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仲接住引枕放下，飽含期待喊了聲祖父：「都說您最開明，別和我爹一樣古板。您之前也親自為景姑娘診治過，並非天生口不能言，說不定哪天就能開口了。如今只有您能幫我。」

孫仲起，在老太爺面前跪下：「求您。」

「臭小子。」老太爺口裡嫌棄，心裡卻高興。

他這個孫兒從小就懂事，以守家傳業為己任，好是做長輩的沒什麼可心的，但作為將來的家主缺了幾分銳氣。

這還是他第一次這樣執著，考驗夠了，他自然沒什麼不同意的。

孫仲知道老太爺默許了，喜笑開給他磕了個頭，回到矮幾前狼吞虎咽起來。

*

吃完飯收拾妥當，孫仲直奔知書坊，被管事告知景萱沒有來過。

知書坊二樓，蘭心問站在窗邊的景萱：「孫公子怎會知道姑娘會來知書坊？」

景萱著那道影越走越遠，輕輕搖頭。

知書坊的話本有一小半是寫的，尤其是這兩年，寫得越來越多，但除了親近的這幾人，旁人不知道知書閣是的。

也想不通孫仲為何會來這裡找。

確定人沒影了，景萱離開窗邊：「走吧，去雲軒。」

雲軒離這裡不遠，來都來了，就當犒勞一下自己。

為免撞見孫仲與人想看，這一次沒有直接前往，而是讓蘭心先去看看況，自己在陵水河畔先等一等。

已是下午，但天還很熱，陵水河畔的人也不多。

景萱在附近找了棵茂盛的柳樹歇，面向風吹來的方向。

看到橋上走來的瞬間，景萱楞了下，懷疑自己看錯了。

下意識背過子，難掩嘲諷。

這人可真挑剔，相一個吹一個，這上京的世家貴族家脾氣都好，他這樣挑剔卻還任自家姑娘同他相看。

孫仲看到景萱，面上一喜，快步來到景萱面前：「為何假裝沒看見我？」

景萱只好假裝驚訝：「真巧，約了人？」

總共相了三回親，就被撞見了兩回，孫仲不得不慨自己的運氣。

孫仲：「我來找你，先去知書坊了運氣。」

景萱不願承認知道，故作不解：「你找我做什麼？」

微風拂過，吹姑娘的披帛，漾起桃的漣漪。

孫仲：「我想問你，為何要為最新的話本安排那樣的結局。」

景萱驚得眼睛都睜大了，明亮靈的眼眸中滿是難以置信。

知道寫話本的人只有蘭心與知書坊的管事，這兩個人不可能出賣，難道是被大哥猜到了，才給他的？

可是，大哥才不是好事之人。

景萱有點心虛：「我不知道你說的是什麼。」

孫仲：「你從三年前開始寫話本，之前你突發急癥，景兄臨時我去給你看病，我看見過。」

景萱：「！」

他都看到了，豈不是意味著大哥也有可能知道了？

回想起自己都寫過些什麼，景萱尷尬得不得了，強撐著解釋：「你誤會了，我那時只是寫著玩，後來本沒寫了。」

孫仲就說出了的化名，並一口氣說出了景萱寫過的那些話本。

否認不了，景萱有種公開刑的恥，恨不得跳陵水河算了。

短暫的恥過後，突然反應過來，他這個看似道貌岸然，竟然會看這種讀書人認為上不得臺面的東西。

再說窺的人是他，明明他才應該到恥。

想通這一點，恰好看到蘭心回來了，景萱直腰桿：「你看不看，我走了。」

好不容易到人，孫仲不想景萱離開，跟著：「我並非是在為話本里的公子開，倘若他知曉公主的心意，他們絕對不會分開。」

當初寫話本的時候，景萱的確是因為自己的心境有而發，將故事裡的公主代了自己。

心裡漫上縷縷的苦：「憑空造的故事而已，哪裡值得你跑一趟，你若不滿意，換個別的看就是了。」

孫仲快走一步，擋在景萱的前面：「我的確不滿意，公主憑什麼將一切藏在心裡，不讓那世子知曉。再說了，這世間好大夫千千萬，為何非要給安排一個庸醫。」

景萱無奈，給了他一個白眼：「不喜歡就別看，誰求著你了。」

書是的，他挑三揀四算哪門子道理。

孫仲低頭看向氣鼓鼓的人，認真道：「可我希改變他們的結局，就像改變你我的結局一樣。」

景萱用不可思議的目看向孫仲，這跟他們兩人有什麼關係。

「阿萱，」到了這一步，孫仲不再缺乏勇氣，「之前是我太過弱，不敢直面對你的心意。」

景萱扭頭就走。

孫仲跟著景萱：「從認識你的第一天起，我就想要娶你，可你總是討厭我，我擔心坦心跡會令你覺得我齷齪，以後再也沒臉見你。」

景萱怔住，怎麼也沒有想到，孫仲竟然會對說出這樣一番話來。

他說討厭他，難道不是因為擔心沒有結果，刻意讓兩人保持距離麼。

景萱知道這人說不出什麼好話，擔心裏面有圈套，冷臉：「休要耍我。」

孫仲：「我已經稟明長輩，非你不娶。」

景萱還是不相信，孫家家風清正，孫仲又是孫家下一本里重點培養的接班人，他們會任他娶一個有缺陷的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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