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自王宅回到宮中，已經讓房玄齡、杜如晦安排了下去，邀請五姓七，以及天下的世家門閥齊聚長安來議事。

什麼事，沒說。

隻是下了詔令。

好歹李世民是皇帝，他下詔令，五姓七的人必然來，這一點是肯定的。隻不過，李世民心中還是有些擔憂，王燦到底能否功。

一切隻能等王燦。

看王燦的了。

李世民呆在宮中，卻是往後宮去，來到了皇後長孫無垢的宮殿中。如今的長孫無垢，還在忙著織布，因為許多事，都是長孫無垢親力親為。

尤其宮中的開銷用度，都在減。

所以長孫無垢本，除了一的朝服外，其餘的服，都是極為簡單的衫，沒有奢華之。畢竟長孫無垢這麼做，是為了起到帶頭作用。

不僅如此，長孫無垢還數次促李世民遣散宮中的宮，使得宮中伺候的宮，已經是不斷的減，之所以這般，一方麵是減開銷，另一方麵則是放子出去安百姓。

一切，都是為了穩定大唐。

長孫無垢見到李世民來了，忽然道：“陛下，我聽人說，您兩次去見了一個做王燦的人，已經要讓他解決糧食的問題。讓他，向世家門閥討取糧食。”

李世民眉頭上揚，很是意外，道：“觀音婢，你怎麼知道？”

長孫無垢道：“陛下，您忘記兄長了。當時陛下和兄長、房玄齡、杜如晦商議後，無忌見陛下是鐵了心要堅持讓王燦出麵，便來找了我，說了前因後果，希我出麵勸說陛下，打消脅迫世家門閥的事。”

李世民笑了起來，道：“觀音婢，這事你怎麼想的？”

長孫無垢道：“我自是支援陛下，這朝廷和五姓七之間，本就不是什麼親關係，發生一些爭執，不是什麼稀奇事。讓王燦出麵，針對一下五姓七，也是可以的。不管與不，那都是可以試一試的。”

李世民道：“知我者，觀音婢也。”

他也是這麼考慮的。

雖說王燦說有把握，可還得看王燦怎麼應對了。

“報！”

就在此時，宮殿外有太監的話傳來。

卻是李世民的親隨進。

太監躬道：“陛下，太上皇傳來訊息，請陛下去一趟。”

李世民道：“知道了。”

太監轉退下，李世民道：“觀音婢，父皇也不知道有什麼事，我去一趟。”

長孫無垢道：“陛下，不管父皇如何憤怒，你都不要和他計較。總之，父皇畢竟是上了年紀，而且父皇心有怨忿，也就由他去吧。老人家畢竟上了年紀，還能有幾年好活呢？”

李世民道：“朕知道。”

長孫無垢這才點了點頭，頓時放心了。

李世民轉離開。

他往李淵坐在的宮殿去，如今李淵的宮殿中，伺候的丫鬟也了一些，極有數的三個人，而且都隻是中等姿，不算是什麼靚麗的妙齡子。畢竟一批一批的宮，都已經是送出宮，留在宮中的都是有些年紀的。

李世民進了宮殿，便見到了坐在主位上的李淵。今日的李淵，竟是著盛裝，穿戴整齊，一派肅然神。

李世民有些詫異。

李淵找他來做什麼？

李世民上前，道：“父皇！”

李淵道：“來了，那就坐下吧。”

“是！”

李世民起袍坐下。

李淵如今的年紀，已經是六十出頭的年紀。這樣的一個年紀，子骨已經是有些差了，尤其李淵退位後，更是縱，沒有什麼節製，子骨更是差了許多。

李世民主道：“不知道父皇召見，所為何事？”

李淵道：“朕把你喊來，是聽聞你聽信了一個十多歲小兒的意見，準備脅迫五姓七這些世家門閥，讓他們給出糧食，以緩解如今的旱災，讓關中百姓，熬過如今的炎熱夏日。”

“是，也不是！”

李世民道：“父皇，這看似是脅迫，實際上，也並非脅迫，隻是如今是大旱之年，需要他們協助朝廷。”

“荒唐！”

李淵前所未有怒了。

他須發噴張，吹鬍子瞪眼，一雙渾濁的眼睛，此刻眼中盡是銳利的神，充斥著銳氣，沉聲道：“你當真是剛登基，便有些飄了啊！你要知道，我大唐為什麼能夠擊敗大隋一統天下，除了我們大唐本的軍隊外，還有五姓七的支援。”

“若非世家門閥的相助，便不會有今日的局麵。”

“因為五姓七，有巨大的資源。”

“尤其是地方上，更是五姓七這等世家門閥盤錯節的地方，都是他們的力量。可謂是油鹽不進，本難以進。”

