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麽是盛煙呢？

    劉康年把視線移向盛煙，目綿長而悠遠。

    “老太太最疼的就是薑河，薑河的子是斂的，從沒那麽喜歡過一個姑娘，也許是好奇心的驅使，也許是想通過你懷念最疼的孫子，總之，當知道你的存在後，就一直暗中觀察著你。”

    “包括你後來被薑漠招進河煙，沒阻止，甚至找到我，讓我保，讓我假裝不認識你，因為知道薑河立河煙就是為了你，你進河煙，從某種程度而言，算是完了薑河的願。”

    薑河到死都放不下盛煙。

    他惦記著盛煙割腕的事，咽氣的時候還拉著他的手，讓他一定要幫盛煙解決麻煩，所以他後來才會拚了命找醫院前院長的罪證。

    老太太知道薑河放不下盛煙，觀察盛煙很多年了，從薑河離世的第一年就開始觀察，調查過盛煙的所有事，知道盛煙所有的況。

    說這慢慢變了一種神寄托，觀察也是保護，要幫薑河繼續守著他喜歡的人。

    這也是一個對孫子的疼，屋及烏，但凡孫子珍惜的，都會納自己的保護範圍。

    “其實老太太是想過把你認作孫的，但是，薑漠需要一個人拯救，而你，被你母親折磨了近二十年，你需要有個人把你解救出來，你們兩從各方麵都太合適了。”

    “為了給薑漠挑個最合適的媳婦，其實觀察了很多人，但挑選到最後，沒有人比你更合適，而且覺得你跟其實像的，如果你來薑家，會非常放心。”

    “真的猶豫很久，考慮很久，糾結很久，不然也不會一直到薑漠三十歲才開口。”

    聽完這些，薑漠苦笑，他倒是不知該恨，還是該謝謝了。

    原來這一切，都是在縱。

    難怪，難怪當年他要找大哥的手機，看看最後是不是因為接了誰的電話才突然掉頭，說，已經查過了，沒有人在那時候打電話，所以誰也不知道大哥為什麽會掉頭。

    大哥的，全都是收拾的。

    他最尊敬的，說什麽他信什麽，他從來沒懷疑過，他最信任的人，卻是最會騙人的。

    何以堪，他娶了大哥喜歡的人，讓他何以堪.......

    從劉康年家裏出來，已經晚上八點了。

    薑漠走在前麵，盛煙在後麵跟著他，兩人的狀態都不太對勁，誰也沒說話，一直到薑漠拉開駕駛座的門，盛煙才扯住了他的袖子。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背後有這麽多故事，沒有人告訴我。”

    的眼睛通紅，蒼白的臉上布滿委屈和驚慌，薑漠輕輕嗯了一聲，拉開的手。

    “你先上車，我送你回家。”

    盛煙此刻非常敏，聞言直接哭出聲。

    “送是什麽意思，為什麽是送我回家不是帶我回家，你不回家嗎？你怪我了是不是？你能不能別這樣，我害怕。”

    薑漠見無助又惶恐的模樣，滾著結，極力製的緒終是破碎了，他手的腦袋。

    “好，帶你回家。”

    晚上睡覺的時候，盛煙鑽進薑漠懷裏，抱著他的腰不撒手，小心翼翼的哀求。

    “我不知道這些事，我也不知道你大哥會因為我掉頭，你可以怪我，但你別不要我，行不行？”

    聽到卑微的哀求，薑漠心中一酸，手把擁進懷裏，俊臉深埋進的脖頸，良久，輕輕歎了口氣。

    “好。”

    把盛煙哄睡著後，黑暗中，薑漠緩緩睜開了泛紅的眸子，潤的眼角是無以複加的痛苦，抱著盛煙的手都在發。

    為什麽，偏偏是你？

    為什麽，大哥喜歡的偏偏是你？

    盛煙這一覺睡的很不安穩，不停地做噩夢，夢到薑雨婷要掐死，夢到柯丹指著的鼻子罵，夢到薑漠不要了。

    最後，又夢到了盛德山和陳清，夢到了吳梅。

    太多破碎淩的噩夢，直到醒來亦覺得在噩夢的循環中，渾發冷，像是生病了般。

    盛煙醒來後想找薑漠尋求安，翻才發現薑漠已經不在屋裏了，惴惴難安中，聽到窗外有喇叭的聲音。

    踉踉蹌蹌的下床，拉開窗簾，就見門口停了輛出租車，薑漠正往後備箱放行李箱。

    為什麽拿行李箱？薑漠要去哪？

    盛煙心頭一跳，整個人變得焦躁起來，隨手拿了件外套穿上，抓著手機就往外跑，邊下樓邊給他打電話，沒人接，等盛煙終於跑到院子裏，車子剛好開走。

    恰好柯丹和薑雨婷從門外走進來，盛煙跌跌撞撞跑過去，惶恐的抓住柯丹的手。

    “媽，他......他去哪？”

    柯丹見披頭散發還著腳，蹙眉正要說話，薑雨婷已經先一步道：

    “還能去哪？離開這裏啊，他不要你了，看見你就惡心，不想跟你住一個屋簷下，等醒過來他再回來跟你離婚！”

    他不要你了......他不要你了......

