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聽晚路上跟陳蔓耽擱了一會兒,到秀山時已經將近九點了,一樓客廳燈火通明卻沒有人影。
上樓時刻意放輕了腳步,臥室門半掩著,屋一片漆黑。
還在睡?
難道真的不舒服了?
沈聽晚一隻腳剛要邁進去,斜對麵的書房出了靜。
餘嫂手裏拿著托盤,本來還是一臉愁容,看到站在臥室門口的人時瞬間喜笑開了:
“太太,你找先生呢?”
“先生在書房,忙工作呢。”
在太太不在秀山的那一個多星期,先生就是這樣,下班一般都很晚,回來早了也是一頭紮進書房裏。
工作狂也不是這個幹法啊。
沈聽晚看著將關未關的書房門,“哦”了一聲。
餘嫂把托盤移到一隻手上,然後另一個胳膊往後輕輕一推,書房的門緩緩打開了更大的弧度。
“那太太,我就先下去了。”
餘嫂說完,轉就要往下走,路過沈聽晚邊時不經意歎了口氣。
“不舒服,也不能不吃飯啊。”
“年輕,也不能這麽糟蹋自己的呀。”
餘嫂小聲嘀咕著,端著托盤下了樓。
沈聽晚一隻手還搭在臥室的門把手上,直直的看著書房的門好一會兒,然後轉進了臥室。
從餘嫂跟人打招呼開始,陸逸舟就聽到了外麵的靜。
隻不過,他隻聽到了餘嫂的聲音。
那人不是在找他?
都知道他在書房了,人怎麽一直沒進來?
陸逸舟看著半開的書房門,眼更沉了沉。
……
沈聽晚很快洗去了一的煙味,換了一的家居服。
之前陪高君眉逛街那次,東西都送到了秀山別墅。
後來人搬走了,那些服都被餘嫂收拾的幹幹淨淨的。
陳蔓小小年紀,煙癮還大。
不想承認是自己說的事太讓人驚訝,或者說火大。
婚的事,對於其他人或許沒什麽影響。
但對於一個藝人來說,無異於是一個炸彈般的存在。
短短半小時,沈聽晚覺得陳蔓得足足了半盒。
雖然士香煙味道不算太重,但量屬實有些太大了些。
沈聽晚著頭發從浴室出來,看了一眼閉著的臥室門。
直到把頭發到半幹,猶豫著的人還是走出了臥室。
沈聽晚敲門的聲音極輕,但書桌後的人從臥室門響的時候就停了手頭上的工作。
陸逸舟抬眼瞥了一眼門口站著的人,聲音裏難得著疲憊:“進來。”
沈聽晚走進去,一眼就看到了茶幾上一口未的飯菜。
大概是因為他不舒服,餘嫂準備的飯菜十分清淡。
一碗白到要反的粥和兩碟清炒的時蔬。
沈聽晚繞到茶幾旁,端起那碗粥。
陸逸舟視線仿佛回到了電腦屏幕上,實際卻跟著人時刻未離。
沈聽晚把粥放到正在工作的人麵前:“吃點東西再忙吧。”
陸逸舟聞言抬起頭,眼神冷冷的。
“陸太太會榨人。”
沈聽晚莫名其妙被噎了一句。
看著人的眼神都有些懵。
陸逸舟冷著一張臉,手上的手機轉了兩圈:“人都不舒服了,吃完飯還要讓人繼續工作。”
沈聽晚:……
“那是你的工作,跟我有什麽關係。”
陸逸舟帶著傷口的角勾了勾:“那我掙的錢,不都是夫妻共有財產?”
沈聽晚皺了皺眉:“我又不要你的錢。”
手上的手機落到桌子上,陸逸舟手住白瓷勺柄,笑了一聲:“那你要什麽?”
沈聽晚覺得這個人真是莫名其妙,什麽也不要都已經到了邊,卻被對麵的人先一步開了口。
陸逸舟勾著笑看:“不要錢,那就是要人了。”
沈聽晚:……
還能開玩笑,那一定是沒事了。
沈聽晚看著那人把粥送進了裏,轉過就要走。
陸逸舟端著碗起了:“留在這,陪我吃飯。”
沈聽晚:“我吃過晚飯了。”
陸逸舟哂笑一聲。
這個時間,當然吃過了。
他一夜未睡還是宿醉,睡覺前握著的手,心安滿足的不得了,一覺睡到了下午五點。
一睜眼,哪裏還有人。
手過去,床的另一側都泛著涼。
他不死心的又去樓下找,除了餘嫂空無一人。
什麽心都沒了,隻能去工作。
說是工作,腦海裏全是在想著這人去哪了,還會不會回來。
想著想著自己都在心裏嘲笑自己。
回來?
怎麽會回來。
昨天要不是他媽在,這人估計早就走了。
他示好,道歉。
那人卻說的什麽,騰位置。
怎麽,陸太太這個位置燙著了還是什麽,就這麽不想要?
陸逸舟走到旁邊停住了腳步:“可我沒吃。”
沈聽晚:“你沒吃,你就吃唄。”
又不是沒飯,自己不吃,怪誰?
陸逸舟扯了下:“答應別人的事,沒辦到,總得有點補償吧?”
沈聽晚抬頭看他,眼中詫異:“我答應你什麽了?”
陸逸舟:“早上,是不是你說陪我睡覺的?”
沈聽晚心尖一。
這什麽說法,什麽陪他睡覺?
秀眉微蹙,剛要糾正對方,垂在側的手指便被人勾了勾。
陸逸舟睡醒後應該已經沐浴過了,穿著跟款的睡。
不知道是因為不經意散發出的疲憊還是服的原因,素日的淩厲了七分。
沈聽晚一時沒說話,隻抬著眼盯著旁邊的人看。
這在陸逸舟眼裏,跟默認無異。
他牽著人抬步就往沙發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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