李淵說道：“可是如今，你才剛登基，便要對五姓七這些世家門閥手，莫非是嫌自己的命長了，或者是你認為能夠鎮天下。”

李世民皺起了眉頭。

這事兒怎麼連李淵都知道了。

長孫無垢知道，那也就罷了，畢竟有長孫無忌傳遞訊息。可是李淵已經退居後宮，在後宮中怎麼也知道了訊息。

李淵看著李世民的神變化，道：“不必懷疑朕怎麼知道的，好歹，朕也曾經是大唐的皇帝。你麾下的長孫無忌、杜如晦、房玄齡爭吵得如此厲害，這事傳出，自是不稀奇。”

李世民聽到後，心思轉，不過他也放棄了追尋的想法。

畢竟王燦已經接手。

李世民說道：“父皇，我相信王燦的。王燦這個人，是一個有智慧的人。他如今已經出麵解決這事，而且這是王燦出麵，不是我親自出麵。所以即便是和五姓七有些矛盾，也不至於真的有什麼。好歹，中間隔了一些的，不至於直接起沖突。”

李淵怒了，嗬斥道：“你還想要直接起沖突，莫非，你是嫌大唐剛立國不久，恨不得大唐早些沒了。大隋是二世而亡，莫非你也要大唐也二世而亡。”

李世民聞言，道：“父皇嚴重了。”

李淵道：“朕的話並不嚴重。”

李世民繼續道：“父皇並非楊堅，兒臣也並非楊廣。更何況，大隋之所以二世而亡，是因為楊廣好大喜功，完全不顧百姓死活。”

“誠然，楊廣開運河，是功在社稷利在千秋的事，可是對大隋損害巨大。甚至楊廣征伐高句麗，也是萬世功業。”

“不過楊廣的事，太急了。”

“兒臣做事，並不急，而且也沒有直接撕破臉的。”

李世民侃侃而談，說道：“如今無法籌措到糧食，百姓又是鬧荒。為了籌措糧食，這可以試探一下五姓七這些世家門閥，藉此試探他們的態度。兒臣認為，這是一個機會。”

麵對著李淵，李世民沒有自稱朕。

或是稱呼我。

或是稱呼兒臣。

畢竟李淵是他的父皇，也是曾經的皇帝。即便是李世民迫使李淵禪位，但是李世民的心，還是有些歉疚的，因為當初他的篡位，也是迫不得已。

他不篡位，東宮太子李建，也就不會放過他，所以李世民直接滅了李建。

一切都是人在其位，被迫往前。

事實上，一個人在高位，真正到了一定地步後，便已經是很多事都不由己。自己主管的想法，已經無法影響到客觀的變化，隻能順應流而。

李淵聽到李世民的話，氣得憤怒不已，咬牙道：“早知如此，朕擋住，即便是被架空做一個傀儡，也不會放權給你的。二郎，你殺了你兄長也就罷了，可是大唐在你的手中，你不該如此的任，不該如此的自我。你，太任，太自以為是了。”

他一副痛心的樣子。

李世民聽到李淵對他的稱呼，一。自從他篡位後，李淵有多久沒有稱呼他‘二郎’，甚至見到他，也都是‘你’這樣的稱謂，甚至不說名字。

李世民深吸口氣，道：“父皇，兒臣一定能的。兒臣也相信王燦，他一定可以改變局麵，因為兒臣相信自己的判斷。”

李淵聞言，頹然嘆息。

“罷了，罷了。”

李淵搖頭道：“朕本是勸不了你的，你一貫如此，有自己的主見。”

李世民笑說道：“父皇，不是兒臣有主見。事實上，兒臣這一次也有些忐忑。但是，兒臣願意試一試。父皇，請你放心，兒臣一定會取勝的。等兒臣取勝後，從世家門閥得了糧食，一定會來向父皇報喜的。”

李淵哼了聲，搖頭輕笑。

他是有些不相信的。

一個十五六歲的青年，這樣的小年輕沒有半點的經驗，怎麼可能是五姓七這樣的門閥對手，怎麼可能取得勝利呢？

這是不可能的。

李淵沉聲道：“很好，朕等著你來報喜。可千萬不要，沒有臉麵來報喜。”

李世民道：“父皇，請拭目以待。”

“告辭！”

李世民沒有多呆，因為他和李淵呆在一起，也是沒有什麼話說，反倒是覺得尷尬無比，所以乾脆直接離開。

李淵著李世民離去的背影，角勾起一抹笑意。

隻是這一抹笑意，意味深長。似有欣，欣於李世民有自己的足見；卻也似有擔憂，擔憂李世民失敗；更似有不屑，覺得李世民過於自以為是了。

三國神狙王燦蔡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