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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家，夕映照著花園，閃著淡淡金。

    草地上鋪著一塊地毯，小千坐在那裏翻看著兒畫冊，真真在旁邊繞著球跑來跑去。每次聽到門口有汽車的聲音，他都會抬頭看看。

    姚立言端著果盤來到花園，在孩子旁邊坐下。“千千，吃點櫻桃。姚爸爸的朋友特意空運過來的，很新鮮。”

    小千合上畫冊，看了豔滴的櫻桃一眼，搖搖頭，“我想媽媽。”

    姚立言放下盤子，刮刮他的小鼻尖，“怎麽，又想給媽媽打電話了？你今天已經打過四次了，會影響媽媽工作的。”著孩子帥氣的眉眼，不得不承認，頗有宋某人的影子。

    他心中一，試探地問：“千千，你有沒有想爸爸？”

    小千指著他，“姚爸爸在這裏，不用想。”

    “我說的是親爸爸。千千自己的親爸爸，知道是誰嗎？”

    小千的眼瞳閃出亮，轉瞬隕滅，咬著搖頭。

    姚立言悄聲道：“如果姚爸爸告訴你，你要不要知道？”

    小千立刻到他上，用力點點頭，“要！”

    姚立言他腦袋，神一笑：“千千乖，這幾天好好聽話，我就帶你去見親爸爸。而且，會讓你和媽媽永遠跟親爸爸在一起。”

    “姚爸爸，你好棒哦！我的親爸爸到底是誰？什麽時候可以見到他？現在就去見好不好？”

    “三天吧。不過，你必須答應姚爸爸，這是我們之間的，不能告訴媽媽。對，你幹爹也不能告訴。”

    “為什麽？”

    “因為——”姚立言想了想，“因為你爸爸害，被很多人知道，他就躲起來不再見你了。”

    “原來他是個害的爸爸呢！”小千捂著小咯咯笑，“我答應姚爸爸，不說，誰也不說。”

    姚立言忍不住失聲發笑，宋子遷若是聽到，定會狠狠瞪死他。

    小千在國時，他跟所有人一樣，誤會這是夏允風的孩子。如今親眼確定小千份，夏允風的刻意瞞未免讓人疑，到底還有多事被那家夥藏著？

    這晚，雨桐很認真地問姚立言。

    “三哥，你對我以前的事都很了解吧？”

    “這個怎麽說呢？你子冷淡，什麽事都藏在心裏，一個人背負了很多。”

    “我以前……到底有多宋子遷？”這才是今晚真正想知道的。

    姚立言看著迷茫的臉，也極其認真地回答，“用生命在。”

    雨桐睫，皺眉道：“如果真像你說的那樣，應該是刻骨銘心至死不忘才對，為什麽我一點都不記得？”

    姚立言無言以對，沉重地說出另一番話：“對不起，當年最重要的時刻我不在現場，不清楚你離開之前究竟發生了什麽。但是有一樣事實我看得清楚，從過去到現在，你一直是子遷生命中唯一的摯。”

    雨桐著他的眼睛，“三哥這麽肯定？”

    “是，我肯定！所以雨桐，那樣深刻的你怎麽說忘就忘了？這對等待你的人來說，是多麽殘酷的事。”

    雨桐按住口，心又痛了……

    “三哥，你溫欣嗎？”

    “當然。你看不出來？”

    “旁人是否看得出來不重要，重要的是溫欣，你讓覺到了嗎？你明明一百分，卻隻表現出五十分，你說你怎麽可能娶到老婆？”

