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煜北過來時,向母已經將向枳反鎖在房間裏了。
他在來的路上,就讓崔書去做了調查。
臨下車之前崔書給了結果。
三個小時之前陳婉來過向家。
走之後沒多久,向枳就被向母喊了回來。
他多多也猜出了一些什麽事。
進門時沒見到向枳。
飯店裏明顯是被清了場,隻有向母一個人坐在前排椅子上。
“向枳呢。”他走到麵前,站定。
向母掀眸,瞇起眸看他,“你怎麽解釋?”
宋煜北無聲笑了下,“解釋什麽。”
向母:“我最痛恨小三。”
宋煜北薄薄的瓣抿一條直線,“你兒不是。”
向母別過臉,冷臉下逐客令:“你走吧!向枳以後不會再見你,你以後也別再招惹!”
宋煜北聞聲,俊臉驟然沉下來,“讓向枳下來!”
向母態度強:“你們已經分手了!”
宋煜北重重的瞇起眸,“我隻說這一次!”
向母本不理他。
見他一副不肯罷休的架勢。
再次與他的視線對上。
向母眼神堅定,毫無商量的餘地:“想見,就從我這把老骨頭上踩過去,我的兒,不做小三!”
宋煜北盯著向母半晌,驀然笑了,“一開始我找到向枳時,也跟您一樣的態度。”
“哦,不對,”他說著一頓,繼而改口道:“當時,骨頭比您多了。”
“我當初是怎麽跟說的來著……”
“我說……”宋煜北凝視著向母,似笑非笑,“骨頭的人我見多了,到底才算真本事。”
他了眉,一臉惋惜,“真可惜。”
“您兒那把骨頭,可沒上說的那麽。”
向母皺眉,“你想說什麽?”
“今非昔比,當初背叛我,做過的事、說過的話,我曆曆在目,半分不敢忘。”
向母眉頭皺得很,“所以呢,你做什麽了?”
宋煜北臉上的笑意越發濃稠,“不同意,我有的是法子讓同意。”
向母全發抖,不知是害怕還是生氣。
但依然著腰,半分不退讓,“看來人老了,眼睛也跟著瞎了,我以前居然還指你這種人對我兒好!”
宋煜北不氣也不惱,氣定神閑的笑,“所以您要弄明白,我沒說結束,無論是您、還是您兒,都沒結束的權利!”
“明天我過來接,如果您還是跟今天一樣不識抬舉,我會用我的方式帶走!”
向母臉一白,“你的方式是什麽!”
宋煜北彷佛無事發生一般,淡淡的笑,“您放心,我的方式,絕對不是您想見到的!”
宋煜北說完往外走。
後傳來向母堅決的聲線,“我絕對不會讓你再傷害我兒!”
宋煜北冷嗤一聲,一句話不說的走出了飯店。
崔書一直在門外等候。
見宋煜北出來,崔書走上前,“宋總,今晚還走嗎?”
“走,回去!”
崔書言又止:“那萬一……”
宋煜北扯了下,“翻不了天。”
宋煜北走了幾步,突然想起陳婉這號人來,又驀地停下腳步,“哦,對了。”
崔書也跟著停下來,豎起耳朵認真的聽宋煜北的吩咐。
宋煜北又說:“陳婉不是喜歡當長舌婦麽?”
他冷笑,“把我給準備的大禮送給林氏董事長夫人,我相信老人家,不會讓我失的。”
***
宋煜北走後,向母就直接去了向枳的房間。
向枳被母親鎖在房間裏,誰也聯係不上,也不知道宋煜北來過。
過了沒多久,向母麵慌張的進來。
向枳覺察到什麽。
直到母親問:“你當初為了什麽跟他提的分手?”
向枳眉頭一跳。
的覺沒錯。
突然聯係不上,宋煜北看來已經來家裏找人了。
向枳避開向母的視線,隨意說道:“沒什麽,當時年輕氣盛,不喜歡了而已。”
向母隻當看不到。
“小宋這個人,不是什麽善茬,分了最好。”
抿,好一會兒才問:“現在跟他在一起,他脅迫?”
