氛霎時一變。

“你……”剛才的底氣煙消雲散，喬橋張地後退，倉促地抓過枕頭擋在前，“我警告你，這酒店隔音不好，我、我要喊人了！”

“該做的不該做的都做過了，你還怕什麼呢？”梁季澤沒急著近，喬橋這才注意他的髮梢還在向下滴水，服不也不是初見時那了，顯然在製作組辦接風宴的時候洗漱休息過了，整個人雖然還有些倦怠，但那也不過是飽睡後的慵懶。

“……”

“按理說一回生二回，我們之間……都不止一兩回了吧？”

喬橋臉氣得通紅：“你還敢說！”

，，

“這有什麼不敢的？”梁季澤不不慢地靠近，兩人的距離慢慢拉近，喬橋退無可退，只能像被進角落的倉鼠一樣徒勞瞪著來人，恨不得把渾的都炸起來。

“我還敢做更過分的事。”

手腕一，喬橋被男人猛地拽過去，差點撞上樑季澤的膛。

“放開我！你王八蛋你人渣！你#％&……”

“噓。”

男人的食指在的上，低笑聲從頭頂上方傳來：“放心，我今天真的只是來對劇本的，你不用這麼張。”

“你覺得我會信？”

“你信不信，又有什麼所謂？”

梁季澤鬆開，竟然真的老實坐到了床的另一邊，他重新拿起劇本：“前幾期節目我看過了，你的表現太過乏善可陳，如果是別人，我大概要勸你離開綜藝圈子了，因為沒有天賦。”

“……”

雖然早有準備，但聽到這麼毒辣不留面的點評，喬橋還是有點心塞。

，，

“好在，我肯教你。”

“你不是說我沒天賦嗎？”

“你以為娛樂圈是個只看重天賦的地方嗎？”梁季澤似笑非笑地看，“有多人年名，驚才絕艷，照樣湮沒在觀眾的記憶裡。天賦固然重要，可要是沒有資本和機緣，再好的演員也只能做無米之炊。”

“……”

“我就是你的資本和機緣。”

喬橋扯角勉強笑了一下：“這算是補償嗎？”

“補償？”他好像聽到了什麼有趣的事，“我為什麼要補償你？”

尼瑪……

“多人想爬我的床都爬不上，你竟然覺得跟我做是件吃虧的事？”梁季澤面愈發不善，“怎麼？跟我做不舒服嗎？我材不好嗎？下面不夠大嗎？你有什麼好挑剔的？”

“你他媽問過我意見沒有啊！”喬橋氣得了一連串口。

“哦……”男人後知後覺地想到什麼，“你知道，人說'不要'的時候，意思一般都是'更用力一點'。”，

喬橋深吸了一口氣，甚至都聽到額角管氣開的聲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