    盛煙的瞳孔劇烈收，腦子裏空白一片，拔就往出租車離開的方向跑，柯丹想喊被薑雨婷阻止。

    “媽你幹嘛啊！”

    柯丹擰眉頭，“小漠說要好好照顧，現在這個樣子跑出去，出了事怎麽辦？你也是，小漠是有急事，你說你刺激幹什麽。”

    薑雨婷尖聲道：“媽你沒事吧，害死了大哥和父親啊！最好出門就被車撞了，正好是還債了，否則就算醒了說清楚了，我也不會放過的！”

    柯丹張了張，終是沒說什麽。

    盛煙不知道自己跑了多遠，用盡了力氣，喊破了嚨，卻也隻能看著車子越走越遠，直到消失在看不見的拐角。

    像是被幹了力氣，摔倒在地，心口疼的厲害，整個人蜷一團，手握拳使勁拍打著口。

    覺得自己大概是活不了，這種窒息的覺，太悉了，好像又回到了被老師背叛，被親爹舍棄，被親娘怨恨，被所有人責罵白眼狼的那年。

    所以，到底做錯什麽了？為什麽都怪？

    當年盛德山和吳梅在不知的況下，利用出軌，如今又是在不知的況下，莫名其妙了被怨恨的對象。

    又不是讓薑河喜歡，又不是讓薑河掉頭，又不是讓薑河出車禍，為什麽要承擔這個責任？

    過往的片段不控製的竄腦中，盛煙覺得腦子要炸開了，四周的空氣也變得稀薄，要死了，誰來救救。

    “盛煙？”

    秦善沒想到會在這裏到盛煙。

    他今天剛回國，從機場回家的路上，看見路邊有個人昏倒，他是懶得搭理，奈何來接他的表弟管閑事。

    車子往旁邊一停就下來救人，他就是隨意的往外一瞥，正好小表弟把那人扶起來，他就看到了那張臉。

    瞅著像盛煙，越看越像，所以他就下車看看，沒想到果然是這個人。

    嘖，好慘。

    外套裏是睡，著腳躺在地上，不知道走了多路，腳應該是被石子或者什麽弄傷了，腳底也是一片。

    秦善把小表弟拉開，蹲下把盛煙抱懷裏，手拍了拍的臉。

    “喂，醒醒。”

    懷裏的人沒有醒來的跡象，且臉煞白，好像非常難，秦善斂去不正經，準備先把人送去醫院，見難的晃著腦袋，裏似乎嘟囔著什麽，就把耳朵放在邊。

    “林霏霏......手機......林霏霏......”

    林霏霏？手機？所以這意思是讓他用手機給林霏霏打電話？

    小表弟湊過來，“哥，你認識啊？”

    秦善沒搭理他，見他腳邊有盛煙的手機，就勾勾手，“手機給我。”

    拿到手機，秦善握著盛煙的手指解了鎖，翻到通話記錄，當瞧見最上麵給薑漠打了五個電話時，就猜到可能是跟薑漠鬧矛盾了。

    盛煙的況越來越差，渾都開始搐了，秦善也來不及想太多，找到林霏霏這個名字，直接打了過去，電話接通的很快。

    “盛煙，我正想給你打電話呢，你......”

    “我不是盛煙，盛煙現在的況很糟糕，說要找你。”

    秦善簡單描述了下盛煙的況，林霏霏立刻報了個地址。

    “半個小時把送過來，千萬抓住的手，別讓傷害自己，拜托！”

    秦善按著林霏霏給的地址把盛煙送過去，路上，小表弟過後視鏡瞧了盛煙好幾眼，越看越眼，三個紅綠燈後，忽的了一聲。

    “我靠！要不要這麽巧！”

    秦善正摟著盛煙，用力抓住躁不安想捶自己的雙手，被小表弟的一聲驚呼嚇了一跳，低頭看一眼蹙眉頭在夢中依舊睡不踏實的盛煙，抬往駕駛座踹一腳。

    “鬼什麽！好好開車！”

    紅燈，小表弟把車停下，回頭看向秦善，試探道：“哥，你是不是喜歡懷裏這個？你們什麽關係？”

    秦善訓他，“關你什麽事，滾蛋！”

    小表弟嘖嘖稱奇，“你竟然沒否認，所以哥，你真的喜歡懷裏這個？那你可真是自己毀了自己一樁姻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