心裏‘咯噔’一下。
好一會兒才吭聲:“您都知道了?”
向母不知在想什麽,好長時間沒回應。
向枳皺眉,輕聲喚:“媽?”
向母像是恍然醒悟過來,拉著向枳的手往櫃的方向走。
一邊走一邊說:“時間迫,快點收拾行李,走人!”
“去哪兒?”
“離開西京。”
向枳倒一口涼氣,“媽,我不走!”
向母眼神犀利,不容拒絕:“必須走!”
向枳搖頭,“我走了,你跟爸怎麽辦?”
若僥幸離開西京,按照宋煜北的脾氣,絕對不會放過家裏人!
甚至都不敢想象宋煜北會怎麽對付他們。
所以,怎麽能一走了之!
向母已經拿出來行李箱,“不提你爸,我也賤命一條,”隨手拿了幾件的服裝進去,“你離開西京,就是我現在最大的心願!”
行李箱闔上,向母看了一眼外頭的天,“他說明天過來接你。”
“趁著天黑,趕走。”
說完拉著行李箱,拽著的手腕往外走。
向枳不肯。
向母拽了兩下,沒拽。
回頭,神異常認真的看著向枳:“你要不走,等明天被他帶走,你覺得我還能有活下去的心思?”
向枳形一僵。
腦子裏繃的弦仿佛一下子斷裂了,整個人都不好了起來。
被母親推著往外走。
渾渾噩噩間,母親斷斷續續的叮囑聲在耳邊響起:
“坐高鐵去雲市找你舅舅。”
“記住,不要輕易給家裏打電話,我會找機會打電話給你。”
“西京,你暫時先別考慮回來了,也別給你朋友打電話。”
向枳突然想到了什麽,停下腳步,轉頭對向母道:“媽,我可以用你的手機,給葉兮去個電話嗎?”
向母僵著。
一副不想節外生枝的架勢。
向枳神黯然,輕聲道:“葉兮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不想因為我的原因害了朋友。”
向母表有了鬆。
最後把手機遞給了向枳。
向枳撥了葉兮的手機,電話接通,葉兮很快接起來。
“寶貝,怎麽了?”
向枳清了清嗓子,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上去輕鬆一些,“沈煥在你旁邊嗎?”
“沒,我在自己家。”葉兮道:“有事你說。”
“我可能要離開西京一兩年。”
一兩年,宋煜北大概就把忘幹淨了吧?
到時候再回來,估計也是可以的。
“怎麽突然離開,”葉兮雲裏霧裏的,“公司派遣?”
“不是,”向枳不能說全麵,撿重點說:“躲宋煜北。”
葉兮一驚。
雖然向枳沒跟多說。
但沈煥多提及,雖然帶著有眼鏡的分居多,但還是清楚一些關於閨跟宋煜北之間的糾葛。
也沒多問,隻道:“那你準備去哪兒?”
向枳:“不能告訴你,如果宋煜北問起來,你就當不知道這件事,別為了我跟宋煜北起衝突,你就置事外,知道嗎?”
“我知道了,你別擔心我。”葉兮知道向枳這通電話的來意,“你去了別的城市,定下來就聯係我,也好讓我放心。”
“行,掛了。”
向枳掛了電話,剛好迎麵過來一輛出租車,向母順手招了過來。
被母親推進出租車之前,向枳言又止,但還是說了出來:“媽,我就算走了,心裏也不會好過,我會擔心你、也會擔心爸。”
向母重重的了手,“放心,我會好好的待在西京,等你回來。”
向枳被向母推進了出租車。
從後視鏡看著母親越來越的形。
抑製不住的悲傷襲上來。
但已經到了如此地步,退不得半步!
出租車抵達高鐵站,買的最早一班到達雲市的高鐵是夜裏11點45分的。
現在是晚上九點半。
坐在等候室裏忐忑的等待……
*
翌日。
不到九點,宋煜北就出現在向枳家門口。
還沒到營業時間,向母沒開門。
崔書走上前,禮貌的敲門。
敲了半天沒人開門,崔書接收到宋煜北的指令,正打算一腳踹開,大門卻在這時被人從裏麵推開。
宋煜北沉著的一張臉立即出笑,“嶽母,早上好。”
向母冷笑,“別這麽喊,消不起。”
宋煜北不與計較,越過向母走進去,邪一笑,“我媳婦兒醒了麽?”
