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鏡子前一看,只見寬闊的後背上蜿蜒縱橫著數不清的尖細抓痕,讓人目驚心。
他突然忍不住笑了。
這個小東西儘管在他面前裝得低眉順目,早沒了半點天之驕的驕縱,可骨子裡依然倔強得很。
明著不敢反抗,背地裡卻一點虧都不肯吃。
岑安寧被醒的時候已經是上午十點半,茫然地看了眼四周,這才發現自已又回到了翡翠灣。
撐著下床,去帽間隨便找了件服套上,洗漱完下樓。
從二樓看下去,陸晏洲穿著睡袍正在一樓客廳打電話,面前擺放著電腦,應該是在理工作。
岑安寧這才意識到,今天是週六,他不用去公司。
聽到樓上的響,陸晏洲看了過來,岑安寧下意識迴避著他的眼神,緩緩下樓。
今天穿了一件白及踝長,長髮鬆鬆地挽了低丸子頭,出了緻的天鵝頸,素淨又文藝。
陸晏洲邊講電話,視線不自覺地跟著。
先是去島臺倒了一杯溫水喝,然後去廚房開啟冰箱想找點吃的,裡面卻空空如也。
心裡暗歎一口氣,這位京市太子爺是不食人間煙火嗎?這哪裡像是有人住的地方。
回去了二樓,拿了包包,準備出去買點吃的。
路過客廳的時候,陸晏洲恰好已經打完了電話,正看著,不得不出聲詢問:
“我要出去吃東西,需不需要我給你帶?”
陸晏洲立刻關上電腦起,“我和你一起出去,等我一下。”
他上樓去換了一休閒服下來,也不知道是故意還是巧合,竟然也是一白,兩人站在一起,猶如登對的。
“走吧。”
岑安寧沉默地跟上。
陸晏洲開車帶去附近的餐廳吃了飯,回來的時候路過一家大型商超,想起翡翠灣那個像是樣板間的廚房,連忙道:
“我想去逛逛超市。”
既然以後要住在這裡,比起出去吃,還是喜歡自已下廚。
陸晏洲將車開進了商場的地下車庫,兩人來到超市口,陸晏洲很自覺地去推了一輛購車。
岑安寧略微怪異地看了他一眼,總覺得他這種高高在上的人跟這種充滿煙火氣息的場所不搭調。
不過很快就被那些琳瑯滿目的商品吸引。
兩人不知不覺逛了一個多小時,購車裡已經滿滿當當全是蔬菜,類,調味料,還有一些廚房用品。
“我來吧。”快到收銀臺的時候,岑安寧想要接過推車。
畢竟這都是以後要用的東西,沒理由要他去結賬。
陸晏洲卻避開了的手,徑直走向收銀臺。
收銀臺的小姐姐頭一回看到這麼帥的男人,頓時滿眼小心,“先生您好,這就為您結算。”
陸晏洲姿勢瀟灑地結完賬,回頭看了一眼呆愣的岑安寧,“走了。”
“哦。”岑安寧回神,陸晏洲已經推著車去了電梯口。
回到翡翠灣,陸晏洲去了書房繼續理工作,岑安寧把買回來的東西分門別類地放好。
下午岑安寧沒什麼事,想著自已的車還停在和潤小區,週一上班要開,於是給黎蔓打電話。
“蔓蔓,下午有事嗎?”
“沒事啊,出去嗨皮一下?”
“你得過來接我哦,我的車在和潤小區,待會兒還要去取一下。”
“沒問題。”
二十分鐘後,黎蔓風風火火地來了。
眼尖地看到上的服,一句“握草”又冒了出來,“這可是Vivi家最新款高定耶,上週娛樂圈大姐大蘇櫻出席一個活想借都沒借到,居然就這麼被你隨意穿在了上?”
“是嗎?”岑安寧有些不敢置信,早上就是看著這條子素淨又不張揚,而且最重要的是長袖長,能把上那些斑駁的痕跡給遮住,這才穿上的。
沒想到這麼件普通的服,來頭這麼大。
其實對服品牌沒什麼講究,不過是為了配合陸晏洲當一隻合格的金雀而已。
“那我要不要去換一下?”不喜歡太過高調。
“別換了,我估計你那櫥裡都是這種型別,畢竟是京市太子爺的手筆。”黎蔓一針見地道,又朝眨眨眼,“更何況,你穿著確實好看的,讓我養養眼也不錯。”
岑安寧只得放棄,兩人坐上車,去了常去的咖啡廳。
咖啡端上來後,黎蔓一邊輕輕攪,一邊與岑安寧閒聊,“昨晚車練得怎麼樣?”
岑安寧點點頭,“季律師很有耐心,陪我練了好幾個小時,現在我已經能夠自已單獨上路了,說起來還得謝你給我介紹這麼好的陪練。”
“季時川人不錯,本來我還想介紹你和他往來著,沒想到被陸晏洲捷足先登了,哎,好可惜。”
的語氣中不無憾。
在看來,岑安寧這種安靜的子就適合配季時川那種溫潤如玉的男人。
而且看得出,季時川對岑安寧也並非無意,如果兩人能夠在一起,肯定是琴瑟和鳴,羨煞旁人。
可惜現在被陸晏洲了一槓子,註定是不了了。
“我跟陸晏洲不是你想的那種關係,一年期滿,我們就互不相干了。”
“寶貝,你對自已的魅力還是一無所知啊。”黎蔓忍不住嘆了一下。
只要是男人,沾上了這種尤,豈有再放手的可能?
“別說我了,你最近如何?”
“我啊,還那樣唄,不過……”黎蔓神兮兮地朝靠近,“你敢信嗎?時隔七年多,我居然偶遇我男神了,前段時間我不是接了《風起微瀾》的二號嗎,沒想到他就是這部劇的投資人,雖然他不記得我了,但為了謝他當年的救命之恩,我決定以相許。”
“你是說,那個曾經在巷子裡救過你的男人?”
這個男人岑安寧在高中時就聽黎蔓說起過,高三快畢業的時候,被繼母李水香設計,在放學途中被一個年近四十的富商堵在了暗的巷子裡,當時要不是那個男人路過救了,恐怕早就慘遭毒手。
在那之後,黎蔓就一直把那個男人放在了心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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