    姚立言愣住，良久後苦笑不已。

    臨睡前，雨桐的日記本多了這麽幾行字——

    三哥說，我曾用生命在著那個男人，我是那個男人生命中唯一的摯。為什麽我聽起來有種莫名的心驚？好像很怕揭開那段失去的記憶。

    溫欣想要一場轟轟烈烈的，卻不知平平淡淡才是幸福。

    **

    工作之後，雨桐每天變得忙碌起來。

    在溫欣的幫助下，對公司的業務上手很快，對公司同事忘記的、沒忘記的都迅速了解。沒人看出患有失憶癥，人人都尊重、欣賞。

    宋子遷是位嚴苛的老板，在公事上一不茍。

    經常不聲地觀察他。

    他開會時通常麵無表，濃眉微皺，給人冷靜威嚴的覺。下麵各部門經理和主管做匯報時，在老板犀利的目下，毫不敢怠慢。盡管如此，大家並不畏懼他，商談項目時能夠暢所言。

    發現了，他是個相當嚴於律己的老板。要求下屬們做到的事，通常自己會帶頭做好，親力親為。

    他的嚴厲對事不對人，講究紀律，態度分明。隻有回到屬於他的總裁室，才會解開領帶，一副稍微放鬆的樣子。

    溫欣悄悄告訴：“總現在的表現好多啦！大概是你過來工作的緣故，他現在不時會笑一笑呢！”

    笑？雨桐努力回想，幾乎沒看過他笑，最多扯角，揚起一個微微的弧度。如果那也算笑的話，真懷疑他是不是缺一笑的神經。不過，當他目落在上時，冷漠或嚴厲會悄然化去，變得深沉而溫。

    這方麵，正在努力觀察，想確定他看其他人時，會不會也如此？

    下午，宋子遷跟安德烈先生討論完合作方案，剛回來，按下線，“陸書，幫我泡杯咖啡。”

    公私分明是他們從前多年的習慣。如今，謹守界線，“宋先生”“總”“老板”，對他的稱呼好幾種，唯獨他最想聽到的可遇不可求。

    已經正式上班四天，一直在暗中悄悄觀察他。

    他早發現了，但不打算點破，而且特意配合，多製造接的機會。這是好現象，表示對自己興趣了！

    幾分鍾後，雨桐端著咖啡送進總裁室。

    “總，您的咖啡。”雨桐將杯子放在辦公桌上。

    “等一下。”看毫不遲疑轉離開，宋子遷開口住。

    “總還有什麽吩咐？”

    宋子遷不慌不忙喝口咖啡，角揚了起來：“許多年沒喝過你親手泡的咖啡，還是記憶中的味道。”

    雨桐進他的眼睛。他在笑，目很溫。

    “陸書，晚上方便加班嗎？”

    雨桐如實回答：“你知道的，我要陪孩子。”

    “這幾天都是溫欣陪同安德烈先生和蘿拉小姐，今晚要跟立言約會，請假一晚。我已經批準了。”

    “所以呢，我沒有拒絕的餘地？”

    “不，你可以帶小千一起。好幾天沒看到孩子，我也很想他。”

    是敏了嗎？雨桐覺得他說這句話時，嗓音裏多了種奇怪的。

    “總，陪客戶是工作，帶孩子恐怕不方便。”

    這方麵，固執地堅持原則，公私分明。

    宋子遷拗不過，隻好放棄：“等會我送你回家，順便看一下小千，總可以吧？”

    雨桐沒理由再拒絕，回到座位上，看著文件上的一行行黑字，心思渙散。

    而宋子遷黑眸閃出期待的亮。今天跟安德烈先生商談很順利，好事不止一件。最開心的莫過於立言說，這個周末要帶小千來認他這個爸爸！雖然暫時不能讓雨桐知道，隻能先跟孩子悄悄地相認，但已足夠讓他充滿幸福。

    等兒子認了自己，兒子他媽還逃得了嗎？

    忙碌的時間容易過，轉眼到下班時間。趕著約會的人分秒不耽擱，一到六點整，溫欣立刻抓起包：“雨桐，我要先走一步啦！”

    溫欣一走，宋子遷直接走到外麵，手指輕叩雨桐的桌麵。“陸書，收拾一下，我們也準備下班。”

    雨桐沒耽擱時間，因為知道，今晚他還要陪蘿拉小姐逛淩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