向母不說話。
宋煜北便不再跟廢話,邁開步子往樓上去。
走到向枳的門前。
他象征的敲了敲門。
裏麵沒回應。
他笑了笑,“媳婦兒,起了嗎?”
裏麵還是沒聲音。
他臉上依舊保持著笑容,“你再不說話,我就撬門進去了?”
還是沒有回應。
宋煜北臉上的笑驟然沉下去。
他抬起腳,正準備踹門,向母沉著的聲線突然響起:“不用白費力氣了,枳枳不在裏麵。”
宋煜北腳下的作一頓。
收回腳,他回頭。
皮笑不笑的笑,“不在裏麵,那去哪兒了?”
向母冷著臉,“去該去的地方。”
宋煜北俊臉著淺淺的鷙。
他上前一步,離著向母更近了一些,“告訴我,向枳在哪。”
對上宋煜北的視線,向母淡淡一笑:“你覺得我會告訴你?”
宋煜北手臂上的青筋跳躍的厲害,但他麵上還能做到不聲的笑,“我不你,是看在向枳的麵子上。”
“的麵子?”向母滿目嘲弄,“的麵子在你這裏很值錢嗎?”
他們彷佛在說一個事,又彷佛各說各的話。
好比宋煜北現在,像在自言自語,又像是在說給向母聽:“我若找不到向枳,向家包括向枳所有的朋友,大概都要為您這個錯誤的決定付出代價!”
“但若你們足夠幸運,我找到了,你猜,你兒會是什麽下場?”
向母僵著臉不說話。
宋煜北就隻是低低的笑。
笑容鷙、彷佛怒到了極致,“所以,您該期待我找到,還是找不到?”
***
向枳買的臥鋪。
到達雲市大概需要18個小時。
向枳淩晨12點上的高鐵。
等高鐵開,收拾好東西躺下就已經接近淩晨一點了。
睡了幾個小時,車上糟糟的也睡不。
七點多一點就醒了。
中途停站。
烏泱泱的上來好多人。
差不多九點半的時候,有列車員過來查份。
每個人都查了一遍。
到向枳的時候,列車員多看了兩眼,突然變得異常客套起來:“士,您的份證我需要拿到後臺去核對,可以嗎?”
向枳沒多想,配合的點點頭。
列車員將的份證拿走了。
過了沒幾分鍾又拿了回來。
列車員對表示謝之後,這個小小的曲就過去了。
又一次中途停站下車時。
起準備去上個洗手間。
站起來往外走了沒幾步就被列車員攔了下來。
向枳不明所以,“怎麽了?”
列車員說:“您還沒到站。”
對方的神看起來異常張。
向枳不明白他在張什麽。
而且他怎麽會這麽清楚的目的地?
疑歸疑,還是禮貌的回應:“我隻是想去個洗手間。”
列車員驀地鬆懈下來,移開了擋住的路。
向枳還是沒有深想。
去完洗手間就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下午六點十五分。
安全的抵達雲市。
一切正常。
按照母親的要求,一抵達雲市就找陌生人借手機,給舅舅去了電話。
舅舅笑嗬嗬的給說了一個車牌號,千叮嚀萬囑咐讓在高鐵站等他。
約莫半個小時後,舅舅告訴的車牌號赫然出現。
看著停在麵前的邁赫。
心裏不一陣狐疑。
雖然跟舅舅許久未見麵了。
但是腦子裏多多還有些印象。
舅舅過的平庸,什麽時候這麽有錢,開這麽好的車了?
因為相隔太遠,覺得宋煜北的手不可能那麽長,就沒往那邊想。
同樣的車牌號,車子又在麵前停下。
笑容滿麵的打開車門朝裏麵喊:“舅舅你發財了?開這麽好的——”
‘車’字還未說出來。
看到後車廂裏坐著的高大男人時,向枳的話直接卡在了嚨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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