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蘇木臉上的表剎那驟變，外麵的月淒涼落下，在上掛上一層淺白，那是一種寂寥到極致的覺，就好像整個世界隻剩下一個人。

    “你替白菱歌。”夏蘇木終於有了勇氣，為此反駁，“你是誰？替誰做主？你憑什麽替做主？”

    一步一句，幾乎是步步。

    夏蘇舟被突如其來的質問一驚，看著瞪圓的眸子，好似看到了從前還是那樣傲氣的孩，隻是現在這個孩褪下了一驕傲，渾上下拿不出一件值錢的玩意。

    夏蘇舟咽了咽口水，別說他們知道夏蘇木的底細，夏蘇木知道他們的也不。

    他惱了：“夏蘇木，你這是什麽意思，是在威脅我嗎？”

    “我能威脅你什麽？”夏蘇木淡淡一笑，“夏總，我清楚現在自己的份，同樣我也明白你今天來是什麽意思。”

    “但你最好克製下自己對白菱歌的。”

    夏蘇木眼中帶刺：“不然被葉南星知道，你們兄弟能不能做功還是兩說。”

    “你在威脅我？”夏蘇舟大步上前，抓上的手腕扣在牆上，渾繃起來，“夏蘇木，你搞搞清楚，白菱歌是我妹妹！”

    夏蘇木盯著他的眼睛，其中除了對滔天的厭惡以外沒有其他，白菱歌是他妹妹，他還是承認了。

    那麽自己呢？

    自己又是誰？

    兩人目死死對上線，可誰也不肯相讓，他們就像上下輩子都帶著仇恨的冤家，永遠無法和解。

    “你既然口口聲聲都提菱歌，那我就讓你瞧瞧，到底是誰應該有愧！”

    夏蘇舟率先躲閃開的視線，然後抓著的手就往外走。

    他高不矮，走起路來高視闊步，夏蘇木被他這樣扯著腳步踉蹌，都來不及站穩。

    車子停在外麵，夏蘇舟更是毫不留麵將甩進後座，幾乎是同步進行，那輛車開啟，一溜煙就往外走。

    不知道開了多久，外麵的風景從城市到寥無人煙，再到叢林深。

    “你要帶我去哪裏？”

    夏蘇木雙目死死盯著外麵，可惜除了月打下來的微弱環境，其餘的什麽都看不清。

    夏蘇舟沒有說話，趁著車燈的一點亮，夏蘇木看見他死死繃的下顎。

    “來，你給我下來！”

    又是毫不留的拖下車，夏蘇舟帶來到一幽靜的場所，夏蘇木看過去，旁邊都是靜幽幽的，高大的樹木下麵是無數墳墓。

    這是個墳場！

    夏蘇木的膽子在難民窟裏已經訓練得十分強大，隻是看到眼前這一幕還是被嚇到了。

    漆黑一片的況下，那些墳墓上照片裏的人都一個個看著前麵，可夏蘇木莫名覺得，他們看著的人，是自己。

    的直接了，話也說不出來，隻是被夏蘇舟漫無目的地拖著。

    一個用力，跌在了一塊冰涼的石頭上，夏蘇木低頭一看，正好對上白菱歌的笑。

    “啊！”

    夏蘇木連連後退，幾乎是條件反就起來，周圍開始回喊的回聲，莫名多了幾分驚悚。

    “看清楚了，這是誰！”

    夏蘇舟臉上是得逞的快意，他抓著夏蘇木的頭就往大理石的碑墓上磕：“要不是我，你是不是已經忘記這個人了，是不是忘記了你做下的孽了？”

    夏蘇舟的話過於理直氣壯，在磕頭的某一瞬間，夏蘇木都以為那個把白菱歌得跳海的那個人，是自己。

    雙手想撐著不低頭，隻是男力氣懸殊，夏蘇木十足十在白菱歌麵前，磕了九個響頭。

    能覺到額頭的痛，眼前已經模糊一片，有在額角留下來，然後就是腥的味道。

    這個味道並不陌生，在這五年時常聞到、見到。

    “怎麽了，剛才那麽義正言辭，現在讓你磕個頭賠罪都做不到？”

    夏蘇舟看著，角翹起，那是一種高高在上的譴責。

    “你現在看見菱歌的照片都害怕，夏蘇木，你在弄死的時候有沒有想過，午夜夢回間，會不會來找你！”

    夏蘇舟用手指指著：“夏蘇木，你別以為我跟葉南星一樣，因為你所謂的幾句話，再加上苦計就能相信你會改過自新。”

    他蹲下來，揪著夏蘇木的領，語氣狠辣。

    “要是殺人犯個個都能改過自新，那麽這個世界上都不用設置監獄了！”

    “我沒有！”

    夏蘇木被嚇得眼淚直流：“要我真是殺人犯，警察早就把我抓起來了，我怎麽可能還可以在國外待上五年？”

    白菱歌的照片選的是高中時期的證件照上，長長的頭發披在腦後，臉上不施黛，一張小臉俏生生的十分青春氣。

    可偏偏這副樣子讓夏蘇木忍不住想到夢裏的。

    夢裏白菱歌也是這樣笑，然後不由分說就往下跳，救了，真的很想救，可還是晚了一步。

    最痛苦的不是每個晚上都要麵對的死亡，而是在每次隻差臨門一腳的時候，都沒有救上。

    夏蘇舟也被這話的雙眼發紅，他揪著夏蘇木的領愈發用力，手也因為太過用力泛白。

    “你還好意思提？”

    “夏蘇木，要不是你騙老媽幫你擺平這件事，你能順利在這件事裏逃？”

    “當初就是因為你，菱歌才遭這種無妄之災，就是因為你，才要承你的怒火。”

    “要不是因為你，早就是我的妹妹了，現在已經是譽全球的著名鋼琴家了，我們夏家也可以補償，讓知道作為夏家的兒，是件多麽幸運的事。”

    夏蘇舟咬著牙：“可是你，鳩占鵲巢，你有什麽資格替福，為葉南星的妻子？”

    他出手，狠狠的打在夏蘇木的臉上。

    這一掌是下了十足十的力氣，夏蘇木的一邊臉很快就發紅了，浮現一個大大的掌印子，連角都沒忍住流下來。

    夏蘇木沉默著接夏蘇舟的怒火，這是在白菱歌的墳前，他作為哥哥要替妹妹討回公道是正常的。

    隻是心中最後那一丁點火星，在這一刻澆滅得徹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